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試煉。
利落地将刀身從男人的體内抽出,無需清洗和擦拭,以切割‘線’的形式,不僅不費力氣,連血都不會沾染殘留。
即便能領會意圖,但離對上電波還是太遠了,除卻跟創造科魔術過差的相性,千手蓮對這一類從業者本身也很難有真正意義上的理解存在。
他們可能會得出相似或同一的結論,而其中推導過程一定大相徑庭,比如宇智波斑口中的試煉。
時間是公平的,它大可盡情吹噓自己在‘修羅’身上留下的痕迹,那是絕大多數凡人做不到也無法見證的,就像千百年來已是絕頂的山峰或許還在一直往高處生長,而在其下繁衍疊代的物種看來,山還是山,是他們世世代代、窮盡一生都跨越不了的存在,所以就沒有任何改變。
已經徹底淪為傳說中的人物,從遠處走來,在蓮創造的‘案發現場’旁抱臂站定。
“為什麼還不下殺手,讓他們像這樣苟延殘喘也沒有任何意義吧。”
仿佛連帶着整個眼球都在頭顱内顫動,倒在他腳下的男人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遺憾的是這裡沒有任何人會同情這個快要被來自昔日的鬼魅和心底深處埋藏的陰影給逼瘋的可憐蟲。
“于結果沒有影響,在您眼中大家不都是‘苟延殘喘’嗎。”
千手蓮并沒因宇智波斑話裡的質詢和嘲諷産生什麼不滿或者抵觸情緒,本質上這些都是他自己無法理解和創造的東西,不去陷入無謂的思考,隻就事論事才是正解。
像是自胸腔發出的低悶笑聲,逐漸不可抑制地明朗起來,宇智波斑絕不會承認自己将有一位不殺主義的‘繼承人’,如果換個誰說這句話,他一定認為是油嘴滑舌的谄人獻媚,但放到有些‘不食煙火’乃至身外無物的鋒芒上講,倒很受用。
“别轉移話題,蓮,為什麼不殺。”即便如此宇智波斑也沒打算就此揭過。
雖然這個宇智波斑不認識自己,但蓮不覺得這個男人會不認識千手柱間。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端——他有種預感,哪怕自己說姓‘宇智波’,信不信的,男人都能不屑一顧、一笑了之,但要說姓千手,男人就非得試試他有幾斤幾兩不可,是真是假,最後都能撂下一句,表達‘你跟柱間差得遠了’的中心思想。
實話說他并不讨厭戰鬥,隻是不願做影響效率的事。
所以在洞窟當被問到叫什麼名字的時候就隻回答了名字,而意外的是,不知什麼原因,宇智波斑居然也沒追問,畢竟這個男人的心理想法比倫敦的天氣還難測,可能就是不甚在意吧,蓮覺得這樣挺好的,他把自己當成個無名之輩應該能省不少麻煩。
“非人之物怎麼殺、殺多少都可以,不殺人是因為知道生命很寶貴,在她用自己的命救了我之後。”
說完發現男人的神情好像沉了下來,蓮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像不知道剛才他為什麼笑,在短暫的沉默中,蓮想了想,又補充道。
“她沒有死。”
奇怪的是,說完之後,蓮覺得宇智波斑的看自己的眼神更不對勁了。
“嗯,她當然沒有死,隻是活在另一個世界。”
蓮覺得現在應該用離奇來形容了,情況不明自己又沒有說她是誰,宇智波斑卻一副什麼都知道了的樣子,居然還肯定了他說的,這就好比倫敦一個周不下雨、萬裡無雲、陽光普照,好在硝子不是一直和這種人生活在一起,不然他真的會不安。
于是,未來在得知硝子真實的就讀和工作環境後,千手蓮就變成了非常不安。
“走吧,你的這次‘試煉’還沒結束呢。”
千手蓮沉默地跟上宇智波斑,繼續向前。
就差一點,被祂跑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可以推斷出是使用了某種在能地下快速移動的方式離開了洞窟,如果宇智波斑沒在那裡的話自己應該已經殺了祂,既然現在祂已經有可能注意到他,緊追其後就是打草驚蛇,反而會陷入被動,而自己能鎖定祂的位置,不如先放一放,眼下還有另一件事。
宇智波斑主動提出,隻要蓮通過安排的試煉,就告訴他這個世界的真相。
千手蓮覺得宇智波斑應該沒必要騙自己,回想起友人傾情分享的第一人稱靈子轉移作戰經驗,從中可以得出,選擇相信并跟土著建立密切關系是一種非常行之有效的戰略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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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會直接進審訊室呢,硝子坐在桌旁,望着窗外一片春和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