“可以,好好幹,我們這兒錢是通用的,到時候把你積分換成錢就行,就當來做個兼職。”老大走過來,用力拍了拍俞元璟的胳膊,拍得他咬緊牙關努力扯出微笑,還得配合着點頭。
俞元璟的手還懸在半空,以為老大拍完他會和他握手,誰知道人家真的隻是拍了拍他,鼓勵了幾句就過去招呼衆人了。
真的像辦酒席啊。俞元璟搓搓胳膊,一擡頭正好跟坐在原處的晏時君四目相對。
他搓胳膊的動作慢慢變緩,發現晏時君隻是看着他沒别的意思後,用臉扣了個問号:幹嘛?
晏時君垂下眼繼續吃飯,用烏黑蓬松和看不見發旋的腦袋給他扣了個句号。
“……”無語。莫名其妙。神經兮兮。無法理解。匪夷所思。
他正準備坐回去再吃點兒,老大慷慨激昂一番後又忽然轉身來拉他,硬是把他拽到流水席中央,指着他介紹道:“這就是我們組織新來的朋友,俞元璟俞主播,大家掌聲歡迎!!”
一陣能掀翻桌子的熱烈鼓掌聲。
俞元璟硬着頭皮一起鼓掌,感覺臉上熱得厲害。這種情形在他大學畢業剛入職那會兒也有過一次。
當時他也是尴尬得想跑路,哦不對,當時比現在更尴尬。
那會兒領導非要他介紹一下自己,完了還問他有什麼特長,他都學新聞專業了,還能有什麼特長。健忘算嗎?
最後領導非要他唱首歌給大家活躍下氣氛。他又不會唱歌,每次唱自己都沒膽量聽,因為晏時君說他唱歌時聲音總是很輕靈,換個直白的詞說,他說他“夾”。
俞元璟就此閉麥,再也不唱了。晏時君追着哄了很久很久,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誇他可愛,誇他唱得動情。
沒用,通通沒用。
但當時他狂擺的手也捱不過領導一張叭叭的嘴,硬着頭皮還是獻唱了一首兒歌。
《哈巴狗》。
沒别的,就因為那段時間晏時君在家裡搞了個無敵獵奇大音響,天天在家裡放兒歌,放得最多的就是這首,還說自己聽了食欲都變好了。
入職回來之後,他一晚上沒理晏時君。
尴尬…俞元璟再健忘也忘不掉那天有多尴尬,尴尬到他以後想起來的每個晚上都在床上卷成了蠶蛹,希望能短暫離開這個世界。
好了,現在真離開了。
但他沒想到在平行世界也逃不過這一趴,此時此刻回過神,俞元璟看着不遠處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忽然渾身一麻、過電一般忘了動彈。
“行,大家夠熱情,開吃吧,我就先退了。”
什麼?俞元璟唰地回過神,下意識問:“老大你去哪兒?”
老大又用力拍拍他的胳膊,“回去睡覺。”
老大一走,那些本來穿梭于流水席間叽叽喳喳的靈體也都撲騰着飛回來跟上,白熒光纏了他一身。
俞元璟後知後覺:太好了,沒有自我介紹這一趴!!!
他喜笑顔開,揉着胳膊往回走,心情舒暢到經過晏時君時還拍了下他的頭,問:“剛才看我做什麼?”
晏時君被拍了也不惱,反而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說:“秀色可餐。”
俞元璟:“。”什麼詞兒就往我身上套。
“你這胡蘿蔔卷心菜都不吃,剔出來擺這麼整齊做什麼?”俞元璟指了下他手邊的瓷盤。
晏時君:“擺出來好看,我不吃青菜,胡蘿蔔可以一試,等我飽了再吃,剛嘗了一口甜津津的,你吃嗎?”
俞元璟:“不吃,卷心菜又不是青菜。”
晏時君:“都是十字花科芸薹屬的植物,判處連坐,不吃。”
“。”
神經。
一個迎新會比俞元璟想得要簡單得多,無非是大家湊在一起吃個飯,然後各回各家,當放了一下午假,等着明天再上播幹活。
俞元璟跟晏時君是最先來的,也是最後走的。
無他,唯兩人窮爾。
吃得多點兒,多蹭點兒,晚飯就不用愁了。
九月跟小芙蓉蹭不過他倆,快到最後打了招呼就結伴回去了,留兩人還坐在原地吃。
吃了多久他倆也不知道,隻知道等他倆回去的時候,路上沒見到一個人。
滴滴工作牌、開門、換鞋。
晏時君扶着玄關,朝浴室那兒指了一下,說:“還有半小時,時間到了就不免費供水了,你先洗吧。”
俞元璟沒想到還能有這出福兮禍所依。
蹭了飯、失了水。
他摸摸下巴,試探着說:“要不,我跟你,”
“不行!!”晏時君沒等他說完就吓得雙手交叉擋在胸前,“不能一起洗,邊界感!邊界感!”
“……”你這種npc全身上下的初始設定我哪裡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