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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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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系,下次早點來就好”

鐘渺不置可否,默默端起餐具去衛生間清洗。

何其一直注視着他的身影,鐘渺似乎長高了許多,也沉穩了許多。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也學會了如何照顧人。

他們之間隔着幾年的時光,再相見,眼前人已非彼時人。但是,他愛他的從前,也愛他的現在,他令他産生蓬勃的情感,是他愛與恨的源泉,盡管這幾年他們很少見面,可他每一天都在記挂他,從網上找他的照片,節假日可以順理成章給他發消息,在國内工作優先去他的城市,把他寫進音符裡,唱給全世界聽。

可是,他卻不來,怎麼等都不來。

鐘渺沉默着将碗勺放好,從醫藥袋裡拿出一闆藥遞給他。

“以後飯後都要吃一粒,吃三天。”

“要吃的藥太多了,你要提醒我。”

鐘渺話裡有話,何其話外有音,兩人對視一眼,再次沉默起來。

何其扣出一粒藥含在嘴裡,鐘渺忙把準備好的溫水端到他眼前。

一低頭就看見了鐘渺手上的那枚戒指。

爛大街的卡地亞戒指,淡淡的金色,廉價又俗氣。

何其一仰頭,喝完了半杯水,喉嚨裡的苦澀随着水流奔湧進食道,讓人忍不住反胃。

他連忙放下杯子,捂住胸口,鐘渺連忙問他怎麼了。

他沒說話,胸腔内翻騰着不能平息。終于他快步跑進衛生間嘔吐了起來。

鐘渺也慌了,忙不疊地幫他拍着後背。

終于吐完了,何其伸手沖掉馬桶,艱難地扶着鐘渺站起來,擰開水龍頭用漱口杯漱口。

他的面色慘白,眼睛湧出生理淚水,額頭也帶着薄汗。

真是狼狽。

透過鏡子他看到鐘渺擔憂地看着他。

他沖他擺擺手,有氣無力地站好,對鏡子裡的鐘渺說:“沒事,我經常吐,習慣了。”

聽了這話,鐘渺眉頭皺得更緊了。

扶着何其在床邊坐好,鐘渺才發覺何其太瘦了,病号服也遮不住的嶙峋的骨骼。

“你這樣多久了?”

何其說:“我以前喝酒也不好好吃飯,經常嘔吐,後來胃不好了,吃東西就會吐。後來我就不想吃飯,再加上工作和學習特别忙,有時就簡單對付一下,結果越不吃飯胃越不好,總之就是個惡性循環。”

鐘渺看着他,好像看一個不省心的兒子。

“你這樣不好。”

“我知道。”何其眼眸微轉,擡手拉住他:“所以,你得管着我,我都聽你的,好好吃飯,好好鍛煉,好好活。”

四目相對,鐘渺終于明白眼前的人是有多麼執拗,他的勸解根本沒用,一次次的面談隻不過是他想見面的借口。

他沮喪地垂下頭,百感交集卻隻能喃喃道:“何其,你這樣不好。”

何其疲憊極了,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不好,但他又能怎樣。沒有鐘渺,他就好不了。

他緊緊握住鐘渺的手,一雙眼睛期待地望着他,通紅的眼眶裡還殘留着淚水的痕迹,看上去敏感又脆弱。

“從你離開的那天起,我就沒好過。陪陪我吧,渺渺,就三天,我需要你。”

鐘渺的心軟了一塊,歎息了一聲微微點了下頭。

何其笑了,松開他的手,趁機解下了他的戒指。

鐘渺回神,急道:“你幹什麼?”

“我先替你保管三天,這幾天我們之間不能出現這個礙眼的東西。”何其将戒指踹進袖筒裡。

鐘渺臉帶愠怒地看着他。

“這是我的東西。”

“放心吧,三天後我會還給你。”何其軟下聲音:“對我好點行不行?我看見它,真的心裡不舒服,你就三天不戴,又沒有什麼關系。”

鐘渺終究還是妥協,他拿何其沒有辦法,他還是個病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何其早點好起來。

他扶何其在床上坐好。

“你剛剛吃的都吐了,胃裡還難受嗎?保溫桶裡還有粥,再吃點嗎?”

“不餓,不過我現在心情好可以吃點。”

暮色四合,這一天即将過去。

鐘渺接了電話出去很久才回來。何其大概能猜到他可能是跟那個人聊天。

聊些什麼呢?會聊到他嗎?會吃醋吵架嗎?

他摸出那枚戒指,在燈光下細細地瞧。

戒指裡面還刻了字:Z ?Z

他把戒指再次扔進抽屜裡,躺下來閉着眼睛生悶氣。

想了一會兒,突然坐起來打電話給助理。

鐘渺這邊跟媽媽打完電話報備行程,又給趙晨陽撥了過去。

趙晨陽問他還在鄉下嗎,這一天都不回他微信。鐘渺隻得如實說,何其生病住院,他來看看。

趙晨陽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

“你是他什麼人啊,他生病住院非得你去看看?這個人沒皮沒臉了,都這麼多年了還賊心不死。”

鐘渺解釋寬慰半天,趙晨陽才消了氣,末了,囑托鐘渺。

“這人不懷好意,你今晚能回來回來,不能回來明天一早回來,我給你買票。”

鐘渺剛想說話,手機耗完最後一絲電,直接關機了。

他焦急地在附近轉着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公用電話亭。

奈何一個也沒有。

隻得先回來。

何其看鐘渺垂頭喪氣回來,想也知道這兩人吵架了。

鐘渺看着他:“能借一下你的充電器嗎?我的忘記帶了。”

何其挑挑眉,看着他手上黑屏的手機。

“醫院沒有,我的在家裡,不然找護士借一下?”

鐘渺搖頭,他不敢多抛頭露面,萬一又有人認出他,網絡上又得謠言四起了。他也不想讓趙晨陽看到誤會什麼。

何其說:“那就等明天出了院,在我家充吧。”

“嗯。”

鐘渺在沙發上坐下,疲憊地揉了揉眼睛。

“你累了,歇一歇吧。”

何其下床走過來,在他面前蹲下,伸出兩隻手很自然地在鐘渺的雙肩按摩。

就跟以前一樣,曾經的鐘渺很喜歡趴在桌上讓他這樣按。

可這次鐘渺卻僵直着胳膊避開。

“不用了,小心你的手。”

何其失落地問:“我讓你膈應了嗎?我們倆現在這麼生分嗎?”

鐘渺垂眸。

“不是膈應。我們兩個現在應該保持距離。”

何其站起身,躺回床上,背對着鐘渺。

鐘渺站在他的床前,幫他掖了掖被角,低聲道:“其哥,你早點休息吧。”

沉默一瞬,鐘渺輕手輕腳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

何其還是背對着他。

外面天已經全黑了,北風偶爾掃過,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風裡晃了幾下又堅韌地挺着,挺過去,就是春天。

何家父母明天才來,今天病房裡就他們兩個。

兩人一個生着悶氣,一個心事重重,一時誰也無話。

等何其轉過身來,鐘渺已經在陪護床上睡着了。

還說不累。

何其攤開薄毯蓋在他的身上。

拉過他的手,與自己十指扣在一起,就如同曾經那樣。

保持距離,不能親密。

他冷笑一聲,拇指摩挲着鐘渺的無名指。

他才是他最親密的人,他的手上怎麼能戴别人的戒指。

第二天出院,何家父母一大早就過來收拾東西。

等車子駛離醫院,何其就對爸爸說,他要回自己的家,有點公事要處理。

到了何其家,何媽幫着整理完才跟鐘渺交待了一大堆注意事項。走之前還拜托鐘渺這兩天好好照顧何其。

等人走了,偌大的一套别墅變得靜悄悄的。

鐘渺打量了一下,竟然看到一面牆壁上挂着一副素描。

是鐘渺給何其畫得一副速寫,筆觸還略有幼稚,但畫得十分傳神。這是他高一那年畫的,彼時兩人剛确定心意不久。

何其在他旁邊駐足,也望着那幅畫。

“當時你給我畫得很多都被我爸媽沒收扔掉了,隻有這幅遺留了下來。”

“畫得不好,不值得你把它挂在這裡。”鐘渺看着畫裡的何其,那是回憶裡何其大多數的樣子,少年意氣風發,眼裡有理想的光芒,翹起的嘴角都彰顯着滿滿的自信。

“鐘渺,從什麼時候起,你也這麼虛僞了。”何其歎道:“你明明知道你畫得很好,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閃亮的人。但你不知道的是,在别人眼裡,我是個缺點很多的人,也許我才華橫溢但是太過自負有點目中無人,也許我規矩有禮但是性格冷淡孤僻不太合群。”

鐘渺努力回想了下,卻并未記得何其有多麼不合群,有多麼目中無人。

何其扭頭看向他,繼續說:“你大概覺得我是騙你,并沒有,我親耳聽到别人說我高高在上瞧不起其他同學。”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笑了笑:“不過我也不在意,有些人對我來說隻是過客。我在乎的隻有你,你要你覺得我好那就夠了。”

眼前的畫被晨光映得明亮又清晰,鐘渺很容易就從畫面中捕捉到曾經那懵懂又熱烈的愛意。何其眉毛下藏着一顆小痣,鳳眼生得古典秀麗,眼睫毛很長,半遮着漆黑的瞳孔,鼻子畫得也很好,每一處肌肉紋理都是那麼細緻生動。

“我承認,那個時候我是喜歡你,崇拜你,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你喜歡的隻是曾經的我,不是如今的我。那件事發生後,我們兩個就已經背道而馳,我們都有了新的生活,各自安好,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何其皺着眉頭,喪氣的撫了撫腦門:“打住,你這套說辭我已經聽爛了。”

鐘渺隻得把剩下的話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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