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悠悠憋出幾點淚滴來,也沒有掙紮,隻拿一雙通紅流淚的眼睛望着對面施暴的人。
水柏舟看着手下眼睛紅紅的像一隻溫順的兔子,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收回了手,立馬轉身離開了。
孛悠悠等人走之後,閉了閉眼,一滴淚就被眨了出來。一睜開眼,眼睛裡已經滿是憤懑。
擡起袖子一擦臉上的淚痕,孛悠悠從地上爬了起來,别以為現在這麼對她,就這麼算了,來日方長。
接下裡幾日,孛悠悠一直呆在自己後院,也不出門。
采薇很擔心,這幾日她在外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據說那晚将軍和公主鬧得很不愉快,這事讓她這個丫鬟操碎了心。公主在中都的日子本身就難過,要是和驸馬不合,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她端起一盤精緻的桃花糕點道:“公主,您别不高興了,驸馬或許隻是最近忙于軍中之事,才對您有所忽略。您吃塊糕點吧。”說起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孛悠悠嘴裡塞。
孛悠悠一隻手拿着話本一直手直接接過糕點:“我并沒介意。”
采薇小小的人兒皺着眉頭:“公主,撒謊。”
孛悠悠漫不經心地将糕點喂進嘴裡,殷紅的小嘴輕輕地蠕動,饒是平常的動作也美如一副美人圖。“怎麼?”
“公主這幾日都身子都犯懶了,要是平日總是精神着,哪裡這樣頹廢。”小丫頭為她不平。
孛悠悠用玉手支着頭,說沒有點憤懑是不可能的,辛辛苦苦攻略幾個月,一遭清零,還被水柏舟如此對待,自己想着都為自己的牛馬命不平。
但是她天生犯倔,不成功誓不罷休。
這幾日她暗自有自己的安排,知州的亂局平定之後,水柏舟定會到定州安定難民。不管他同不同意,她必定要随行。
……
幾日後的清晨,天剛蒙蒙亮,水柏舟挑選精兵一千餘人前往接管定州。
在一行士兵的後面偷偷吊着一輛馬車,車輪聲在甯靜的清晨發出吱嘎吱嘎地聲響。
水柏舟停下馬匹,示意隊伍停下,自己打馬往回跑。
西風跑到馬車前,立馬停下腳步。
“出來!”水柏舟銳利的眼神盯着馬車門,突然厲聲道。
片刻之後,馬車門被掀起,露出一雙絕美的臉蛋。
這人帶着笑道:“将軍,好巧啊。”
前面的士兵立定不敢動,一雙雙耳朵卻豎得筆直,想聽牆角的心思根本壓不住。
水柏舟臉上陰沉沉的,低聲道:“你跟着我們幹甚?”
孛悠悠索性鑽出一個頭來,臉上委屈更重了:“将軍難道是想始亂終棄?你我剛成婚不久,在知州妾就隻認識你一人,如今将軍要遠行,那妾隻能随行了。”
“胡鬧,行軍豈是兒戲。”水柏舟顧忌着士兵面前的威嚴,強忍着怒氣。
孛悠悠拿衣袖擦了擦自己眼角害怕的淚痕:“将軍,妾到達定州之後定會仔細照顧将軍日常寝居,讓将軍沒有後顧之憂。”
不等水柏舟回應,軍隊前列就傳來一兩聲憋笑聲。
水柏舟耳尖微紅,甩下一句“随你。”就駕着馬前行去了。
路途不算近,馬車颠簸。
孛悠悠從穿到此地後就沒有如此趕路過,柔弱的身體像攆過一樣,隻能半躺着才好受些。
采薇将孛悠悠的頭枕在自己腿上,咕哝道:“驸馬也真是不會憐香惜玉,知道公主在隊伍後頭,也不慢些趕路。”說着還堵了嘟嘴。
果然是小孩子。孛悠悠半眯着眼睛突然就笑出聲來:“将軍是有正事,再說也是我執意要跟去的,怨不得他。”
采薇心疼地用小手給孛悠悠捏捏手腳:“公主還幫着他說話。”
“夫妻本是一體,我本應當多些理解。你果真還是個小孩子。”孛悠悠用指尖戳了戳采薇肉肉的臉蛋。
采薇反駁:“公主也不過比奴婢大不了幾歲。”
“知道啦,知道啦,我們采薇最懂事了。”說着爬起來翻出一包糖:“給你,嘴饞的時候吃。”
剛剛還是小大人的采薇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美滋滋地捧過糖果:“公主,對奴婢最好了。”
孛悠悠揉了揉她的頭頂,柔聲道:“以後别奴婢奴婢的叫,你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
“那怎麼可以。”采薇嘴裡喊着一顆糖說話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