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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聖上也是重生的?
蘇雪差點被自己的想法吓死。
“怎麼,你不願意?”蕭景翰盯着蘇雪。
他當然是故意這樣問的,沒人敢拒絕他的命令。
蘇雪伏在地上,“奴婢願意的。”
蕭景翰身體後仰,兩隻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多了些玩味的語氣,“你和他,到哪一步了?”
“嗯,”蘇雪不太清楚他和蕭弘辰算哪一步,看是看過,摸也摸過,甚至昨天晚上還親了一口,但他們也不算确定了關系吧。
嗨,一個太監指望着跟親王怎麼确定關系啊。
看蘇雪猶豫,蕭景翰便問,“睡過了?”
“啊,還沒……”
“從實交代,聽咱們的人說你夜夜都睡在遼王的房間裡。”陸城的語調陰森森的,但莫名其妙帶着種興奮。
蘇雪可算明白外面的人看他們内府都像瞧什麼變态似的,就陸城這般,他看着都瘆得慌。
既然那麼想聽别人床事,就給你們講點刺激的,“遼王說他體熱,每夜就是抱着奴婢入睡而已。”
他這話說出來,在場的男人和半拉男人們嘴上都是一笑。
蘇雪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可笑的,不就想聽這個嗎?
蕭景翰的鼻翼微微顫動,“是他不繼續,還是你不願意?”
“奴婢不願意,”蘇雪的聲音矯揉起來,怪不得琴閑說外面的爺們愛聽粉戲,這宮裡的不也一樣,“奴婢看那戲文裡講,要是把自己全都給了人家,人家玩膩了就該扔掉了。”
“你懂這個就好。”蕭景翰嘴角一斜,“吊着他,不要讓他的龌龊心思得逞,”他的話裡有雙關,“等到你把他謀反的證據收齊,還是要回到朕的身邊的。”
“朕可不想用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在身邊。”
“……”蘇雪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為什麼,同樣是皇帝,面對蕭弘辰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覺得有這般的卑微感。
“從今之後,朕要你時時待在他身邊,每日将他的行蹤拟成奏章,十五日送進宮裡一次,明白嗎?”
蘇雪忽然就有了上密折的權力,還有點受寵若驚,“奴婢明白。”
蕭景翰本想朝蘇雪再伸出手,但聽到之前蘇雪說夜夜與蕭弘辰同眠又覺得膈應,嫌棄地把手收回,“你若把此事辦得周全,待得蕭弘辰正法之日,你自然能得到應有的恩賞。”
哈。
其實蘇雪從前幹的也是這件事,但大家誰都不會戳破這層窗戶紙,找到了證據算立功,找不到也算不得失職,可現在下了明旨,哪怕是口谕,也明确了蕭景翰的意思。
蕭弘辰就是在造反,不管他有沒有真的造反,蘇雪硬造也得造出證據來。
其實直接威脅就好了,現下說什麼自己能得到恩賞就未免虛僞了,蕭弘辰被正法的時候,自己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也得不着任何好。
這兔死狗烹的道理内書房可是當重點教過的。
上一世蘇雪這時候還沐浴在冠禮成功舉辦給自己帶來的光環下呢,根本沒留意過蕭景翰的動向因此一直以為蕭景翰是對蕭弘辰卸下戒心了呢。
是不是其實這件事情裡的傻子隻有他自己啊。
蘇雪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幼稚,想着跟能掌二十萬兵權的蕭弘辰鬥就算了,還以為能看透從小就工于心計,靠玩弄權術登基的蕭景翰。
所以到底上一世這一場兄弟之争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蘇雪沒工夫細想,陸城的眼神已經掃過來,他得磕頭謝恩了。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嚴嘉低着身子快步走進來,低着頭擡眼,看向陸城。
陸城再看蕭景翰,蕭景翰點頭之後,嚴嘉才趕緊貼着陸城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嚴嘉說完,陸城的眼睛睜大了下,又低着頭把話傳給蕭景翰。
大家秘密可真多啊。
蘇雪心想明明一句話的事,這都傳了幾個人了。
“呵,”蕭景翰冷笑一聲看向蘇雪,“你倒确實有兩下子。”
聽着不像什麼好話,但看陸城他們的反應,聖上這是要移駕了,蘇雪松了口氣,伏在地上。
蕭景翰起身,他的一應物事也各有下人捧起,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出了東廠的密牢,就剩了陸修良還留在原地。
“行了,就說你今天不會有事吧。”陸修良擡手想扶蘇雪,卻被蘇雪拉了一把也跟着坐在冰涼的地上,“你管這叫沒事啊?”蘇雪指着自己的臉,“老祖宗都多久沒親自動刑了,還這麼有力氣。”
“不錯了,”陸修良用手背貼了下蘇雪的臉,發現臉上确實還因為傷痕發燙,“老祖宗單獨跟你一起可說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