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喜歡逗他。
她這話說出口,屋内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裴臨典看着她帶着十分期望的眼神看着他,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嗯?怎麼不說話?”
飄棠月雙手拽着他的袖子,又往前貼了貼。
感受到身前溫熱的身體的存在,裴臨典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
太近了……
靠太近了……
不回答?
飄棠月假裝失望地低下了頭:“早些休息吧,告辭。”
看着飄棠月離去的背影,裴臨典不知為何,覺得心口有些悶得慌。他轉頭看了看窗戶,是打開的。
絲絲縷縷的清風從窗口吹了進來,緩解了一些他身上的燥意。
與此同時,飄棠月剛剛走出客棧,便看到了紅兒在門口等她。
“怎麼着,你情郎?”紅兒一臉好奇的模樣。
飄棠月落寞地搖了搖頭:“還不算呢。”
“害,姑娘,我看他剛剛那反應,可不像不喜歡你的。”
聽到這話,飄棠月驚喜地看了過去:“真的嗎?你也這麼覺得?”
她就說她的感覺沒做,裴臨典喜歡她!
紅兒擺了擺手,湊近道:“紅姐還能騙你不成?這男人啊,你就不能哄,越是給他好臉,他越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聽姐的,晾他幾天,保準他聽聽話話,安安分分的。”
飄棠月有些糾結:“這真的能行嗎?”
“肯定啊,你紅姐我閱男無數!”
“行!”飄棠月當下就拍闆決定好了。
後來接連好幾天,飄棠月都沒去找他。
幾日後,羽衣看着自家主人那副抓心撓肝的樣子,十分不解:“主人,你想見裴大人就去見啊,幹嘛要忍着?”
飄棠月哭喪着臉:“紅兒姐說了,這叫禦夫之道。”
想他,但是不能找他。
羽衣不懂這禦夫之道,但是它知道,要是它想主人了,它就會馬上飛去見她。
想見一個人的時候,就應該馬上去見,不是嗎?
“主人,想裴大人了,就去找他吧。”
飄棠月喝了口茶,不做應答,繼續去練劍。
待她練完功,天色已經漸漸黑了。
羽衣在一旁試探:“去找裴大人?”
飄棠月從山洞裡裝了一盒子妖族特産點心,出了門。
羽衣笑了笑,開心地跟了上去。它就知道,它家主人肯定會心軟的。
待一人一妖敲響裴臨典的門時,一打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裴臨典那張臭臉,他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
“你來做什麼?”嗯……語氣也算不上的好。
裴臨典打開門,還是默默給她讓開道來。
飄棠月十分自覺地進門,關起門來,動作絲滑。
被關在門外的羽衣生氣地扇動着翅膀。
“壞主人!哼!”不想理她了!
……
飄棠月關上門來轉過身,見人此時正坐在窗戶邊,看着門外。
她自覺心裡有些對不住,但腦子裡想起來紅兒姐說的話,女人不能太哄着男人了。
“給你帶了些妖族特有的點心,超級好吃!”
裴臨典看都沒看一眼:“又是你那個師父給你買的?我不吃。”
飄棠月放下手中的點心盒子,靠近他:“那你這個上房還是用我師父的妖族九星付的錢呢,有本事你也别住啊。”
裴臨典聞言不語,冷哼一聲,默默從懷裡掏出鼓鼓囊囊的一袋子扔在她懷裡。
飄棠月打開一看,滿滿一袋子的九星。
她詫異地擡了擡頭問道:“你從哪來的這麼多?”
“掙的。”
“掙的?短短幾天時間你能掙這麼多?裴臨典我告訴你,可不能幹歪門邪道的事情啊,賣藝可以,賣身可不行。”
你的身體,是我的。
裴臨典汗:“……你想哪去了。妖族有收中藥的,我去人族地界采了些極其珍貴的賣給店家了。”
“僅此而已?”飄棠月狐疑。
裴臨典點了點頭,轉過身來,用一隻手輕輕彈了彈她額頭:“你那天不是說第二天來找我嗎?怎麼沒來?”
飄棠月有些心虛:“……我……呃……我臨時有事兒……”
“撒謊。”
你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嗎。
飄棠月軟軟糯糯撒嬌道:“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以原諒我嗎?”
她發誓,她再也不晾着他了!
正在裴臨典欲回答之際,一道妖風從窗戶吹了進來。
飄棠月小聲喃喃道:“紅霧……是師父!”
下一秒,一頭墨發的男子便出現在了屋内。
裴臨典此時,早已将佩劍拔出,劍直指燕衡。
燕衡看了一眼自家徒兒,又看了一眼裴臨典,心中大概了然了。
“裴臨典裴大人,竟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是抱歉。”
“呵,燕護法不必客氣,我不過是路過此地,并無心找你的麻煩。”
“哦?是嗎?可是裴大人不找我麻煩,我倒是要找你的麻煩了。”
裴臨典:“這話是何意?”
燕衡伸出一隻手撥開他的劍,慢慢靠近他:“不知裴大人整日裡纏着我徒弟,影響她練功,是何意思?”
裴臨典擡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飄棠月:“你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