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地歎了口氣,席铮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高定西裝脫掉了,面前的男孩子還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漂亮的唇瓣裡又吹了一下口哨,“繼續啊席總。”
随後被摘掉的是襯衫上的兩枚精緻袖扣,那兩顆熠熠生輝的嵌銀寶石袖扣平日裡都一絲不苟地系着,隐在西裝下的一角,如今被随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而高高在上的席家家主的動作終于有了幾分遲疑,像是猶豫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席铮終于一咬牙把自己的襯衫下擺撩起來了,冷白色的耳廓如今通紅一片。
覃霧看都沒看一眼就在那笑,哈哈哈這小古闆今天是豁出去了。
他們幾個都是小時候一個大院裡混到大的,後來家裡的老爺子陸續發迹,各家也就自持身份端起來了,但是小一輩人的情分還在。平日裡飙車打牌的也會喊出來一起玩,但是不管多缺人湊局,有一個人是大家絕對不敢喊的。席家的家教嚴,席铮這小孩又是個從小被自家的首長爺爺帶在身邊的,十一二歲時就修煉成了不怒而威的氣場了,冷着一張小臉坐在旁邊看朋友們玩,又潔癖嚴重的這也不碰那也不碰,他一到場就跟領導視察工作似的,誰愛跟他玩?
後來當晏家席家兩家訂婚的時候,圈内人雖然也豔羨不已,但沒多少說酸話的。畢竟人家兩家家世相當,老一輩人的交情又是最好的,誰看了不得說一句絕配,豪門聯姻看重的是兩家資源的聯合,最能拿得出誠意的就是兩個準繼承人之間的秦晉之好,這年頭子嗣都是小問題了,等他們感情穩定了從兩家的旁枝裡各挑一個看着順眼的小輩接到身邊來養着就是了。
但是訂婚宴當天,晏淮央全程都心不在焉,還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們後來告訴他,席铮這小子一路上都想伸手牽你的手,你都沒看見。
你不理他他就不敢牽了,這麼一個恪守規矩的世家子,門庭冷落了三年的小寡夫,如今竟然在一個外人面前突破廉恥地衣衫不整,怎麼能不讓覃霧滿意呢?
他這邊一直噙着笑意,也不給個準話。席總以為自己被人耍了,撲克臉上都泛着薄紅,氣的一點好感都沒了,他不該懷疑自己首席助理的判斷力的。
覃霧見把人惹惱了,一伸手臂把人攬過來,倒也沒做什麼輕薄的動作,隻是埋頭在席铮的腰間笑個不停。
“席總家世清貴,門楣顯赫,幹嘛學别人包養小情人啊,掉不掉價?你家老爺子又不在了,你自己就是家主,想娶什麼清清白白的孩子自己做主娶了便是,三書六禮地下聘,來招惹我這種小明星幹嘛?平白的被人欺負了一通。”
席铮見這人說了幾句軟乎話,倒也沒那麼介意了,一個大男人被人看就看了又能損失什麼?
他用手指描摹着覃霧的眉眼:“你生的像我已故的夫人,我很想念他。”
草,别整這個,覃霧莫名的有點被戳中,也不想被人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已經嘎了的事實了,沒看到系統那麼鬼精的東西看出來了也沒敢提嘛。
他心裡不爽,一口咬在席铮的鎖骨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喂,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沒辦法乖乖當一個替身的,你确定要引狼入室?”
席铮心裡癢癢的,眸色複雜地注視了覃霧許久,沒好意思說自己那個夫人也不是什麼良家子,你跟他比算乖的。
覃霧對着那雙深潭一般的眼睛,心裡也不是毫無波動的。故人相逢,他害得這人守了三年的寡,這撲克臉的性子是認準了一個人就會守一輩子的,沒看到隻是訂婚而已,這婚戒就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嗎?自己欠的債,當賠給他了。
“算了,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