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平和島靜雄是越來越搞不懂眼前這個小孩子在想什麼了，還是說現在的年輕學生都是這樣子的，他已經老了跟不上時代了嗎？

“請不要擔心，我就隻是想做個市場調研罷了。”春和明面色平靜地開口說。

“我還是勸你這個小鬼，不要去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平和島靜雄下意識的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香煙，順手就要用打火機點燃，然後他忽然意識到面前還有一個小孩子呢。

于是，他止住了動作。

春和明又笑了，這次的笑帶上了點真心實意。

“我想您該不會也是從業人員之一吧。能透露我一點最低利率是多少嗎？最高呢？借款的上限和下限又分别是多少呢？”

“聽不懂你文绉绉的話。”平和島靜雄面無表情地說，他沒有别的意思，就是單純的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子的表情。

“因為我有個社會實踐報告的作業了啦，我想寫點不一樣的東西。”春和明不好意思地用手撓了撓臉，鬼話是張嘴就來呀。

“不，我剛剛還聽見你要把以前欺負過你的小混混們打個半死。”

“诶嘿，這兩件事并不沖突呀。”春和明笑彎了眼，笑得很是開朗。

“講不過你們這些優等生。”平和島靜雄決定離開。

“不是哦，我是個廢柴來着。”春和明歪着腦袋，看着眼前面相兇狠但是會注意不在小孩子面前抽煙的混社會的青年。

嗯，是個好人。

擅長對好人得寸進尺順着杆子往上爬的春和明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想趁着暑假的時候，做出一點成績來。”

“大哥哥，您就幫幫我吧。”

“您看着就很厲害。”

平和島靜雄有些無措地看着忽然靠近的孩子，一般來說，他會吓退很多看見他的小孩。

“我的名字叫納茲，大哥哥你呢？”

“平和島靜雄。”

“好的，靜雄哥，你就透露一點利率點數吧。”

平和島靜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幾句話的功夫，春和明就跟着他一起去催債，說是要收集素材。

能說會道的樣子讓平和島靜雄想到另外一個人，但是這個小孩并沒有那個家夥讨厭，而且膽子很大。看見他扔自動售貨機也沒有被吓到，反而會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現在的小孩子膽子都這麼大了嗎？”平和島靜雄的同伴兼曾經的學長田中湯姆同樣對不懼怕平和島靜雄暴力的春和明表示驚奇。

“小孩你為什麼要跟過來？”

“我為了做社會實踐調查把路費快花光了，所以正在想辦法掙錢，總是向媽媽要零花錢有點不好意思。”春和明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他平常有鳳同學接濟，偶爾會做點線上翻譯的工作。但，那也是在有電腦的前提下。

澤田家沒有電腦，網吧的環境太嘈雜，而且對未成年人有限制。

“這樣啊，确實是一個問題。”田中湯姆按着脖子想了下，說，“除了念書，你還會點什麼？”一般人都會對有禮貌，看着是個乖學生的孩子多一份寬容。

“磨刀，給刀劍開刃，說到這個，我可是有八年經驗的，是有家傳淵源，跟着老師傅學的。”春和明能拿得動菜刀的年紀，就學着幫夜鬥磨刀了，連刀劍開刃也是從夜鬥哪裡學的。

“哦，剛好，我這裡有一份你可以勝任的工作。”田中湯姆表情淡淡地說。

“是什麼？”春和明好奇地問。

——給還沒有開刃的刀劍開刃。

還是在一間和室裡。

平和島靜雄也被拉到這個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的地方。

“刀勢不錯。”田中湯姆評價春和明拔刀給刀劍擦拭上油的動作。

給刀劍開刃對春和明這個一個月有可能給夜鬥開十把刀的刃的熟練工來說，已經是個熟能生巧的活兒了。

“納茲，你能給刀劍開刃，你能認得出經過你的手的刀嗎？”田中湯姆忽然開口詢問春和明。

納茲是春和明給澤田綱吉取的假名，是綱吉的羅馬音倒轉。

他是想要他做什麼嗎？但是，很可惜，他記性不好。

春和明擡頭看他，搖了搖頭，“我的記憶力不好，經常忘記事情，甚至記不住人臉。”

“是嗎？真可惜。”田中湯姆說。

春和明将開好刃的刀劍用布擦拭幹淨，收刀歸鞘。

“好啦。”春和明把刀放在刀架上。

由春和明親手開刃磨過的刀劍有一定的驅邪作用，如果磨刀的時候有在念經，驅邪效果會更好。

請委托方檢查過刀劍後，委托方便爽快地給了田中湯姆傭金，而田中湯姆抽出自己的介紹費後，便将剩下的錢給了春和明。

“謝謝湯姆老闆，以後還有這麼輕松的工作，也請介紹給我。那麼，我就先回家了。”春和明開心地沖着田中湯姆和平和島靜雄揮手，轉身離開。

“輕松的工作嗎？這可不是輕松的工作啊。”田中湯姆揉了揉頭發，露出一副飽受社會毒打的社畜模樣。

“受妖刀罪歌影響，現在都沒有什麼人敢碰刀劍了，想找人開刃都找不到。”

“啊？”仍舊在狀況外的平和島靜雄啊了一聲。

“沒什麼，就是随口感歎了一句。”

……

回家的電車上

“交換的時間變長了，原因是什麼？”春和明低頭沉思，倏地，又是一陣熟悉的眩暈感。

啊，忘記寫字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