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甯琛現在未成年,需要監護人。
最起碼在他成年之前,沒有擺脫這家人的可能。
一邊思考,一邊打開系統商城,如果秦江再動手,就不要怪他了。
中級模拟雷電符都沒讓秦江長教訓,遲秋想挑選個更能震懾的道具。
秦江沒有繼續動手,而是跑去翻箱倒櫃,書桌上的東西全部被他掃到地上,一寸一寸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還有沒有藏東西。”
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房間又變成了亂糟糟的一片。
秦甯琛被擠到房間角落站着,像隻可憐的小雞仔。
“奇怪,真沒有了?”
秦江将房間内所有地方找了一遍,一點收獲都沒有。
他懷疑的目光落到秦甯琛身上,這小子邪門得很,既然有錢,他不信沒有其他的東西。
最後,秦江的視線落在了唯一沒有找過的地方——床底。
察覺到秦江的動作,秦甯琛目光越發深沉,身體緊繃,嘴唇緊緊抿起。
床底有之前遲秋兌換的壓縮餅幹。
就秦江這種混不吝的中年男人,被發現了指不定要怎麼對秦甯琛。
遲秋眯了眯眼睛,翻着系統商城,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障眼法之類的道具。
垂落在地的床單已經被掀開,秦江趴在地上,探頭就要往床底下看去。
這時,劉紅走到了房門口,“老公,該吃飯了。”
見秦江趴在地上,面帶疑惑問道,“你在地上幹什麼?”
秦江被打斷,沒好氣的擡頭,“這小王八蛋在身上藏錢,我看看他還有沒有藏别的東西。”
“床底能藏什麼,都是一些沒用的舊書。”劉紅毫不在意道,“吃飯吧。”
秦江從地上爬起來,秦甯琛安靜的站在一旁,垂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單這樣看,像一個做錯了事乖乖認錯的好孩子。
但秦江知道,這臭小子滿身反骨。
“諒他也不敢!”
折騰了一番,一點收獲都沒,秦江心裡很不痛快。
昨天他藏到了甜頭,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渾濁的眼珠轉了轉,粗聲粗氣道,“我看你也别讀書了,出去打工補貼家用,養你這麼大,是時候回報家庭了。”
從秦江闖入房間到現在,一直表現平靜無波的秦甯琛終于忍不住擡頭,直視對方,一字一頓道,“你答應過老師。”
‘老師’這個詞似乎讓秦江想起了什麼不好的經曆,他喘着粗氣,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你是老子的兒子,老子讓你幹什麼你就要幹什麼。”
倒是一旁的劉紅滿臉躊躇猶豫,片刻後走到秦江身邊,小聲道,“老公,還是讓這小子繼續讀吧,萬一那個老師真鬧到警局了,對我們也沒好處,耀耀還要讀書呢,到時候閑言碎語傳到學校,我怕耀耀受委屈。”
被酒意侵蝕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些,秦江睨了一眼秦甯琛,對上一雙幽深暗沉,仿佛往前一步會被吸進無盡深淵,絞殺吞噬的眼睛。
秦江下意識一抖,等他再次凝睛去看時,對方重新低下了頭。
這小王八蛋,果然邪門。
秦江不願承認他剛剛被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吓到了,他推開劉紅,往房間外走去,聲如洪鐘,像是在掩飾什麼一樣,“那個什麼狗屁老師真是愛多管閑事,老子的兒子也管,那副義正言辭的虛僞模樣真讓老子作嘔。”
秦甯琛臉色冷了下來,隻是他低着頭,沒人發現。
劉紅雙手環胸站在門口,漠然掃視了一眼房間内的狼藉,“既然你惹你爸不高興了,今天的晚飯也别吃了,長長記性。”
伴随着關門聲,這場鬧劇終于結束。
秦甯琛在原地靜靜站了幾分鐘,重新開始整理房間。
遲秋靜靜看着那抹顯得單薄的背影,久久無語。
夏季的夜晚格外燥熱,秦甯琛房間裡别說空調,就連電風扇都沒,隻能借助偶爾從窗戶外吹進的微風驅散熱意。
少年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浸濕,額頭豆大的汗珠滴落,外頭蟬聲一片連着一片曲叫,如此惡劣的環境,秦甯琛依舊能面不改色,外間的一切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收拾完房間後,秦甯琛将最後的試卷寫完,打開門觀察了一會,确定其他人已經睡了,他才關上門,從床底下拿出一盒壓縮餅幹。
簡單吃了點後,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
明天要上學,秦甯琛調好了鬧鐘,這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