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人了好嗎!
“抱歉。”山本第一時間道歉,随之輕咳一聲,覺得還是辯解一下:“是一個被辜負的女人找詛咒師對通過負了她的男人對他整個家族進行的詛咒。”
夏油平覺得奇怪:“沒火葬?”
“詛咒太強,隻燒掉肉身,骨頭留了下來,也是因為這樣才讓他們發現不對,調查之後才找到子嗣單薄的緣由。”
正在處理骨架的夏油平滿臉問号。
山本:“這是一個八十九歲的老人的骨架,被詛咒發生在六十多年前,那個女人找的詛咒師很厲害,手法也很刁鑽,所以六十多年從未被人發覺。如今老人一家,隻剩下一個獨苗。”
這麼強的詛咒,當年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這一瞬夏油平有點不想幹活了。
排斥輕松賺錢,還是第一次。
好似看穿夏油平的方法,山本輕咳一聲:“她還健在,也是她告知真相,過去那麼多年已經釋然。”
夏油平啧了一聲,聽到這話也就明白是什麼意思,雖說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開始給那具骨架清理。
詛咒還挺深,而且因為過了那麼多年,完完全全衣服在上邊,在夏油平清除的時候竟然覺得有些吃力。
這情況還挺少,在傑的咒靈的訓練下他可是經驗豐富,卻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讓他有挑戰的差事。
好在雖然耗費了些時間,但當天還是處理完了。
經過火化爐的高溫還留下這麼完整的骨架是因為詛咒,現在詛咒被清除,骨架也就碎裂。
看了眼,夏油平說:“讓他的後人來收拾吧。”
哪怕是火花也會留下一些大塊的骨頭,想要裝入骨灰盒還需要敲碎處理,這種事大多是死者的後人,要麼是火葬場的員工,跟他們可沒關系。
山本點頭:“妗子會聯系,我先送你下去。”
夏油平來了一句:“有座敷童子。”
山本卻說:“别的地方都好說,但在我們自己的地盤,還是我們自己排除危險。”
聞言,夏油平也就沒再說什麼。
原本夏油平以為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卻沒想到自己清除詛咒後,那個下詛咒的人竟然會在學校堵了自己。
座敷童子第一時間擋在夏油平跟前,雖說他是福娃娃一樣的咒靈,但從沒有任何咒術師詛咒師敢小看他的存在。
被一個小孩擋在身後,夏油平沒有任何害臊。
憑借座敷童子給的安全感,他上上下下打量眼前這個看起來就不一般的老翁。
明明是人類,但他給夏油平的感覺比咒靈還要陰深可怖。
這讓夏油平心底一沉,因為他明白這代表眼前的詛咒師真的不簡單。
老翁很老了,裸露在外的手腕和手掌幾乎皮包骨。他的臉更不像臉,蠟黃的人皮面具并不怎麼嚴謹地貼在頭骨上,花白稀疏的頭發和臉上褐色塊狀斑都說明這個人的壽限即将到達上限。
看到座敷童子的警戒,也注意到夏油平的戒備,老翁嚯嚯嚯地笑了。
好像老舊地風箱,不太像人發出來的聲響。
“不用緊張,當下老身隻是過來看看是什麼樣的後輩破了老身下的詛咒。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說這話的時候,老翁竟是欣慰地點頭,好像對夏油平很是滿意,這讓夏油平起了雞皮疙瘩。
忽而夏油平想到什麼,立馬詢問:“那些被你詛咒的人,死後的屍骨就是你制作詛咒的材料?”
“嚯,小夥子不錯,竟然能看出來。”老翁本就精明的眼睛更是亮了起來,這次夏油平真的能看清裡邊的欣賞,頓時覺得自己可能遇到了神經病。
不過,五條悟那家夥說過,咒術師都是瘋子,哪怕現在對方的眼中是欣賞,下一秒一刀捅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他可不能放松警惕。
老翁說:“我的術式是詛咒,也是寄生。以詛咒的結果為養料,把詛咒培養得更強大,然後成為的武器。”
座敷童子臉色微變:“術式公開,夏油君後退!”
夏油平不知道什麼是術式公開,但他很信任座敷童子的判斷,在對方說後退的時候第一時間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老翁輕笑一聲:“近百年,你還是第一個能夠破除我詛咒的人。”
說着,原本皮包骨一般的老翁皮下竟是開始湧動,好似有什麼流動的東西在下邊亂傳,最後填補,充足那具身體。
老翁——現在已經不能叫老翁了,雖然臉上還是有黃褐色塊斑,但因為皮肉開始充盈,哪怕頭上的頭發依舊稀疏花白,但看起來卻已經是青年模樣。
“詛咒是我的武器,我的武器成為我,所以,我就是武器。”
破空聲音響起,夏油平憑借第六感和座敷童子給予的運氣矮身,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不知從何處發起的斬擊。
校園内擁有半百樹齡的老樹被一刀斬斷,斷面切口整齊,幹淨利落。
見此,夏油平毫不遲疑地捏碎眼鏡左邊的鏡片。
他沒有回頭,更不去管座敷童子會不會被對方一刀秒了,他現在要保證自己逃到人少的地方,以免傷及無辜。
忽而夏油平汗毛直立,就地一滾躲過一個爪擊,當他回身看到攻擊的人的時候瞳孔收縮。
鏡片碎掉的那隻眼睛看眼前空空如也,但還剩下的鏡片能夠讓另外一隻眼睛确認現在的情況。
是座敷童子,一半是他原本的模樣,另一半已經被詛咒侵蝕,成為黑色。
黑色的那一部分,與他之前清除骨架上的詛咒一模一樣。
未被侵蝕的半邊嘴巴張開,座敷童子的聲音傳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