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劍的劍氣橫掃而過,哪怕隔着屏障,墨逐青也本能後退。
她心頭劇震,這一劍竟帶着壓制神力的恐怖威能!
更可怕的是,她有一種直覺,一旦被命中,她的法術就無法施展出來。
“風連!還不動手?”她厲聲喝道,護住腹部急退。如今懷孕了,絕不能正面硬接司命劍的威能。
風連童子?那個鬼市一夜成名的煞星?難道是他潛伏在人群中,殺了五位姑娘?節目組衆人齊刷刷後退,驚恐地望向三位道長。
三位道長面面相觑,他們之中居然有風連童子?
這風連童子是何許人?不過大家如此懼怕,肯定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老二你不對勁!”首者的道長猛地指向比自己稍年輕的那位,“你就是風連童子!”
“放屁!”被指控的道長連退數步,“你才是風連童子,指責我,分明是你做賊心虛!”
“胡說,我不是風連童子!”
“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我是風連童子。”
……
争吵間,兩人紛紛祭出法器,大有一副看你不爽就幹的氣勢。
就在這時,最年輕的道長突然橫插進來,攔在了兩人,深吸一口氣:“住手!我才是風連童子。”
“三兒,你别攔着我……唉,你說什麼?你才是風連童子?”老大挽袖子的手僵在半空。
他幻聽了嗎?他居然聽到老三說自己是風連童子?這風連童子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幹嘛要上趕着承認。
老二更是直接掐住老三的臉,像小時候那樣晃了晃:“三兒,是不是老大又逼你頂罪?快收回剛才的話!”
老三吐出一口長氣,說出來後,他輕松了許多。
“我就是風連童子!”既然已經承認,他便豁出去了。
老三,或者說風連童子的眼中泛起血色。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
“文昌殿衰敗後,我們連轉世都成了奢望,”他苦笑着看向兩位道長,“這一世,我本該投生富貴之家,卻因為地府某個鬼差嫉妒,淪落到那個肮髒的小鎮……”
“在我十歲那年,被拐賣的母親終于逃出魔窟。我趁着酒鬼父親爛醉,也逃跑了。那年冬天,雪很大,我穿着單薄的衣衫走在逃亡的路上,一邊欣喜終于逃出生天,又一邊又擔心未來的生活。我走在雪地裡,就在即将被凍死之際,是你們救了我。”
符九蕭握劍的手微微一松,對風連童子的遭遇有些動容。
周圍的其他人眼睛微紅,顯然對風連童子的遭遇頗有感觸。
風連童子往前走了幾步,像小時候一樣,用依戀的目光看向兩人:“我是三兒,那個被你們撿回去的孩子。”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周身氣勢驟變:“但我更是風連童子!文昌大帝座下弟子!”
風連童子咬緊牙關,恨意止不住冒出來:“我妹妹死在文昌殿守衛手中,差點魂飛魄散,隻留下一絲殘魂。而如今,我終于找到了溫養她殘魂的方法!”
“你是說血祭?”符九蕭冷聲打斷。
風連童子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不,是将她們身體最完美的部分重組,打造一具新的軀體,”他輕撫腰間的帝印,“然後通過帝印的壓制,将我妹妹的殘魂注入身體中。”
符九蕭震驚,這種方法邪門,但的确有效。溫養靈魂唯一的辦法,就是人的身體。
衆人聞言駭然退後。這才是真正的風連童子,一個殘忍的惡魔。
“所以,你也是碎屍案的兇手?”老道長的聲音發抖。
他把風連撿回去後,一直把風連當做兒子看待,聽到對方承認自己是風連,并且可能殺了很多人,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風連搖搖頭,手下意識到放到帝印上,聲音平靜得可怕:“村裡五位姑娘是我殺的,但城中的碎屍案與我無關。”
他轉向符九蕭,眼中鋒芒盡斂:“我從沒想過與你為敵。”
先前,他手持帝印都敵不過符九蕭,更何況如今符九蕭已經完全掌握司命劍。
目光掃過墨逐青時,風連童子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這女人出賣了他!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替她除掉熾焰将軍和顧語!
“看來你也被她利用了。”符九蕭劍鋒一轉,司命劍狠狠劈在透明屏障上。風連童子的威脅不大,沒有必要分出多餘的精力對付對方,先對付墨逐青才是當務之急。
風連童子笑了笑,果然沒有趁着符九蕭劈屏障時動手:“我的親人還在這裡呢,再說了,我們現在共同的敵人是墨逐青。”
他擋在兩位老道長的面前,收斂了狂放不羁的,肆意張揚的性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屏障外的墨逐青。
就在這時,站在符九蕭身後的孫藝芳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沒有任何猶豫,朝着符九蕭的胸口插去:“持劍人,去死吧!”
符九蕭隻覺胸口一涼,低頭看去,匕首竟刺在了玉佩上。
随着清脆的碎裂聲,他擡起頭,緊緊地盯住孫藝芳:“你不是孫藝芳,你是誰?”
“哈哈哈,我是誰不重要,所有的持劍人都該死!”女子以為得逞,露出了狂妄的笑容。
符九蕭指尖掐訣,提着司命劍,朝“孫藝芳”斬去。
那一劍掀起滔天劍浪,排山倒海般像“孫藝芳”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