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前路晚上需要照看父親,言白便将裡面的屋子和床鋪讓了出來。
這又令主角格外的感動。
言白站在屋外,看着外面已經缺少了星星的夜空。
寒風瑟瑟,将他原本整齊利落的發型吹的有些亂,幾隻觸手在陰影中蠢蠢欲動,似乎準備沖出來幫主人再重新打理一下發型。
卻被言白給制止了。
他并不确定漫畫中會不會畫出來這一段。
但總之,馬甲的身份要明明白白地分清楚。每一個馬甲之間的能力和性格習慣都要加以區分。在馬甲的身份還沒揭開之前,除非是刻意埋下的伏筆,不然不能出現端倪。
這就叫做演員的敬業。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當一名演員,但這畢竟是屬于他的劇本。
他當然要保證完美。
……
夜風習習,幾束冷白色的月光照在了這片破敗的區域之中。在這片滿是斷垣殘壁的地方,隻有一個由金屬以及木闆搭建起來的簡陋房屋。
以及屋子前面矗立着的那位黑發高馬尾青年。
他雙手抱胸,姿态從容,身姿挺拔,一雙冶麗的紅眸波瀾不驚。仿佛世間紛擾皆與他無關。
晚風拂過他腰間黑色的長劍,平靜中透着鋒芒。
他站在這裡,就像是一位守護者。周圍原本有着一些想要撿漏想要拾荒的人,貪婪地盯着這座屋子,卻在那人的目光之下退縮了。
青年在透過門窗看着那屋内沉睡的大人和小孩。
他們就像是這座城市内千千萬萬個普通人,安享這片刻安甯。
直到太陽升起,晨光熹微。
守護了一夜的青年忽然間捂住了自己的臉,蜷縮起了身子。
突然間,高馬尾青年頭上的頭繩如同脆弱的絲線,無聲地斷裂。黑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絲絲縷縷在空中舞動,仿佛流星劃過寂靜的夜空。
那散落的發絲,如同被釋放的自由,輕盈地覆蓋了他的肩膀,青年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陡然間變得極度危險。
他再次起身,任由黑色的發絲遮蓋住他的眼睛。
然後,他背着朝陽,消失在了那片褪去的黑暗之中。
……
黎夜語對于最後這段他的退場感到很是滿意。
而在陰影中,觸手們就不一樣了。它們憤怒地瞪圓了一雙又一雙猩紅的眼睛,譴責地看着那隻可以變成刀和主人随身貼貼的那隻幸運觸手。
還有那隻被主人幸運地選中眼睛的家夥。
為什麼不是它們!
觸手發出忮忌的聲音,恨不得一擁而上,将那兩個幸運的觸手撕碎吞噬取而代之。
黎夜語隻好安撫着它們的小情緒,給它們畫着大餅。
貼貼會有的,每隻觸手都有份,下一次會輪到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安慰自家觸手的時候,他總有種很奇怪的即視感。
就好像自己是個海王。
太怪了……
明明這些觸手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