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久了還能有這種效果,難道我是天選之子?
帶着這種奇特的幻想,單線程小動物戚硯甚至忘了初被擄到陌生地點的憤怒和不安,愉悅而期盼的蓋上被子睡了過去。
一夜不安。
第二天一臉疲憊的坐在蔺家餐廳時,戚硯看見了同樣眉目間溢出煩躁的蔺朝墨。
戚硯先發制人控訴:“你家的床怎麼這麼難睡啊,我頭也不舒服腰也不舒服!”
蔺朝墨西裝革履,大背頭工工整整,将鋒利的眉宇暴露無遺。他眼白有明顯的紅血絲,冷冷看着人時像餓急了的狼。
戚硯沒衣服換,還穿着襯衫和西褲,此時連着頭發一起炸毛成一團,臉上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留有一道印子,看起來有些可愛的滑稽感。
他本來就氣呼呼的,此時被蔺朝墨一盯便更不好了:“你瞪什麼瞪!要不是你把我擄走的話我明明可以去春春家睡豪華大床的,怎麼可能會難受得連件睡衣都沒有!”
正好早餐端上來了,戚硯便重重哼了聲埋頭吃飯,幾口便覺得食之無味,剩了一滿盤便推開,像在自己家般自在地往沙發上一躺。
蔺朝墨視線随着戚硯動作轉,見他安靜躺在沙發上又昏昏欲睡了,皺着眉繼續吃早餐。隻是後半夜的頭痛實在令他沒有食欲,他也隻吃了兩口便放下了。
管家擔憂的看着二人,先一步替蔺朝墨拿起外套和公文包。
蔺朝墨卻不像往常般雷厲風行外出,而是起立後思索了不到半分鐘,便旋步往某個昏昏欲睡的人方向走。
戚硯瞌睡蟲還沒清醒,所以沙發躺着他也很快就閉上了眼。思緒浮浮沉沉快要落地,身體卻突然被一股大力托着腰往上環住,一股特殊的古龍水香氣撲入鼻尖。
擁抱一觸即放,他猛地睜眼扭頭時臉頰正好與蔺朝墨的臉頰相擦,撥亂了蔺朝墨整齊的頭發。
“你幹嘛!”戚硯一腳踩在蔺朝墨大腿上把人踢開,翻身抱住抱枕又懵又警惕。
蔺朝墨直起腰,拍了拍褲腿又正了正領帶,言簡意赅:“住我這兒得付房租。”
戚硯不可置信:“又不是我樂意住這兒的,是你把我搶來的。”
“搶的也得交,我這兒包吃包住包玩還不夠格?”
戚硯跳起來站在沙發上俯視蔺朝墨,嚷嚷道:“不夠不夠,我沒手機沒錢沒玩的,吃的睡的什麼都不好!我身價很貴的這可不對等!”
蔺朝墨不聽他嚷嚷,轉身就走,等戚硯火急火燎把鞋穿上時他人都跑沒影了,隻能憤憤回屋把抗戰劇調到最大聲。
管家将外套遞給自家少爺,笑眯眯的說:“戚小少爺确實如老爺太太說的那樣可愛,少爺也很喜歡他呢。”
蔺朝墨手上動作一頓,說:“邱叔你該換眼鏡了。”
邱管家笑了兩聲,将公文包交給助理,沒有多說。
在場全是alpha,蔺朝墨便沒再壓抑,洩露出幾絲信息素。煩躁的氣場迅速鋪開,他眉心鎖着,想到戚硯,才消失的頭疼似乎又開始隐隐作妖折磨起人來。
想起要忍着頭痛繼續上班,信息素中的煩躁意味更甚。
邱管家一如既往的拿出風油精遞給蔺朝墨,蔺朝墨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才覺得好些。
管家在一旁目送幾人離開,卻見車又倒到他身邊降下車窗,露出蔺朝墨的側臉,他聲音冷淡:“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别讓人覺得蔺家窮酸。”
管家笑容滿面:“當然,我們會好好招待戚小少爺的。”
于是戚硯剛把抗戰劇聲音調小就接收到了新手機新平闆,并收到了慈祥老爺爺的溫聲細語:“小少爺昨晚哪裡住得不順意?告訴我我重新給您安排。”
邱管家辛勞工作一輩子,雖然頭發還黑,但長得慈眉善目很有親切感,戚硯對他很有好感。
而他對有好感的人一向會不自覺的撒嬌:“那個床墊太軟了,睡得我背好痛啊,我想要我家最新款的床墊。還有我的床必須有栗色絲綢床幔包圍,早晨光能透過來輕輕照到我的臉上……”
喋喋不休傾訴了大半個小時,把床品到地毯到燈光等各種細枝末節的不舒适全部說完,戚硯絲毫不覺得自己令别人困擾。
而他的一通訴苦邱管家更是面不改色全部記下了,迅速落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