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棋有時候不在棋盤内,棋盤外也能戰勝對手。*
顯然千手柱間就屬于第三種,賭桌上下别人出不出老千他都赢不了的類型。
宇智波斑覺得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這兩個禁術還是太局限了,夢想并非兩個人就觸手可及,因為人甚至不能共情過去的自己,如果有能讓現在的他跟半炷香之前的自己接觸的術,他會毫不猶豫地阻止那個要對朋友伸出援手的人。
太丢人了,因為斑實在看不下去柱間在賭場裡的慘狀,于是直接親自上前揭穿了賭場老闆和一衆賭鬼的把戲——說把戲都是擡舉他們了——在宇智波斑眼裡那無異于結印前就先把忍術名字附帶範圍效果一并喊出來,要是木遁忍術也就算了,随便什麼水遁忍術都敢在他面前用還以為能占到便宜才是可笑。
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千手柱間這個嗜賭成性浸淫各種大小賭坊多年的男人居然能一直輸得正大光明,怪不得替他出頭的時候裡面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奇怪。
真是,還不如讓他輸給出老千的算了,現在這樣更叫人看不下去。
或許是沒錢了,或許是想要借錢時宇智波斑的眼神過于兇惡,千手柱間終于踏出了賭坊的大門。
“斑...”
“你是怎麼想的,但凡碰過苦無的忍者都不至于連這種程度的伎倆都識破不了。”
“這兩件事...”
“就算抛開千術不談,閉着眼睛聽都該聽得出來,你押注的時候是故意的嗎?”
“那樣就沒意思了,定死的結果一點不叫人期待...”
“你還有理了,說到底作為忍者根本就不該沉迷賭博吧。”
“...真是好失敗啊,不止被自己的兒子譴責連最好的好朋友都這麼嫌棄我...”
對于這個平時陽光過頭的男人突如其來的消沉宇智波斑不說不以為意吧也是習以為常了,隻是他很快從對方的話裡捕捉到了另一個關鍵信息。
“你是說,那個叫蓮的小子,也跟着來了,嗯?”他稍稍眯起眼睛俯身盯着整個人落在陰影的千手柱間。
“嗯,是啊,今天他跟我一起來的,不過蓮就是不願意進賭場,現在應該還在附近吧。”
千手柱間的反應像是很快就忘記了上一個話題,從消沉的狀态切換成沒事人一樣。
“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兔崽子...”宇智波斑露出今天第一個帶着滿意的冷笑,就像對撲棱着的漂亮羽毛找好角度蓄勢待發的大貓,“想要瞞天過海,敢拿她親爹當掩護,淨耍些小聰明。”
“走啊,不去瞧瞧兩個人做得什麼好事。”宇智波斑側了側身,招呼道旁的男人。
千手柱間在火燒回自己身上之前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隻是在心裡替自己尚不知情的兒子祈禱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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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想起自己去考醫師執照時的事,當天她在考場外見到了同樣來參加考試的曾經的高中同學。
家入硝子自認為不是記性特别好的人,如果是感興趣的事物就很難有‘遺忘’一說,可如果是被她劃分在無關緊要的區域裡,那可能連‘記住’這個過程都不會發生,比如隻當過不到半年同窗的高中同學們。
現在根本連那些人的名字都基本想不起來,不過,倒是有個比自己還過分的家夥,在上學的時候他就把他們的名字和臉完全對不上号。
一直以‘無懈可擊’著稱的優等生的背後居然隐藏着這樣的真相,那些人估計做夢都想不到吧。
但硝子知道他并不是所謂的‘臉盲症’,因為要他在年級名單裡分辨出自己所在班級的學生或者在操場上認出那些人都沒問題,他隻是單純的把他們對不上号。
‘名字’是産生‘聯系’的重要依據,對于他,不管怎樣的人最後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吧,這可不是在抱怨,其實硝子還有些羨慕他,作為無法産生亦無法被束縛的存在。
而之所以家入硝子認出那位昔日的高中同學,其中原因有三個。
第一,對方在一衆不能說灰頭土臉也是醫學牲常态的考生中,不管是外貌打扮還是神情氣質都很突出,堪稱職業女性的模範。
第二,她當時在學校裡擔任的是班長。
第三,這位班長先在人群中認出了當初一個班裡不到半年就轉走的高中同學。
“家入同學還和念書那時候一樣呢,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在咖啡廳裡家入硝子目不斜視地用合上的菜單簿掃落一隻蹲在椅子上的低級咒靈,心想自己顯眼的主要原因應該是精神狀态領先一般醫學生,畢竟她已經無證上崗了。
“這次考試家入同學也一定能像以前一樣輕松通過,今天就當做是我提前為你祝賀吧。”她望着家入硝子笑了笑,又垂下眼簾。
标準又得體,關鍵是人也長得很可愛,感覺反倒比高中那時候要自然親切。
“班長你的成績肯定還是名列前茅,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硝子做出一個調皮的表情。
不知道她這次約自己出來是為了什麼,硝子覺得憑她的頭腦和對自己過去的了解應該能猜到自己的考試資格存疑。
她又笑了,隻是比上一個笑容保持的時間更短,像是有未盡之言,但硝子不覺得她是專門來找自己談關于考試的事的。
“家入同學...實話說我很羨慕你...不,應該是嫉妒你吧。”
硝子對這些事倒不太在意,而且對方能講出來基本就說明已經不構成問題了。
“其實我們還是初中同學哦,不過你應該不記得了吧。”
“欸?”
這回是硝子完全意料之外的事,如果是這樣出衆的人她不至于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果然,高中的時候我還怕你認出來過,但我初中那時候很不起眼,長相和成績整體都不算好,性格更是陰沉。”
不幸的是被她言中了,硝子聽她的描述也根本想不出是誰。
“你知道是什麼改變了我嗎,最後一學年,本來沒報任何希望的,那天我也一個人往教室裡搬書,其實從主路走正門要快一些,但我唯一的朋友正和很多同學在廣場上,啊、說到她你一定有印象的,她是學校裡唯一的混血兒,有法國血統,非常漂亮還很受歡迎。”
的确,她這麼一提硝子腦海裡就自動浮現出一個比洋娃娃還精緻的形象。
“我知道隻要找她幫忙的話甚至不用自己動手事情就能解決了,但我真的非常害怕那些同學的眼神,一點也不想經過那裡,不想被她發現我的窘況,結果我還是搞砸了,一個人在太陽底下手忙腳亂,把散落在地上的紙本撿起來,可越收拾就越...不知道怎回事眼淚流出來根本止不住...”
硝子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自然不是熱衷交際的類型,還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普通朋友總是有幾個的。
“就在這時候,那個人出現了,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把紙巾遞到我眼前了,‘天很熱啊,你拿着擦下汗吧’,說完又很快把地上的東西都整理好,他沒有安慰我也沒有問我為什麼不走主路,隻是說‘有點遠啊,那我跟你一起搬過去吧’。”
硝子無視了窗外兩個老實不了一點家夥,好在對方還沉浸在對回憶的叙述裡什麼也沒發現。
“‘真是抱歉,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成績單,你很擅長理科呢,而且數學成績和最高隻差一點,高中分科以後肯定會更優秀吧’,在那之前我從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出色的地方,也沒去考慮過未來的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硝子已經能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了。
“我還是那個不起眼我,但我決不會忘記也不想辜負他的笑容,于是更加拼命地學習,還拜托當時唯一的朋友教我怎麼打扮。”
說到這她又情不自禁笑出來,“結果她說什麼要做就做最好比我還積極,甚至縫了條裙子給我,聽起來就好誇張對吧,但那是真的哦,果然優秀的人做什麼都很優秀。”
硝子沒談過戀愛,但硝子知道庫洛牌,硝子欲言又止。
“等暑假過去,升入高中的時候,又摘掉了牙套,我已經跟過去的自己徹底劃清界限了,不過後來能和他分到一個班真是想都不敢想,畢竟他的古文成績特别好不是嗎,而且據說他曾經在理想職業的表格上填的是律師,誰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選擇理科班。”
當時硝子也不知道,她從沒在意過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