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她有時候總是差點忘記,宋泠并不是女尊國人的事實。
畢竟他以前服軟賣乖比她在應酬見過的男子更會,拿捏她心軟的點也是一撒一個準。
現在,這個區别随着他失憶消失的徹底。
他更強勢,看起來冷靜自若,依舊處于下位,順她心意喊她姐姐,實則早已無聲無息的在她這裡占據主導位置。
好吧,不管哪個宋泠,好像都已經吃定了她。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啊,人是她慣的,硬着頭皮也得寵下去。
謝知渝低着頭,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攪動了幾下鮮湯,馄饨肉餡飽滿,很香,但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吃東西。
因為她能感覺到宋泠的視線已經又轉了回來,牢牢的黏在了她的身上。
他在等一個回答,至于問的什麼問題并不重要。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但她的緊張不是假的。
現在的宋泠應該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始終溫柔冷靜卻偏偏能輕而易舉讓她手足無措。
害,罷了。
謝知渝默默的選擇了妥協。
“阿泠,我真看不出來..........,要不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
“姐姐不會有錯,不用改。”
“可你...........”
“确實不開心。”
謝知渝猶豫了一下,主動扣住了他的手,努力回憶小說裡面男主哄女主用到的情節,但發現太土,她實在說不出口。
加上宋泠這清冷美的皮相人太過不食人間煙火,桃花眸平靜無波無瀾,導緻于她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在耍流氓,調戲良家婦男..........
真服了啊。
謝知渝我了半天,最後憋出了六個字。
“你讓我再想想。”
因為她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是時候得去進修一下如何談戀愛了,哪怕是親親,她除了嘴對嘴之外,啥也不會,宋泠也不像會的樣子。
這以後他們要是真結婚了,估計隻會相看無言吧。
謝知渝暗自擔憂着,絲毫沒有注意到宋泠垂眸看着她苦惱的模樣眸色愈深。
“姐姐,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宋泠忽然冷不防的開口。
謝知渝正在惆怅着他們兩個的人生大事,并未過多在意,反正不管宋泠問什麼,她幾乎都習慣了同意。
“嗯嗯,好。”
“那我們現在回去。”
下一秒,宋泠攥着她的手起身,謝知渝莫名其妙的被他拽了起來,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被他摟着腰往他身邊帶了帶。
謝知渝一頭霧水,在被他拉走之際,還不忘匆匆從腰間翻出一兩碎銀擱在了桌上。
“哎哎哎,慢點慢點,不就是睡...........啊,嗯?!!!”
謝知渝等反應過來宋泠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瞳孔都地震了,滿臉的懷疑人生,和她剛剛答應了什麼東西。
那麼快就進展到睡這個地步了。
宋泠拉着她走的方向卻不是客棧,他拉着她在巷子裡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了一做紅瓦白牆的大宅子前,直接推門進去了。
身後的大門被合上,謝知渝此時已然有點風中淩亂了,啊,這是做什麼,這宅子他什麼時候買的,而且看這輕車熟路的樣子,來過肯定不止一次。
他一路領着她來到了一處院子,外頭挂着棠梨煎雪四個大字的手寫牌匾,字迹雖随着年代有些脫落,但她卻莫名有點熟悉的感覺。
宋泠推開門,帶着她進到屋裡,門扉再次合上。
謝知渝對宋泠很放心,即便被他忽然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她也并不覺得他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來。
她松開他的手,在這間房間東看看西摸摸。
這裡的一切都被打理的幹淨井井有條,主人家似乎剛走沒多久,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墨也是研磨好的,擱在硯台上的毛筆也有用過的痕迹。
最令人驚歎的莫過于挂在書案後方的一副女子持劍的紅衣背影畫像。
她站在盛開的海棠花樹下,長劍被她負手背在身後,單看背影紅衣潋滟,墨發如瀑,她似乎正看着這棵樹在發呆?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隻是她還沒仔細琢磨太久。
宋泠從背後擁住她,冰涼如綢緞的烏發貼着她的側臉垂下,他埋在她的頸肩輕輕蹭了蹭,鼻尖萦繞着屬于她的氣息,讓他紛亂的思緒也漸漸安甯下來。
“姐姐,是不是該給我個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