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今天狀态很好啊!”
向日嶽人趴在欄杆上,望着場内的迹部。
忍足侑士站在他旁邊,随意地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看台,唇角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嘛……來看這場比賽的人,比想象中還多啊。”
向日一愣,也跟着掃了一眼看台,小小地驚呼了一聲:“那邊是山吹的千石和室町吧?還有……六角的人?”
他轉頭,又看向另一邊的觀衆席,頓時瞪大了眼:“等等,那幾個穿黃色制服的,不是立海大的正選嗎?”
忍足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場邊靜靜站着的幾道熟悉身影,真田、柳和切原。
他輕聲啧了一聲,推了推眼鏡:“真是不得了啊,連立海大都來了。”
向日不解地撓了撓頭:“這場比賽有這麼大吸引力?”
“畢竟是小景,”忍足收回視線,看向場内正緩步走向球場中央的迹部景吾,“再加上,對手是那個神秘得過分的帝光中學。”
他微微偏頭,望向遠處坐在教練席上的白秋和也,臉色蒼白,微風吹動他搭在肩上的外套下擺,目光安靜又溫柔。
但正因為太過溫和,才顯得不正常。
忍足收回視線,眼神微暗。
帝光中學……擁有這麼多全國級的怪物選手,卻在此之前從未聽說過半點消息。
能作為他們這些人的教練,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在心中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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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真田副部長。”
切原赤也撐着欄杆,盯着場内的迹部景吾,語氣裡帶着點壓低的興奮:“大家都覺得冰帝的那個部長這場能赢,他真的有那麼強嗎?”
真田弦一郎站在他身後,雙臂抱胸,視線沉穩:“他在上次的青少年選拔賽中表現出色,不隻是實力,更重要的是判斷力和潛力。”
“是啊,”一旁的柳蓮二接話,“他擁有過人的眼力,能在複雜局勢中迅速抓到對手弱點,即使是在強者雲集的選拔賽上,也給其他學校的代表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切原“哦——”了一聲,眼神又轉向了迹部對面那人。
“……他對面那個綠頭發的家夥看着有點奇怪。”他皺了皺眉,“你們說,真的有人天生頭發是那個顔色嗎?染的吧?”
“綠發的自然概率大約是十萬分之一。”柳淡聲答道,“雖然極其罕見,但并非不可能。”
切原啧了一聲:“聽上去比我英語考試蒙及格還難。”
他撐着下巴,歪頭望着場地,忽然眨了眨眼:“那柳前輩,你怎麼看這場?”
柳沉默了片刻,看着那兩個走向球場中心的身影,緩緩開口。
“現在來看……勝率五十對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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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真太郎站在球場邊,低頭做着賽前最後的确認,神情一絲不苟。
他蹲下身,右手輕輕拉起褲腳邊緣,确認鞋帶的結是否牢固,左右兩邊一模一樣的松緊程度。
确認無誤後,他站起身,手指緩慢地滑過球拍的拍面,一根一根拍線輕壓而過。
風從側面吹過,他擡起頭,視線掃了一眼天空,又迅速收回,右手拇指與食指撚了撚左手指尖的繃帶将其解開。
這是他一貫的習慣,因為對拍面的掌控要達到完美,必須讓指尖保持極緻的敏感度。
最後将那個手掌大的灰色小雕像放在球袋側邊。
“今天運勢第一是巨蟹座。”他推了推眼鏡,低聲說,“加上幸運物……不會輸。”
迹部景吾站在場内,視線掃向那道緩步走來的身影。
對方身形挺拔,綠發在陽光下格外醒目,眼鏡後的目光沉靜。
“你就是帝光安排在單打三的‘秘密武器’?”迹部微微揚眉,語氣不緊不慢,帶着一貫的優雅。
“預選賽都沒露過面,現在才上場,藏得也太久了。”
綠間真太郎站定,指尖輕推鏡框。
“不是藏,隻是順序問題。”他語氣冷靜,不帶絲毫情緒起伏,“今天剛好輪到我而已。”
“哈……”迹部輕笑一聲,目光在他身上短暫停留,“面對冰帝也這麼随意嗎?”
綠間沒接話,左手慢慢握住球拍,站姿筆直。
迹部将球拍單手甩至身側,笑意淡了幾分,眼神卻更加銳利。
“但也好。”
“正好本大爺今天心情不錯。”他說,“那就看看,你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裡,和我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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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開始,帝光中學對冰帝學園,單打三第一局,由帝光中學發球。”
裁判聲音落下的瞬間,球場邊頓時安靜下來。
綠間真太郎站在發球位,左手握拍,動作嚴謹到近乎刻闆。
他擡手抛球,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擺動。
“砰!”
球拍抽擊聲響起,網球帶着标準的下旋精準越過球網。
迹部單手橫拍擋下,回擊角度巧妙,卻被綠間預判到位,穩穩擋回。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上下。
球速不算極緻,但每一拍的落點都被控制在極限邊緣。
綠間冷靜地變換節奏,從底線長抽到短截吊球。
而迹部則步伐流暢,每一次回擊都帶着對對方站位的精準判斷,哪怕對方節奏再怎麼變化,他都能追上節拍。
“啪!”
“嘭!”
球聲密集,球拍碰撞與鞋底摩擦場地的聲音此起彼伏。
觀衆席上,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這兩個人的節奏……太緊湊了吧?”
“好像在看專業級的比賽一樣。”
綠間突然打出一記短球,迹部腳步一頓,下一秒果斷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