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立刻說:“自然要看阿冉傾心哪個項目。”
冉步月兩頭都不想得罪,正在心中飛快組織語言,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男聲:“什麼項目?”
是舒枕山。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來的。
聲音離得太近,冉步月從頭到腳打了個麻顫,往旁邊躲了一步。
舒枕山順勢站進冉步月和那個少爺中間的空隙裡。
衆人“轟”的一聲,即刻把矛頭調轉向舒枕山,大罵他“貴客啊,好不容易出來玩還工作”,“獨自在旁邊打電話是不是在裝逼”,罰他喝酒,甲闆上一時間熱鬧非凡。
在船上鬧了一陣,鄭二少拍拍手,從管家手中接過一串摩托艇鑰匙,問:“出去跑一圈?”
光在船上困着也不好玩,少爺們熱烈響應。
豪華遊艇配有八艘摩托艇,除去幾個已經摟着模特兒去客房的公子哥,剩下的賓客正好八個人,包括冉步月。
冉步月還沒來得及推脫,一把鑰匙就被鄭二少塞進了他手裡。
“一艘荷載兩人。”少爺比了個手勢,接着環視一圈,輕笑道,“諸位請便。”
意思是這船上所有美人,随便挑。
“直接挑有什麼意思,換個玩法怎麼樣?”一個少爺提議。
把模特兒們都叫過來,一人發一張撲克牌,客人随便點,點到誰是誰,不能棄權,不能交換。
懂的人都懂,這規矩是針對舒枕山的,少爺們紛紛表示贊成,明裡暗裡地往舒枕山那邊瞧。
平時那些亂七八糟的局舒枕山都不來,沒人知道他鐘意什麼口味,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了,當然要玩玩他,期待見到他帶着嫩模出海兜風的模樣。
管家發牌,除去兩張鬼牌,52個模特人手一張牌。
最精彩的當然要留到最後,幾個愛玩的少爺先抽。抽到誰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多漂亮的都見過,沒什麼新鮮的。
有個公子哥抽到一個上圍豐滿的嫩模,擡手就把人摟進懷裡,手一松,摩托艇鑰匙掉在嫩模胸口,就這麼被軟溝夾住了。
四周響起一陣暧昧的噓聲,鄭二少看熱鬧不嫌事大,規定這個成為必要環節,胸夾不住就用别的地方。
那種暈船的感覺又卷上來,冉步月想吐,有種把鑰匙扔進海裡的沖動,但理智告訴他不行。
看到舒枕山漫不經心地把玩手裡的鑰匙,胃裡更加翻江倒海。
很快輪到冉步月,大家都頗感興趣地望着他。
冉步月太漂亮,留着長發,乍一看跟個仙子似的,配大胸美女好像沒什麼看頭。
于是有人打趣:“阿冉會不會抽到兇猛男模?”
惹得一陣哄笑。
我tm抽死你。冉步月在心裡說。
冉步月已經做了決定,不管抽到誰,他都不會玩那個低俗的遊戲。
在少爺們期待的目光中,冉步月随口說了一個:“紅心A。”
少爺們立刻環顧四周,看哪個模特拿到了這張牌。
半分鐘過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鄭二少頭頂冒問号:“誰是紅心尖?過來啊。”
模特們面面相觑,還是沒人應。
“等下,那裡。”某個模特眼尖地指着一個地方,“好像掉地上了。”
所有人唰地看過去,果然,地上躺着一張紅心A,正好掉在某個人的腳底,好像從腳尖冒出的一個小愛心。
無數視線順着他修長的跟腱、有力流暢的腿型往上走,來到他被帆闆服包裹着的倒三角上半身,路過腹肌、胸肌、脖頸,最後落到他面無表情的臭臉上。
“舒……舒,舒枕山啊哈哈哈哈哈!”郝樂第一個發出爆笑。
接着便是驚天動地的大笑。
沒人在乎這張牌是怎麼出現在舒總鞋底的,因為這個結果比抽到任何一個模特都更精彩。
冉步月冷着臉:“……”
所有人都在笑,除了他們倆。
“你們可不許耍賴!”
“就是就是,抽到誰就是誰。”
兩人在亂七八糟的笑聲中對視,一個比一個臉色冷。
“唰啦”一聲,舒枕山把自己手裡的摩托艇鑰匙抛還給了鄭二少,面色冷漠地走到冉步月旁邊。
衆人:“哇哦——”
舒枕山:“遵守遊戲規則。”
看他臉色,衆人知道舒枕山已經到了極限,也不敢瞎起哄玩什麼胸肌夾鑰匙。讓一個年輕設計師輕佻亵玩集團掌門人的胸部,還是太過分了。
冉步月稍稍松了口氣,心裡卻默默想,舒枕山應該夾得住。
郝樂狂笑之餘又有點擔心,之前阿冉潑濕舒枕山方巾已經結下了梁子,現在又來這一遭,舒枕山不會在海中央把冉步月抛屍大海吧?
遊戲繼續進行下去,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
冉步月無意識地撥弄手裡的鑰匙,心中莫名緊張,盤算着等會兒要怎麼辦,要麼幹脆直接把鑰匙扔給舒枕山吧?他不想單獨面對他。
突然脖子一緊,冉步月被人從後面輕輕拉了拉領口。
冉步月:?
舒枕山的聲音再次從耳後很近的距離傳來,他冷淡地說:“外套脫了,等下要穿救生衣。”
冉步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裹着李曜的那件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