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霧搖了搖頭,戀愛腦真是沒救了,你聽不出來我在套話嗎?
或許是被取悅了,席铮翹着二郎腿,給自己的小情人講述着一些本不該被他這個階層的人知道的内情。
“晏家換帥了,現任的繼承人就是你在晚宴上得罪的那位少爺。那人很小心眼的,你以後繞着點他走。晏家的繼承人之争是直接越過了一代人的,晏淮央的父親已經被流放海外了,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被調回來,聽聞晏老爺子對外發話了就算他死了,擡棺材的時候也不許這人在場,而同輩的叔伯們也是公認的扶不上牆。”
覃霧安靜聽着,他們家的事情說起來其實也沒那麼複雜,就是晏淮央他爹是個愛出軌的人渣,年輕的時候沒少給老爺子惹事,害得在那個年代最重視清譽的時候晏家名聲掃地,也害得老爺子永遠的錯過了那個位子。本來對這個長子還有一線希望,可大孫子生出來的時候實在雨雪可愛、讨人喜歡,老爺子直接就隔輩親了,看家裡那個逆子越來越礙眼。在晏非那個私生子被接回來的時候,這個私生子的爹直接被掃地出門。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扔外面的,老爺子氣性夠大的。
“那也輪不到一個私生子頂門立戶吧,晏家沒人了?還是老爺子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席铮若有所思,“你似乎對晏家的事格外關注。說說吧,為什麼甯願借債也要拍下我夫人的車,你認識他?”
覃霧面色不變,“不認識,隻是所有人都說我長得像他,有些好奇罷了。”
打消疑慮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問題抛回去,覃霧抿了抿嘴唇,“你呢,你也是因為我長得像他,所以才養在身邊的嗎?”
男孩子的眼神有些凄楚和迷茫,顯然是這個困惑缭繞在心裡很久了,看得席铮有些憐愛了。
與天邊明月擁有着極其相似的容貌,對這個男孩子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這人恐怕窮盡一生都擺脫不掉這些豪門恩怨糾葛了,就算自己放手了,祁京墨和晏非那邊會肯善罷甘休嗎?是不是非要這張臉毀容了才會畫上休止符。
席铮舍不得,看來要把人看得更緊一些了。
見人還是執拗地盯着自己,席铮也不想讓他失望,索性就什麼都告訴了。
“晏家老爺子年事已高,已經是古稀之年了,長孫離世的打擊對一個老人家來說太重了。老爺子悲痛過度傷了根本,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越來越虛弱,我上次去探望的時候晏爺爺都有些認不清人了,或許是他選擇性地淡忘了所有的人和事吧。”
席铮生性涼薄,講這些的時候語調也是平鋪直叙的,他一直用餘光在觀察着覃霧的反應,見這人的睫毛劇烈顫抖了幾下,顯然很被觸動,一時間疑窦也湧現了出來。
沒等他梳理清楚所有的疑點,莊特助就來家裡彙報工作了,一來就看到那妖精沖着自己笑的很甜。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莊毓啊,你老闆這幾天偷親了我七次,抱了十幾次,還經常不經過我同意就揉我的頭發,你折算一下記賬哈。哦,他昨天晚上趁我睡着還…… 唔唔唔。”
“閉嘴。”席铮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向清冷的臉上也氣出了薄紅,沒羞沒臊的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他還涼涼地瞪了莊毓一眼。
莊特助百口莫辯,不是,我沒想聽的啊。
“以後您和我老闆的債務你們自行處理,不必經由我這一手了,表格我稍後發送到席總的信箱裡。”
頓了頓,他才想起來自己的來意,“老闆,您今晚7點鐘有一個商務洽談的飯局,約的魏總。”
“魏凜?約他來家裡吧。”席铮得忙着給這口無遮攔的情人立規矩,沒空出去應酬。
等等。席總想了一下魏凜的容貌似乎也挺出挑,身形也是高大俊朗那一挂的,似乎也長在這小子的審美點上。
草,四面楚歌。
“不必了,你去替我接見一下,把對方的訴求和利益點都記清楚,有急事再給我打電話。”
席铮吩咐完才眼神不善地打量着覃霧,思考着是先把他爪子折斷還是先把腿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