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黎一個下午都有點沉默寡言,晚上也留在基地打遊戲。
九點多鐘的時候,喬黎打完排位出了門。
天上淅淅瀝瀝下着小雨。
外面溫度有些低,凍得喬黎手涼。
他到基地附近的超市裡面買了包煙,在街角站定,點了根煙,不緊不慢地吐出口煙霧。
任由煙霧模糊自己的視線。
路上車來車往,偶爾有一兩個行人。
喬黎在路邊站了會,直到煙頭的熱度傳到指節,他才給它撚滅,扔進垃圾桶。
喬黎邁開步子往别墅走,轉身卻看見紀縱。
眼神恍惚片刻,他有些拘謹地低頭,有點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
“縱神……”喬黎聲音很小,有些啞。
紀縱手裡提着一箱啤酒,眼神落在少年身上。
“你有煙瘾?”
喬黎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算吧。”
他是偶爾抽,隻有心情悶的時候會抽一下。
買一包能抽兩三個月,很省錢。
紀縱像是還想說什麼,可米粥緊跟着提着下酒菜出來,一邊掏車鑰匙,一邊往這邊走。
“剛才馬哥在飯桌上,都沒喝盡興,今晚上咱倆怎麼都得趴下一個!”米粥看到喬黎,“诶?你怎麼在這?”
喬黎小聲嗫喏:“剛買了點東西。”
“那一起吧,我開車給送你回去。”米粥直接招呼喬黎上車。
說是送回去,實際上不到三分鐘就到了門口,喬黎下車,去按門鈴,按了幾下卻沒人來開門。
米粥從車窗裡招手。
“先跟我們走算了,這雨越下越大,一會凍感冒了。”
喬黎應聲:“嗯。”
想進20号别墅想了好幾天,倒是沒想到第二次進門,就去了三樓的紀縱房間。
紀縱的房間對面門大開着,裡面空空蕩蕩,隻有書桌、衣櫃,還有張床。
米粥看喬黎往那邊探頭:“這原本是我住的,今天剛搬空,這麼一看還挺幹淨,不過我們這邊房間比你們那邊大吧?”
喬黎點了點頭:“大個一倍。”
米粥笑着鼓勵:“努力啊,替補跟二隊都跟我們一個住宿條件。”
紀縱脫掉外套,開了陽台的推拉門。
“别聊了。”他掃了眼米粥,“是不是喝不過我,故意在那邊拖延時間?”
“我?喝不過你?”米粥冷笑一聲,“怎麼可能?”
他緊跟着拽了把喬黎:“會不會喝酒?”
喬黎其實煙酒都沾,他活了十八年,有十多年都沒人管,一個人想幹什麼幹什麼,早野慣了。
可當紀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喬黎就有點張不開嘴。
他不會說謊,隻是搖搖頭。
“你這,草,染一腦袋綠毛,還以為你挺能喝呢。”米粥有些嫌棄地吐槽。
其實喬黎酒量挺不錯的,白酒啤酒都能喝。
但是米粥明顯不太能。
他和紀縱也就是喝了兩瓶啤酒不到,就有些暈的找不到方向了,去衛生間的時候搖搖晃晃,差點被絆倒。
等出來之後,米粥直接往床上一倒。
“紀縱……我今天非得喝服你……”
“啊,老婆,我沒喝酒……真沒喝……”
喬黎幹巴巴看了滿嘴夢話的米粥一眼,低着頭吃花生豆。
米粥已經歇菜了。
他該走了。
可是還沒待夠呢。
外面的天早就已經黑透了,别墅裡面連電都斷掉了,陽台上亮着一個立式台燈,照亮了一部分的空間。
喬黎看着越吃越少的花生豆,琢磨着米粥怎麼摳摳搜搜的。
買下酒菜,買這麼少。
喬黎吃着吃着,發覺氛圍有點尴尬,他悄悄看了紀縱一眼,發現男人正靠在推拉門上出神。
大概是感受到他的視線,男人擡眸。
眸子很深邃,顔色很黑,映着一點燈光,好像能看進喬黎心裡。
“陪我喝點?”紀縱的聲音帶着些醉意。
喬黎搖搖頭:“我……”
那人卻開了一罐新的啤酒,塞進他手裡:“嗯?”
喬黎:“可以喝一點。”
這可是紀縱給開的酒!
喬黎到底還是喝了,不過他裝得很到位,喝了一口就苦得臉都皺在一起。
男人看他這幅模樣搖搖頭,唇角吟笑。
紀縱:“慢點,實在喝不慣就剩下吧。”
喬黎點了點頭,忍不住盯着男人的薄唇看。
盯着出神的時候,紀縱又往嘴裡送了口酒,好整以暇看過來。
“十八歲了,談過女朋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