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得到熾鐵,給厲驚春制一把武器,那他的修為一定能一日千裡!
蘭齡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可是鐵心大師的陪葬品,都已經進了棺材了,蘭齡總不可能半夜去掘墳開棺,把人家的明宅給洗劫了吧!
那不成了強盜了?
修士捂着嘴小聲道:“你不知道,鐵心大師的妻子原本傷心欲絕,結果鐵心大師臨終還抱着那塊熾鐵不撒手,迷迷瞪瞪地嘟囔熾鐵熾鐵,大師的妻子抹着淚問他還有什麼心願,他也不說話,就念叨熾鐵熾鐵,一問就是這兩個字,一連念叨了一整天。大師的妻子守了一夜,既沒有聽見臨終囑托,也沒有聽見叫自己,又困又累,強打精神問鐵心大師,我怎麼辦?鐵心大師還是念:熾鐵熾鐵。氣得他妻子哐哐給了他兩耳光,誰知鐵心大師吃了這兩記耳光,宛如久旱逢甘霖,一下子精神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把後事交代了個明明白白。”
蘭齡:“世事無常,人到臨終,能交待清後事已經很不易了。嗯......想必鐵心大師埋葬之地十分隐蔽,不然棺木中放着那麼珍貴的熾鐵,一定有不少心思不正的摸金校尉觊觎。”
那弟子害了一聲:“當然,鐵心大師葬在劍冢之内,那劍冢就在咱們派後山,雖然沒有人把守,但是裡面有數不清從前斬殺妖邪無數的喪主兇劍,危險重重,況且這劍冢在咱們門派之内,摸金校尉斷然是進不來的!再者說,哪有那麼壞的人,從人家明宅裡搶東西。”
蘭齡:“是啊,不會有那麼壞的人的。”
傍晚的斜陽照得雨水金光流轉,像是泛着金光的明鏡,雨水洗淨了空氣中塵土的味道,蘭齡很喜歡這味道。
修士們忙了一天,在晚飯的鐘聲中往飯堂去,那修士配着蘭齡走了一段,也吃飯去了。
蘭齡獨自走着,思緒漸漸飄到了谷寒濤身上,蘭齡覺得,厲驚春想殺谷寒濤。
這段時間,厲驚春表現得直接了很多,經常毫不掩飾地在蘭齡面前語言攻擊所有人。
蘭齡發現,厲驚春對祝寒枝态度很恭敬,也願意和祝寒枝親近些,那日祝寒枝要他們一齊回家,厲驚春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在祝寒枝家時,厲驚春主動幫着祝寒枝的妻子做了很多事,沒有平時的桀馴,反倒是像個聽話的小輩。背後裡,厲驚春也從沒說過祝寒枝哪裡不好。
而陸寒秋,厲驚春似乎毫不關系這個人,那日蘭齡試着提起,厲驚春說她是個老擺件,和賀欺霜一樣蠢。
聽其言辭,蔑視有餘,恨意不足。
對于谷寒濤,厲驚春的态度就十分明顯了,說起谷寒濤的時候,厲驚春好像在說一隻畜生一樣。用的也都是惡心,畜生,廢物,毒瘤之類的惡語。
厲驚春之所以想成為親傳弟子,也是因為他想接近谷寒濤。
今晚......其實也是接近谷寒濤的好機會。
蘭齡心髒上似乎被系上了一絲抖動的琴弦,若厲驚春借機刺殺谷寒濤,他該怎麼辦?
谷寒濤修為不低,以他們二人的實力,或許要使些陰招。這個不用擔心,厲驚春敢動手,陰招肯定準備好了。
那就隻剩下處理。
必須不知不覺地處理掉谷寒濤的屍體,那是一件難事。
蘭齡這麼想着,手臂忽然一沉,身後一個高挑的影子拉着他隐入無人處。
他們動作很自然,蘭齡也沒有反抗,就像兩個相熟的修士玩笑,周遭修士們匆匆路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蘭齡跟着他走了一會兒,見左右無人這才開口:“你這幾日去哪裡了,谷長老要我們去劍心台。”
厲驚春:“谷寒濤耐不住性子,想除掉我了。”
蘭齡看他。
厲驚春裝出一副微微低落的樣子:“你不是說會幫我嗎?他想殺我,我隻告訴了你,如果你要幫長老,那我也沒辦法了。”
蘭齡:“我會幫你的。”
厲驚春在心裡冷笑:哼,就喜歡裝可憐的,就吃這一套是吧。
厲驚春得寸進尺道:“那你陪我去劍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