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齡衣服穿得一貫嚴實,校服為了應對正式場合,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十四洲派的校服已經夠簡單了,卻也還是有許多劍修嫌煩,會少穿件裡衣、褲子,再把袖口紮上。
厲驚春的袖口就是紮着的,他嫌熱,也隻穿一件裡衣一條褲子,剝蘭齡的衣服時,他才感覺到校服的繁瑣。
蘭齡是一件不落,全部都穿了的。
蘭齡腰帶收得很緊,厲驚春手指挑開他腰帶上的細繩,裡衣和腰封頓時失去了束縛,一齊松軟地散落在地。
蘭齡毫無知覺,睫毛沉沉壓在眼下,他不再闆着臉,便像睡着一樣沉靜溫順。
厲驚春幫他撥開散落在頸間的發絲,蘭齡泛着紅的細頸上不知何時生了一朵嬌豔的流莺花紋路,厲驚春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仔細看過,知道那是一朵雌花。
流莺花也分雌雄,與花蕊的雌雄不同,流莺花無論雌花雄花都會生出花粉,若一個人吸入的雄花花粉更多,那他毒發之時,頸間就會生出雄花紋樣,若吸入的雌花粉更多,那就是雌花紋樣。
兩種紋樣,代表的是兩種不同的解毒方法。
厲驚春攬着蘭齡的後頸,幫他找了個不難受的姿勢,接着他看了片刻,輕輕将手探向蘭齡裡衣下擺。
為了磨煉意志,十四洲校服隻有外層是極好的料子,裡衣并不如羅萬象鎮那般用絲綢制成,劍修本就辛苦,絲衣出了汗便黏在身上,行動間也不便,反倒是簡樸的普通衣料更好。
指尖磨過粗糙的衣料,乍一觸碰到蘭齡腰間細滑的皮肉,厲驚春分了神。
他和蘭齡一起泡過寒池,隔着浸水的衣料,隐約也能看到其下的輪廓。
蘭齡經常鍛煉,身體并不纖弱,有時候,厲驚春隐約能看見他腹部淺淺的肌肉輪廓,那是練劍練出來的肌肉,纖長而有力,美麗卻毫不誇張。
可是卻從來沒有觸碰過蘭齡衣服遮掩下的皮膚,也不知道那些肌肉潛藏着的皮膚是這樣的柔軟精細,像溫熱柔軟的瓷。
蘭齡的裡衣和褲子都好好地在身上,粗糙的布料包裹着勻稱筆直的腿,若隐若現地露出紅紅的膝頭和大腿輪廓,厲驚春恍惚了一瞬。
厲驚春忽然想到蘭齡前世那些相好,他們知道蘭齡愚蠢,知道蘭齡圖錢圖權,但卻情願付出自己有的,隻為品嘗蘭齡藏在簡樸的衣袍下的身體。
可是這一世,蘭齡入門前便和巢八野斷了。
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是唯一一個得以窺見春光的人?
這想法在厲驚春腦子裡閃過一瞬,立刻被他強逼着消散,厲驚春手上的動作不停,徑直探向蘭齡腰間。
蘭齡穿了兩層褲子,他也不嫌熱,厲驚春剝去最外層的一條,裡面的白布便更透幾分,蘭齡泛紅的身體也更加明顯。
厲驚春克制地沒有碰蘭齡任何地方,蘭齡的外袍還好好的排在身上,裡衣也規矩地貼在身上,唯有一雙腿暴露在流莺花間。
厲驚春的手指探向蘭齡兩腿之間。
他沒碰蘭齡的腿,蘭齡的雙腿很白,在太陽下格外晃眼,而他又閉着眼,仿佛睡着了,毫無防備。
厲驚春當年也是被無數男修女修自薦枕席過,當年正派為了殺他,各種花樣都嘗試了個遍也未曾得手,厲驚春對這些無感,卻并非不懂。
那些正派仙首咬牙切齒,最後隻好說:此邪人雖陰損,卻不好色,真乃狡猾多疑至極!
然而這一次,面對一雙腿,厲驚春用上了平生都沒有用過的自制,才忍住了碰一下的沖動,但想象中那雙光潔的長腿的觸感卻像觸手一樣纏繞在他腦中,始終揮之不去。
應該很熱,很細膩......
偏偏厲驚春并沒有解蘭齡的上衣和外袍,蘭齡上身端正,一雙雪白的腿卻暴露在空氣中。
厲驚春強迫自己停止想象。
片刻後,厲驚春擦幹淨手,指尖濕潤燙人的觸感持續不斷地折磨着他。明明已經擦過了,但是隻要一分神,手指立刻又像是被熱雲絞住。
厲驚春給蘭齡清理了一下,按照原樣給他穿戴整齊,竟然有些微妙的心虛。
給蘭齡系腰帶的時候,蘭齡的眼睛忽然睜開了。
厲驚春手抖了一下,渾身像是過了層電,第一反應竟然是收手,厲驚春心虛上湧,恍惚間像采花賊般躲避蘭齡的視線。
厲驚春如芒在背,不自在地别過臉,眼下竟然淡淡紅了一片。
他緊張地等着蘭齡說話,可是過了半天,蘭齡一點動靜都沒有,厲驚春磨蹭了幾秒,終于把目光移回了蘭齡臉上。
“咳......”厲驚春剛想解釋,忽然發現蘭齡其實沒清醒過來。
蘭齡面上的紅暈正在漸漸消退,臉色是芙蓉般的粉與白,睫毛輕輕張開,像半卷的簾幕,露出内裡失焦的隕灰眸。
厲驚春不由得放輕的聲音:“蘭齡?”
蘭齡似乎聽見了聲音,微微反應了一下,讓厲驚春想到蘭齡到最後時細微的顫動,指尖再次幻覺那股滑膩。
蘭齡的瞳孔放大了,厲驚春知道那是流莺花的藥效,或許是為了讓其他感官更加刺激,中了流莺花的人會短暫地失去視覺和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