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上去就把人家的錦袍撩開了,古人的衣服下面是一層潔白如雪的亵褲,觸手絲滑細膩,江池的手指似乎被燙了一下,羞恥感爆棚。
覃霧似笑非笑地挑釁:“不繼續了嗎?”
“大白天的你别招我。”江池呼吸粗重,惡狠狠地揉搓着覃霧的頭發。
覃霧哈哈大笑,笑得江影帝隻想捂住他的嘴,但是剛一觸碰到人家軟乎乎的嘴唇,還沒怎麼着呢,江池的耳朵就先紅得要爆炸了,惹得覃霧笑得更歡了。你完蛋了江影帝,老流氓人設崩塌了。
笑鬧完了,江池看向他的眼神還是帶着藏不住的關切:“腿還痛嗎?要不要請假?”
“不用,還剩兩場拍完我就殺青了。”
小挂件兒臉皮薄不給看,但江影帝還是總覺得他傷着了。但是沒辦法,他和覃霧的對手戲已經結束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自然有忙不完的事情,早就打馬回府了。或許沈璋沒那麼在意年少時候的冒犯了,但上位者不語,也自有人會替他雪恥,他的心腹校尉自願留下來讨伐逆賊。
江池本想賴在場外旁觀的,許導罵他,那你能保證安安靜靜的不幹擾拍攝嗎?
做不到。
那就滾蛋。一部戲裡數你個男主演最閑,拍戲熟練了不起哦?
覃霧的最後一場戲要拍一整夜,雖然最後的成品剪出來應該隻有幾分鐘。甯遠侯府私通敵國,滿門盡誅,小侯爺腿被打斷了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着他的族親都被屠戮,失魂落魄地在院子裡枯坐了一夜,快天亮的時候才回過神來吩咐仆從找來十幾條棺木收斂他父兄弟妹們的屍骨。等事情做完了自去尋一些遣散費就走吧,這或許是這位纨绔子對下人最和氣的一次了。
天色擦亮,小侯爺點了一把火,以這座侯府主人的身份永世長辭了。
許導本來還擔心要卡很久,都做好了一晚上不行第二天同一時間繼續的心理準備了。因為看似傻呆呆地坐在那裡,但是随着月色的不斷推移演員的心境都是不一樣的。破碎、掙紮、心如枯木但終歸還是要拖起身子去收拾殘局,這種内心戲最考驗角色理解了,新人很容易演得像一具木偶。
但是覃霧沒有撕心裂肺地嘶喊,也沒有無能狂怒地發洩,他眼角裡噙着的淚始終都沒有落下來卻比落淚了更讓人揪心,給了許導一個大大的驚喜。
許導把人扶起來,毫不吝啬地誇了他半天:“看到沒看到沒?人家小孩肯下功夫,這麼多天跟在江老師身邊估計一直在揣摩情緒吧!”
覃霧乖乖點頭認下了,其實心虛地一比。
他為什麼演的那麼好,因為他以前沒少在各個位面裡滅人家天命之子滿門,看慣了身居高位的人被打碎驕傲時的樣子了,往往他為了達成攻略值還要追着主角挫骨揚灰的,這才哪到哪?
讓快穿宿主來闖娛樂圈本來就是斷層碾壓,他沒演過戲是不假,但他真當過古人啊。任誰坐在金銮殿裡的那一把龍椅上,看底下人波谲雲詭的心思都跟明鏡兒似的,你們娛樂圈的權謀劇真的不夠看。
這邊行雲流水拍得很順利,江影帝在宿舍裡如同一隻被惹怒的獅子随時都要失控。他的助理怕他憋出什麼毛病來,喊來化妝師一起陪老闆打牌,但江池還是心不在焉的,每隔一會兒就盯着手機等消息。
“江哥,你扔一對2幹嘛,我隻是對4?”化妝師出言提醒道。
江池也不知道聽沒聽清,以為又到了他出牌了,順手丢下一對大小王。
這還打個啥呀,另外兩個人齊齊歎氣,不得不說人家影帝牌運還挺好。聽說今天拍的是影帝仇人的戲份,這哪是折磨仇人啊,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等到天亮了工作人員都收了戲服回來,他們才知道下戲了,江影帝這裡都沒人敢通知他。
等到江池不顧一切沖到導播室的時候,許墨才跟他說覃霧已經被經紀人接走了。
小沒良心的東西,連個像樣的道别都沒有,白疼他了。
“他還好嗎?”江池的聲線裡都有些不穩。
“挺好的啊,情感爆發的戲份都是一遍過,我跟你說咱們劇組這次真是挖到寶了……”
江池爆了句粗口,“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他狀态好不好?身邊都沒個助理跟着……”
許墨的專業能力是圈内一等一的,但是生活上就不怎麼細心了,經這麼一提醒也是回想起來了,整場大夜戲收工的時候人家小孩臉色是不太好,吹了一夜的風還要調動情緒維持在崩潰的邊緣,等經紀人來接的時候都要站不穩了,但許墨那時候隻忙着欣賞成品去了。
如今被問到了,許導哪敢說實話呀,含含糊糊地糊弄過去了,隻留下江池如同被困在牢籠裡的猛獸一樣煎熬得雙目通紅。
終于收工了,覃霧在飛機上癱成一個貓餅。他是故意沒跟江池道别的,白月光不就是要在情感最濃烈的時候戛然而止嗎?
【系統,查看當前好感度】
統子秒回,【當前好感總值1703,攻略進度17%,嗚嗚嗚宿主辛苦了呢。】
這還隻是頂流這一條任務線的貢獻值,本位面的天命之子一共有四位,算下來進度還是很可觀的。
而且,也沒時間跟這位耗着了,另外幾條線因為一動不動已經被主系統判定為消極怠工了,有效期内再不動不動就該強行驅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