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皮膚很白皙,但是她是沒有血色的白,但裴臨典的膚色是透着血色的白色,連指甲也是粉粉的……
飄棠月跟在他後頭,細細觀察他的手,不禁偷偷笑出了聲來。
裴臨典不解:“笑什麼?”
她迅速的收回了笑容:“咳咳,沒什麼。”
這墳場屬實大,裴臨典牽着她走了許久才看到了盡頭。
又見不遠處,一棵巨大的槐樹下,立着一座小院子,裴臨典二話不說,握着飄棠月的手朝那邊走去。
“我們這麼上去打擾人家,不太好吧?”飄棠月内心十分不安。
這人住在墳場邊,怕不是,裡面埋着他逝去的親人,心中不舍,才不願搬離?
裴臨典卻道:“能住在墳場邊的又怎會是等閑之輩,隻怕是,并非常人。”
二人走上前去,他敲了敲門,三聲下去,小木屋内并無動靜。
正在飄棠月心中思纣是不是沒人的時候,小木門嘎吱一聲,被緩緩打開來了。
“二位,可是有事?”一陣溫和清脆的聲音從屋内傳來。
這聲音,如此稚嫩?
二人聞聲看去,隻見門内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立于前,正站在門後望着他們。
裴臨典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小郎君,我和妹妹路過此地,隻覺口渴不已,想讨口水喝。”
飄棠月聞言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什麼妹妹?誰要做他妹妹。
她想做他的妻……
少年聞言猶豫了一分,最後擡頭看了看天,緩緩的點了點頭,讓開了一條道來。
裴臨典見狀,拉着飄棠月就踏了進去。
一進去,隻見内裡,庭院整潔幹淨,院中還養着幾隻雞鴨,确實是長久住着人的模樣。
屋内家具什也都是齊全的,甚至還有不少鋤頭,鐵鍁等農具。
二人在院中的一張小木桌前坐了下來,不過一會,少年便提着一壺水過來了。
“家中并無什麼好茶,唯有這井水可以用,二位不嫌棄吧?”
飄棠月連忙接過被倒滿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又見這白衣少年生的乖巧可愛,一時連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幾分:“不會的,貿然前來來叨擾,心中已是抱歉,有水喝我們心中已經很感謝了。”
裴臨典也微微笑了笑點點頭。
少年這才略微羞澀的的坐在二人跟前,捏着衣襟:“這地方是墳場,很久沒有人上門來了,不知你們要去哪裡呀?”
“哦對,說到這,我心中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獨自一人住在這裡啊?”你不害怕嗎?
飄棠月十分輕柔的問道。
少年收起了似有若無的笑容:“從出生起就住在這裡了……不想搬……”
聽到他說這話時,裴臨典眼神一緊,不動聲色的又将他打量了一番。
“哦哦,挺好的,挺好的,畢竟住慣了。”她有心打聽,心中便一時覺得有些心虛。
轉過頭去看了看裴臨典,見他舉着水杯在嘴跟前,也不喝,就是聞着。
飄棠月見狀,悄悄的低聲問道:“你幹嘛?怎麼不喝。”
“你喝了?”裴臨典蹙着眉問道。
“喝了啊。”她迷茫的點了點頭,不知他為何反應這麼大。
裴臨典:“……這水……”
見身旁之人遲遲沉默不語,飄棠月這才隐隐感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湊在他耳邊,悄悄問道:“莫不是,這個水,有問題?”
她這話問的忐忑,一小句話分作三段問,心屬實是提到了嗓子眼了。
裴臨典看了看一旁的白衣少年,正微微含笑盯着他們。
心中一凜,微挑眉頭:“沒有,水沒問題。”
飄棠月拍了拍胸膛,大出一口氣:“那就行,那就行。”
她剛剛可喝了一大口呢,想來是沒毒的,不然此時,她怕是已經毒發身亡了。
她還沒活夠呢,還沒和裴臨典成親呢,怎麼能死呢?不能死,不能死。
看着杯中剩了一半的水,飄棠月心中也是有些膈應,弱弱的放下,不敢再喝。
這一切都被白衣少年盡收眼底,他看了看天色道:“既然二位是讨水喝的,如今水也喝了,不如趁天色未晚,盡早離去吧。”
裴臨典将視線從杯中轉移到他的臉上:“今日我與妹妹已走了許多路程,現下正是腿腳不便的時候,不知家中可還有多餘的房間,可否借宿一晚,我願意付出報酬。”
飄棠月聞言驚訝的看了過去,又哭又笑的道:“什麼?我們今晚真的要住在這嗎?”
她是真的感覺到有什麼很陰森的東西在她周圍,而且這個感覺随着靠近這個屋子的距離越來越濃烈,讓她在這屋裡待一晚上,她怕是要命不久矣。
白衣少年又給他們水杯裡添了些水道:“真是不好意思,家中并無多餘的床榻可以借給二位,實在抱歉。”
“沒事,沒事,既然如此,那我們……”
飄棠月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沒關系的,我和妹妹坐在這裡也行。”裴臨典從包袱裡掏出了一貫九星放在桌上。
飄棠月内心已經心如死灰了……
住在這她依然接受不了,現如今,他又說什麼坐在這庭院中?
白衣少年眼神從他們二人臉上打了個轉,見男人一臉誠懇且不容拒絕的模樣,默默吐出了口氣:“行吧,你們既然執意要留下,我便也不好多說什麼,九星就不必了,二位自便吧。”
言罷,他便端着茶水杯轉身進屋了。
見人進去了,飄棠月這才憤憤而言:“裴臨典!你為什麼要留在這裡過夜啊!這裡是墳場啊!”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害怕。
裴臨典拍了拍她的背:“别怕,我在呢。”
不知為何,本來心中的不安,聽到他的這句話後,倒是安定了許多,雖然還是心中很慌就是了。
飄棠月無奈看了看四周,掏出包裹裡的披風給自己披上。
二人就這樣,在這裡坐到了天黑,最終飄棠月還是沒忍住問道:“咱們今晚還睡麼?”
“困了?”
飄棠月打了個哈欠,眼角流出了一點眼淚:“有點。”
裴臨典見狀,往她跟前坐了坐:“睡吧,我的肩膀給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