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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合作or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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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枕山講完最後一句話,全場響起掌聲。

不全是贊美,也有競争者的鼓掌,像拉開序幕的戰鼓。

會間茶歇開始,有小份量甜品提供,精明的成年人們已經不像大學的時候急着搶吃的,而是急着搶大佬。

與會者中不乏大型科技公司高管或潛力巨大的獨角獸創始人,世界熠熠生輝的未來就掌握在他們手中。而其中最特别的,自然是跨界跨得十萬八千裡的舒枕山。

這是個在商界如雷貫耳的名字,但沒人想到他會親身入局科技領域,而非投資或并購。這時大家才想起他的履曆,M大工程系幾乎滿績的GPA畢業,能深入淺出地把專業問題解釋得那麼好便也不奇怪了。

亦無人料到,這種等級的大佬居然留到了茶歇,所有人都以為他演講完就會走的。

舒枕山站在角落的高桌邊喝茶。

起初沒人敢突兀上前,後來有個人大着膽子上去攀談,舒枕山沒有展現出熱情的樣子,卻也沒有表示不悅,于是很快男人身邊就圍了一小圈人。

“你不去找舒總聊聊嗎?”李曜問,“他在招設計師呢。”

冉步月不答,拿起一塊小蛋糕。

李曜語氣帶着點遺憾:“不過聽舒總話裡的意思,人選他已經定了。”

冉步月咬了一小口蛋糕,眉頭微皺。

好難吃。

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擠進人群,激動地向舒枕山表達了他對硯川機器人項目的欣賞和共鳴,并大膽又謙遜地遞上簡曆:“舒先生,我是一名獨立工業設計師,得過幾個國際小獎,非常渴望可以加入您的團隊,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

冉步月頓時有些恍惚,他好像從年輕人充滿熱情的眼中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哇。”李曜發出看熱鬧的聲音,八卦地問:“阿冉,你猜舒總會不會接他的簡曆?”

冉步月:“他會。”

“那他會不會認真看?”

冉步月繃緊了拳:“……他會。”

和冉步月猜測的一樣,舒枕山微笑着從年輕人手中接過紙頁,認真地閱讀了一會兒,才遞給身邊的助理。

李曜小聲來了句“精彩”,又問冉步月:“那你覺得……他的成功率有幾成?”

冉步月呼吸重了一些,好像在忍耐什麼。他反問:“曜總覺得呢?”

李曜:“唔,至少他成功的概率會比别人更高——因為勇敢的人總能多獲得一些機會。”

冉步月突然短促地笑了一聲,像冷淡的諷刺。

曾幾何時,舒枕山也說過這樣的話,然後又用親身行動打碎了它。

那時冉步月的狀态很不好,得知舒枕山硯川集團大公子的身份讓他心力交瘁。

此前冉步月早知舒枕山出身不凡,與他天差地别。但或許是與舒枕山過早交心,冉步月更傾向于通過與舒枕山本人的交流來認識他,而非通過其他人口中天花亂墜的傳言。至于舒枕山到底是哪家公司的哪位公子,冉步月不在乎,或者說是他在下意識回避。因為冉步月自私地想,舒枕山如果來自一個平凡的家庭會更好。

如果舒枕山來自于任何一個别的家族企業都會好一些,而舒枕山不偏不倚就是硯川的大公子,這讓冉步月難以接受。

那段時間他幾乎沒法目視舒枕山,但同時冉步月也清楚,舒枕山沒有做錯什麼事,冉步月不打算為他增添不必要的心理負擔,于是選擇了自我消化,他隻是需要時間。

他的異樣被舒枕山敏銳地捕捉到,冉步月還沒做好準備像往常一樣面對他,兩人關系進入僵持。好在舒枕山善解人意地沒有追問,給他時間也給他空間。

就在冉步月覺得他調整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舒枕山突然宣布了他要退出機器人社團的決定。

那時正值高校機器人大賽前夕,實驗室裡人人鬥志昂揚,士氣高漲。就在一輪普通的學術争吵後,大家如常轉向舒主席尋求建議,舒枕山也如常地給出了建議,末了加了句:“我沒辦法和你們一起去比賽了,我…深感抱歉。”

語氣平常,好像在說晚上吃什麼菜。

所有人都沒把他這句話當回事,罵他冷笑話的水平太低,直到舒枕山又無奈地說了一遍,大家才安靜下來,震驚地看着他。

舒枕山花了半小時讓所有人相信他确實要退出團隊了,實驗室頓時變成了一隻快要爆炸的高壓鍋,所有人義憤填膺地圍住舒枕山一頓狂爆群毆,隻有冉步月一直愣愣地站在最外圈,看上去他是最冷靜的那個,但其實是因為他始終無法相信,靈魂處在遊離的狀态。

當天晚上兩人一路沉默,空氣像一張緊繃的弓,醞釀着風暴。他們回到家裡——他們在學校旁邊租了房子,剛打開門,一顆毛茸茸的小炮彈歡快地沖出來,搖着短短的尾巴,拿鼻子用力蹭蹭冉步月,又舔舔舒枕山。

沉悶的氛圍被小奶狗的“汪汪”聲打破,冉步月一下子笑了,彎腰把毛線小豬似的阿拉斯加幼崽抱起來,摟在懷裡晃啊晃:“寶寶呀,芝麻寶寶。”

舒枕山也笑着逗它,手指被小狗舔得濕漉漉的。芝麻睜着水汪汪的圓眼睛看看冉步月,又看看舒枕山,小狗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麼今天話那麼少,隻知道他們都愛自己,讓它很開心。

在舒枕山做晚飯的時候,冉步月問:“你已經決定好了?”

舒枕山“嗯”了一聲,把紅酒炖牛肉開到小火,伴随着溫馨的咕嘟聲,他靠在島台邊,說對不起,這個消息很突然。

他接着解釋,因為公司出了些問題,他要回去接手。

冉步月根據網上搜索到的信息提問:“現在硯川不是有你二叔坐鎮嗎?他生病了?”

舒枕山:“沒有。”

冉步月:“那你為什麼急着回去?”

舒枕山靜靜地說:“因為那個位子本該是我的。”

眼前的舒枕山讓冉步月感到很陌生,年輕冷靜的眼眸中藏着濃郁的野心,好像被族群流放許久的幼狼終于長大,醞釀一場翻天覆地的複仇,令冉步月猝然心驚。

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舒枕山是商業巨頭的孩子,和普通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冉步月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地面裂開一條長長的縫,越裂越深,兩人站在原地,卻被地縫送得越來越遠,最終站在了懸崖兩岸。

舒枕山向前一步,慢慢将冉步月攬進自己懷裡,低聲下氣地求他:“小蛇,你能不能等等我。”

——小蛇,舒枕山偶爾會在親密的時候這樣叫冉步月,因為他覺得冉步月很像蛇,漂亮,危險,不自覺的誘人,但其實很呆萌,尾巴纏上來要殺死人的狠勁,其實是在撒嬌。

冉步月聲音有些發冷:“等你什麼?”

“等我能調度更多資源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建實驗室,組團隊,不是學校裡這種過家家,是真的可以落地的生産單位——我需要幾年時間。”

冉步月難以置信:“過家家?”

舒枕山正色道:“難道不是?我們隻是一個學生社團,沒有穩定的投資、技術背書,大家也隻是因為興趣,在課餘時間聚在一起拼拼’樂高’,你以為那個學生機器人大賽真的有多少含金量?在投資人眼裡完全不夠看的。學校給我們提供的設備都是幾年前的舊型号,和波士頓、矽谷那些大公司的實際水平差得遠。”

冉步月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因為在學校裡看見的一切,已經是他認知的頂峰,而舒枕山站在更加高不可攀的地方,輕飄飄地做出審判。

舒枕山沉穩的聲音帶着殘忍:“真正的技術突破大多是錢堆出來,沒有市場需求,沒有投資人燒錢,實驗室怎麼運轉?僅靠理想是沒用的。”

冉步月咬了咬牙:“我們也可以自己拉投資。”

舒枕山笑了:“用什麼從投資人口袋裡掏錢?用那隻關節都無法自由伸展的蜘蛛手嗎?”

好像一個巴掌扇在臉上,冉步月火辣辣的疼。

“我沒有說小蛛不好的意思。”舒枕山慌了,“它現在還隻是一個幼崽,不成熟,但這都是探索的必經階段,它總有長大的一天。養孩子都那麼費錢呢,何況造一個鋼鐵小孩。”

冉步月:“小蛛?你取名真的很沒創意。”

舒枕山也不反駁:“小蛛需要最新的晶圓芯片傳感器等等,就當他爸去賺奶粉錢了。”

不知道舒枕山講這句話的時候有多少安撫的成份,奶粉錢不是那麼好賺的。

後來的許多日子,冉步月越來越少在學校和家裡見到舒枕山,回到家隻有芝麻歡快地撲過來,冉步月就獨自喂狗遛狗,盡管舒枕山安排的傭人已經在白天将一切打理好了。

冉步月對獨自生活沒有任何怨言,他本來也不是粘人的類型,隻是他發現這和他的心理預期仍有偏差。

舒枕山每天去見的人大多來自好萊塢,影視制作人、導演、電影投資人,也常飛回國内應酬,搭建關系網,像大蜘蛛無聲地劃定自己的勢力區域。

但這些,都離枯燥雜亂的實驗室太遙遠了。

本來冉步月和舒枕山早就約好跟一個教授見面,聊聊他們的“小蛛”。

這個教授很厲害,也很難約,所以冉步月相當重視,提前一個月就訂好了位置。

然而那天晚上,冉步月和教授邊聊天邊等了舒枕山一個小時,他始終沒有現身。

最後冉步月抱歉地笑笑,和教授說抱歉,我們先開始吧,不用等他了。

其實這句話也是冉步月對自己說的——不用等他了。

他們确實站在懸崖兩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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