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裡，李遊正例行回答粉絲的疑問。

“老四？老四可不弱，你們不要以為老四沒有打過鐘天師就弱，其實是鐘天師太厲害了。”

“神也分等級的。老四是神，但也隻是從神。”

“從神是什麼？神分兩種，主神和從神。主神一共有五位，冥界之主、月下老人、永昌大帝、長壽老人、散财仙翁。他們的權柄更厲害，而從神的權柄則弱得多。”

“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吧，老四是吞噬之神，他的權柄，我假設下，他的權柄是吃了東西不發胖。我想要問下，你們有多少人想要拜這樣的神？想拜的扣1，不拜的扣2。”

“看到了吧。扣2的人多，甚至是扣1的好幾倍。那我們換成一位主神，比如散财仙翁，拜他給你漲工資，走路撿錢，過年紅包多多，你們有多少人想要拜這樣的神？想拜的扣1，不拜的扣2。”

“你們大多數人扣1。這就是區别，主神和從神信徒的多寡決定了他們的身份，主神信徒多，從神信徒少。”

“至于權柄是什麼？你們就當是額外的血條和額外的藍條。”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李遊說着就要關閉直播，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看也不看滿屏的“别走啊”，直接切斷了直播。

他接起電話，調侃道：“符老師，終于想起我了？是要請我吃飯嗎？”

林曉旭的事件結束後，符九蕭曾經向李遊約過一次飯，想要感謝他告訴自己關于面相的問題。可最近這段時間，他忙着修行，把這件事完全忘了。

符九蕭笑了笑：“下次拍攝節目，你提前過來，我請你。”

李遊爽快地說道：“那行，這個時間點必須空出來。不過，你這麼爽快，肯定不是單純想請我吃飯吧。”

“嗯，是有一件事，你知道孫潇潇的事情嗎？最近報道很多的那個！”

李遊一驚：“符老師，你認識她？如果不認識，我建議不要趟這趟混水了。”

符九蕭有些驚訝，以他如今的聲望和符天師的身份，若是普通的玄學事件，李遊絕不會如此忌憚。

除非孫潇潇的事件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若是這樣，遠離這件事合情合理。但他這些年受到劉铮吳茜夫婦的照顧，就算惹禍上身，也得管。

沒辦法，欠人恩情太多。

“為什麼？這個事件有什麼特别的地方嗎？”符九蕭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疑惑。

“我給這件事算過一卦，還真是孫潇潇害死了科海。她身上攜帶了不幹淨的東西，導緻了科海的死亡。偷偷告訴你吧，玄象局内部已經有了定論，兇手就是孫潇潇。現在還沒有抓她，是因為缺乏一些關鍵證據，等證據确鑿，她再狡辯也沒有用了。”

符九蕭震驚，這件事已經出結果了嗎？孫潇潇真的隐瞞了吳茜，身上有不幹淨的東西？

現場的證據也好，測算的結果也罷，都表明，孫潇潇就是兇手。

但，符九蕭的直覺告訴他……

不對，這件事不是這樣的。

現場的證據可以僞造，測算結果可以出錯。比如自己的生辰八字是死人的，連這樣離譜的測算結果都能出現，那麼僞造兇手豈不是輕而易舉？

“這件事有些蹊跷，我認為兇手不是孫潇潇！”符九蕭道。

李遊愣了愣：“符老師，也會算卦？”

符九蕭自然不會。

他體内有兩股力量，一股是來自玄微道的法器，另一股是來自鎮煞道的封印力量。這兩股力量中，鎮煞一直強于玄微，才讓他無事。

一旦他學習算卦，就會助長法器的力量。封印一旦破除，法器占據上風，就會消耗他的壽命。

盡管如此，并不表示他對卦象一事毫無發言權。他可以借助法器的力量，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

“不會，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是她。”

他沒有證據，但蒙蔽天機的東西，無法蒙騙他體内的法器，也無法蒙騙他。

李遊沉默了，與符九蕭交往以來，他逐漸意識到符九蕭身上有些特殊之處。尤其是他那“時靈時不靈”的法術，更是讓人震驚。

他幾乎可以斷定，符九蕭肯定有大身份。

若是其他人反駁，他自然不會理會，但換成符九蕭，他就不能忽視了。

“這事還是有些蹊跷，但我一時也說不上來。上周錄制綜藝見了孫潇潇，她的面相顯示她很倒黴，可事實不是這樣。仿佛她的厄運都轉移給了别人。”認真思索片刻後，李遊隐隐約約抓到了什麼，但很不清晰。

符九蕭眉頭緊鎖，這種情況聞所未聞。通常來說，面相顯示的運勢隻會應驗在本人身上，不會轉移給其他人。

“除非……”李遊突然話鋒一轉，“有一個很親密的人，她将厄運轉移給了對方。”

轉移厄運需要有靈性的物品，符九蕭再次想起劉铮提到的鑽石項鍊：“等等，你說會不會是……”

“是什麼？”李遊急切地問。

“一條鑽石項鍊。”符九蕭沉聲道，“事發當天，孫潇潇戴了一條鑽石項鍊，品牌方提供的。”

“那條項鍊我見過，”李遊斬釘截鐵地說，“絕對沒有問題。”

符九蕭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确定？”

“千真萬确。”李遊語氣笃定，“上周見孫潇潇時，我還特意觀察過那條項鍊。就是普通的鑽石首飾，沒有任何陰氣或者邪氣。”

電話兩端同時陷入沉默。符九蕭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桌面，發出輕微的“嗒嗒”聲。

“這就奇怪了……”良久，李遊才開口，“如果不是項鍊的問題，那會是什麼？”

顯然，兩人心中都沒有答案。

*

符九蕭知道自己肯定無法解決這件事，但他可以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