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對方明顯在門後,許軸看不清他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踏步走進去。
在他走進去的那一瞬間,燈光變亮,房間的門被人合上,許軸轉身,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對方沖他一笑,笑意不達眼底:“mamour。”
許軸:“你好。”
沒有感情的打招呼機器,王慶特意叮囑的,裡面的人惹不起,很金貴。
說完許軸掃了一眼房間布置,跟往常沒有什麼區别,就是桌上多了一瓶酒和一個杯子,每天詩裡三小時一換的水果塔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一點缺損都沒有,絲毫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迹。
但是神奇的是,總感覺這個房間的味道比其他的要好聞一點,聞起來還挺舒服。
言序緩緩的笑了,淡淡道:“mamour,坐。”
許軸走過去,站在對方經常坐的那張凳子裡,這是特殊材質做成的玻璃,裡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外面則看不清裡面。
從對方經常坐的那個地方俯視下去,果然視野開闊很多。
許軸沒坐下,而是問:“您找我做什麼?”
提到正事,言序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停在許軸的旁邊,以抱着他的錯覺從許軸的後面拿出了一沓紙,随後緩緩的起身。
許軸挑眉,沒說什麼,靠這麼近,還是第一次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形容不上來,但是挺好聞的。
他不認為要拿什麼東西非得要這種别扭的方式,言序是客人,顧客就是上帝。
言序在完全起身的時候,忽然湊近許軸,沒有血色的手摸上許軸的右臉,許軸也不拒絕,如之前一樣在他的手心裡蹭了蹭。
言序笑了,就像是某種陰冷動物找到目标一般,那種不加以掩飾的興奮感,許軸看向他的眼底,才發現多餘的那幾分煩躁:“mamour,你是故意的吧?”
許軸微微挑眉,不是很理解的問:“故意什麼?”
越看他的表情越生氣,言序沒往下說,直起身,把另一隻手的文件遞給他:“mamour,看看?”
許軸接過來,漫不經心的問: “你讓我看,我有拒絕的權力嗎?”
言序眼神暗了暗:“你猜?”
不管願不願意看,他還是得看,所以許軸最好是自願看。
許軸接過來,文件的第一頁就是《包養協議》,許軸輕笑,繼續翻開,兩三下看完内容,他同言序對視,言序也不講話。
許軸再次笑了笑,很是好看,言序内心癢癢的,許軸不想簽也得給他簽了
看完内容,許軸不可置信的挑眉:“你要包養我?”
首先他認為言序長得就不像是會包養人的樣子,其次他覺得言序長得也不像是得包養人的樣子。
更何況看完合約内容,他隻覺得對方拟這個合同居然沒被家裡人丢出家門,好一個一百萬什麼都不用幹的合同,隻需要随叫随到。
言序故作冷淡的點頭:“不然?”
許軸沒講話。
言序看着他這樣子心就癢癢的,獵物上不上鈎不是獵物說了算,他才是那個主人,許軸隻能聽話的,他道:“mamour,跟我怎麼樣?”
許軸不急着回答他,從口袋裡拿起一根筆幹脆利落的簽了名字:“許軸,我的名字。”
見他這麼幹脆,想了一百零八招式的言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啊,按照召熙的劇本,不應該是許軸把合同撕了,然後丢他臉上讓他滾嗎?
已經做好對方不願意他威逼利誘的打算了。
許軸把合同遞給他,語氣十分有禮:“一個月一百萬,謝謝老闆。”
言序長的又不差,一個月還有這麼多錢,對許軸來說,穩賺不賠,更何況合約的内容更是簡單,許軸可不認為自己會做不到。
“你看完所有的條款了嗎?”
見許軸點頭言序眼底的陰郁散了幾分。
“你知道簽了意味着什麼嗎?”言序眼底暗了暗,溫和的“提醒”。
燈光特意的調控,房間的燈變成了暖色調,給人一種很是溫暖的感覺,好像好久沒有跟人這麼惬意的聊過天了,隻有跟人溝通,他才會覺得自己還活着,許軸難得出神了兩秒,反應過來之後。
他好笑的發問:“那我反悔?”
言序掐着他的下巴,笑意不達眼底,黝黑的眼珠更是一點波瀾的情緒都沒有,就像是一灘死水,言序暗示道:“你覺得可以反悔嗎?”
許軸嘴角勾出了一個笑容,挑釁的看向言序:“各取所需,我為什麼要反悔?”
言序滿意的拍了拍許軸的臉,金錢是他最不缺的東西,許軸要錢,而他有的是錢。
言序放開許軸,介紹道:“我叫言序?”
“哪個序。”
“蘭亭集序的序。”
許軸順嘴評價:“還挺有藝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