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大敞着,許峰年正焦頭爛額地與贊助商周旋。
“盧總你放心,節目絕對不會停播,”他擦了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珠,“三天内鐘天師就會給明确答複……對對對,我們這檔節目可是有官方背書的,市面上沒有競品!”
一番交談過後,許峰年穩住了贊助商。
他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在沙發上,心裡清楚,若再不确定拍攝日期,金主們遲早會撤資走人。
鐘天師快點來電話,我快堅持不住了。他在心裡呐喊,恍惚間看到鐘天師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裡。
“許導,綜藝繼續拍攝!”鐘意庭道。
許峰年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真的是鐘天師。
他一個激靈彈坐起來,見鐘意庭徑直走進來,坐在他的身側。
“鐘天師!”許峰年喜出望外,可随即又垮下臉來,“但智空大師和丘和道姑剛通知我,說最近可能無法參與節目的拍攝了。”
鐘意庭眉頭微蹙,追問道:“玄象局的緊急任務?”
許峰年點了點頭,表情凝重:“是的,他們今早接到秘密通知,說是要去A市處理一個緊急事件。我打聽了半天,智空大師才肯定透漏一點消息。”
“今早在A市荒郊發現了鬼将活動的痕迹。先遣隊進去後就失聯了,玄象局内部正在調集各方人手準備圍剿。智空大師和丘和道姑就在此次調集之列。”
鐘意庭有些意外,一個鬼将需要幾個四象境天師同時應付,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但智空大師沒有求助,恐怕也有他們自身的考量,他沒有必要參與進去。
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主動表示:“缺的嘉賓的話,我可以推薦!”
許峰年眼前一亮:“修為如何?”
“比智空大師、丘和道姑強上那麼幾分!”鐘意庭道。
許峰年大喜,沒想到智空大師和丘和道姑竟成了衡量标準。不過這樣也好,新嘉賓的身份反而成了節目的新看點,能被鐘天師稱為“更強”的存在,說不定又是地府的某位大人物。
拍攝的問題解決了,但下一個拍攝事件卻還沒着落。許峰年正琢磨着要不要像往常一樣在網上征集素材,手機鈴聲突然刺耳地響起。
“喂?”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見是節目組工作人員的電話後,站起來走到外面接起電話。
“許導,我是徐芳!我懷孕了,想請個假!”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幾分羞澀。
許峰年的眉頭一皺:“我記得你還沒結婚吧?怎麼突然懷孕了?”
“是意外,”徐芳有些不好意思:“我們明明做了避孕措施,可還是懷孕了。醫生說胎像不穩,建議我們去做詳細檢查!”
辦公室内,鐘意庭翻閱雜志的手突然停住。他的耳力驚人,哪怕許峰年在門外,還是聽到兩人的電話。
他記得徐芳,活動組織的一員。上次見對方時,對方最近的命格中分明沒有子嗣運。
想到師叔囑咐他,留意近期投胎異常的情況,他的表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甚至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跟劉雨羽約好的吧?”許峰年的抱怨聲從門外傳來,“她昨天也請假說懷孕了,理由也是胎像不穩!”
許峰年隻覺得倒黴透頂。節目組統共才一百來号人,女員工不過二十多個,怎麼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接二連三地懷孕?而且看這架勢,沒一個是計劃内的。
鐘意庭瞳孔驟縮。若隻有徐芳一人,或許還能用巧合解釋。但加上劉雨羽,就絕非巧合了。
某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他放下雜志,突然起身,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許峰年跟前:“開免提,讓我跟她談談!”
許峰年下意識按下免提鍵,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向來不問俗事的鐘天師,為何突然對普通員工的私事如此上心?
除非,徐芳撞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徐芳?”鐘意庭問。
“啊?鐘、鐘天師?”電話那頭的女聲明顯一顫。雖然常在節目現場見面,但她與這位高冷的天師從未有過交集。
“聽說你懷孕了,”鐘意庭單刀直入,“但上次見面時,你的面相顯示近期并無子嗣運。”
徐芳倒吸一口涼氣。若是旁人說出這番話,她定當對方是江湖騙子。可這是拳打邪神,腳踢鬼王的鐘天師。
“你是說,我懷的不是正常胎兒?”她的腦海中閃過各種恐怖片的橋段。
鐘意庭沒有立即回答。他需要更多佐證:“說不定是我看錯了。把八字發來,順便打開視頻通話!”
徐芳有驚悚到,節目組的第四個事件當事人竟是自己?
她顫抖着手,把八字發到許峰年微信上,又打開了視頻。
鐘意庭盯着視頻畫面,眉頭越皺越緊。
徐芳的面相毫無異樣。她長得漂亮,皮膚白皙,眉眼間甚至還透着幾分孕期的富态。
鐘意庭又低頭瞧了眼八字,八字推算也顯示近期有子嗣孕。但這份“正常”,讓他後背發涼。
“稍等。”他快速撥通一個号碼。
*
試鏡間内,占蔔的建議讓空氣瞬間凝固。
制片人足足愣了三秒,才審視地看向林導:“你就相中符九蕭了?”
林易克坦然點頭:“符九蕭長相帥氣,自信,就是我心中的古夕聞!”
制片人眉頭緊鎖,手指不停敲擊着桌面:“形象再契合,但演技不過關,一切都白搭!”
林導不緊不慢道:“演技可以調教,但那種與生俱來的靈氣,卻是調教不出來的。而且最重要一點是,他長得帥,符合小說中古夕聞慘絕人寰的帥。”
這話倒是不假。制片人暗自思忖,古夕聞這個角色還有一個特質,就是驚為天人的美貌。能讓身為無常的女主一見鐘情,顔值确實需要“慘絕人寰”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