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楹:“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清楚!”
二人劍拔弩張,誰也不讓對方,祝楹為自己的父親發怒無可厚非,但陸寒秋覺得她反應得有些過激了。
陸寒秋教導祝楹多年,甚至祝楹雖然直率,但不是沖動之人,也不會毫無證據就犯上責難師叔,難道祝楹知道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直接懷疑谷寒濤?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好了!都閉嘴!”陸寒秋喝停二人,後腳蘭齡和厲驚春便引着燕回天進了内室。
燕回天掃視屋内,對陸寒秋點了點頭,後者也點頭緻意。
陸寒秋道:“多有叨擾,還請燕道友為掌門診治一二。”
燕回天徑直走過去,把過脈息,又觀祝寒枝的臉色,谷寒濤站在角落裡,面色愈發陰狠。
陸寒秋問:“如何?”
燕回天擡眼:“中毒。”
陸寒秋也有些愕然,祝楹氣性更長了幾分。
蘭齡注意到身邊的厲驚春瞬間陰沉了臉色,身邊的空氣都被染黑了,厲驚春用一種看死人的神色看着谷寒濤。
燕回天道:“慢毒。經年累月隐而不發,加之他身為掌門,與人交手不多并未察覺,或許是最近動用了靈力才誘導了毒素爆發。”
陸寒秋平複了面色:“那麼,可有辦法能解毒?”
燕回天看了看屋内的人,視線沾到谷寒濤身上時冷哼一聲:“這毒倒是好解,隻是有一味藥不是這個時節的十四洲有的,眼下杏林十四洲一代已經回春,此藥都開花失效了,或許羅萬象鎮那邊還有,如果立刻着人去跟羅萬象鎮要回來,煎配服下便可轉醒。至于清除毒素,還需要慢慢調養。”
燕回天一伸手,蘭齡便遞上紙筆,燕回天拿過紙和筆,對蘭齡還算滿意,信筆寫下幾個飄逸崎岖的藥名,在其中一味上畫了圈遞給陸寒秋。
此時賀欺霜在外除祟,陸寒秋把紙塞給裴擒月,讓他用符咒立刻傳音羅萬象鎮,再備齊其餘的藥品。
祝楹去準備藥,臨走卻是狠狠瞥了一眼谷寒濤,燕回天看見了,又見厲驚春也在看谷寒濤,頓時知道谷寒濤與此事有關。
看來要早點動手了,燕回天未雨綢缪地想,萬一谷寒濤這畜生因為别的事被門派處死,自己可就沒機會報複他了。
夜深了,燕回天已經診出了病症也給了藥方,陸寒秋也不好讓人跟着陪護,當然,燕回天也沒那個閑心呆在這裡。
陸寒秋正待叫人送她回去休息,厲驚春忽然道:“我送燕前輩回去。”
蘭齡:“那......”
厲驚春攔住蘭齡:“我自己去。”
奇怪。
蘭齡感覺厲驚春并沒有對燕回天有什麼特别的關注,按照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非是樂子的性情,就算忽然覺得有意思,也不會主動挑着送燕回天回房間這樣無聊的事情去做。
難道是因為需要留着燕回天救治祝寒枝,為了祝寒枝這才格外關注燕回天?
蘭齡不知道,但是蘭齡總覺得,厲驚春似乎是帶着什麼目的去的。
蘭齡和祝楹、陸寒秋等着羅萬象鎮的消息,符咒傳音的确很快,不出一會兒裴擒月便帶着符咒回來。
陸寒秋:“羅萬象鎮怎麼說?”
裴擒月道:“羅萬象鎮說立刻着人送來,但是有個條件。”
陸寒秋:“無論是多難的事,先答應再說。他們要什麼條件?”
裴擒月:“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隻是羅萬象鎮似乎是聽過了洛神山的消息,想邀蘭齡和厲驚春與羅萬象鎮的弟子一同曆練一二。”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蘭齡身上,陸寒秋想了想:“可以,想必是聽說了消息想試試深淺。蘭齡,你和厲驚春去吧,羅萬象鎮今年出了個難得一遇的天才,你也去見見。”
蘭齡:“是,弟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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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天走了一會兒,到了四下無人處停下腳步:“小子,有什麼事你說吧。”
厲驚春狡黠地笑了笑:“燕前輩好敏銳。”
燕回天:“少說沒用的話。看在你和鳴镝是血親,救了她一命的份兒上,有什麼事便說吧,隻要我能做到都會答應。”
厲驚春也不多和她客氣:“我并非請燕前輩幫忙,我隻是聽說燕前輩這麼多年一直在尋找燕鳴镝生父的蹤迹,恰好我有些消息,可以告訴前輩。”
燕回天的神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威脅似的眯着眼:“小子,你可不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