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輕笑歎着,憐惜又遺憾看了看白禦卿的俊臉,鳳眸細細打量着白禦卿,嘴裡還不住地“啧啧”。
那神色,宛若要把他拐了當小倌一般。
那視線看得白禦卿渾身毛骨悚然,就在他蹙眉冷臉之時,老鸨突然拿出來一個小匣子,裡面赫然一個小巧的丹藥。
“公子生得俊,妾身好些年沒見過這般出塵的容色了,此處人來人往的都是大人物,糕點茶水裡盡數有春藥,說不定有那強權慣了的,瞧上了公子容色,想要下藥得了公子。”
她悠悠歎着,“生得好看也是一種罪過,這顆藥可解春藥,妾身可不想有什麼事情鬧大。”
道完便扭着腰身離開了,留下白禦卿怔怔看着手裡的丹藥。
……人還怪好的嘞。
不過沒有人會那麼蠢,強迫甯國公世子吧?
他垂眸倦懶想,又打了個哈欠。
這個小插曲也很快過去。
應好已然把丢人現眼的白深羽拖到了包廂中,耳尖還紅着低罵他為了個女人沒出息成這樣。
就在包廂門關上之時——
喝醉了酒踉踉跄跄如廁回來的三皇子獨孤明看到了那鬧劇。
也自然看到了那靜靜站在一旁,渾身雪白玉裘,漂亮地像是天上谪仙一般的人。
獨孤明是當今太子獨孤鶴的胞弟,中宮嫡出。
雖不學無術,但因着身份華貴,讨好他的人自然多,他恰好……好男風。
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人。
他眯起醉酒朦胧的眸子,啞着嗓音結結巴巴問小厮,“那,剛剛那個……美人,是誰?是小倌嗎?把他給,本皇子,搶過來。”
小厮頓了頓,表情有些惶恐,低聲道,“殿下,那是甯國公世子,您這……”
獨孤明被酒色掏空的腦子裡轉了兩圈,想了想甯國公世子……
深居簡出、素來少見他、記憶裡容色确實傾城絕色、而且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
好男風!
獨孤明神色一喜,醉醺醺的臉上滿是笑意,“天助我也……這不就是,天生一對嗎?”
“去!把世子給本皇子,邀出來……不成不成。”獨孤明半個身子撐在小厮身上,爛醉如泥大聲道,“此等美人,本皇子親自邀約!”
他令小厮給自己斟好酒,迷迷糊糊思索了半天,還是想快點進入正題。
又令小厮給酒裡加了不少春藥。
獨孤明捏着酒杯,猛然推開白深羽的包廂門,醉醺醺大聲道,“白,白,白禦卿!我來,敬你一杯——”
這是哪裡來的醉醺醺酒鬼?
屋中的四人一怔,還是應好最先認出來,行禮道,“參見三皇子殿下。”
白禦卿頓了頓,擡眸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盯着他的獨孤明,扯起一旁爛醉如泥的白深羽,行禮道,“見過三皇子……”
話音未落,一杯酒便猛然抵在了他的唇邊,獨孤明的酒氣撲鼻,呼吸也急促,一雙眸子死死盯着他的臉。
“白禦卿,本皇子敬你一杯,喝……”
白禦卿垂眸,纖長的睫毛斂下情緒,神色平淡冷色,唇角一抹淺淡的笑意,“臣不勝酒力,便不飲了。”
他剛要拉開與獨孤明的距離,獨孤明的表情卻一瞬間冷了。
許是他一輩子嬌生慣養,從未見過不順着他的人。
獨孤明本就蠻橫,酒氣上頭,更是沒了對白禦卿身份的一絲忌憚。
反而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在一瞬間扼住他的下颚,将酒灌了下去。
“唔——”
冰涼晶瑩的酒水順着喉管滑下,又有不少順着他的下巴,打濕了雪白的衣襟,潤了喉結,露出冷白.精緻的鎖骨。
喉結不受控制地吞咽滾動着。
獨孤明的動作迅速,包廂中的幾人也沒想到獨孤明會如此不知禮數。
“放開公子!”
墨玉率先起身,神色一凜,惡狠狠一腳踹開獨孤明,将他踹到了包廂外。
“三皇子!哪怕你貴為皇子,也不可如此侮辱世子!”
應好擋在白禦卿身前,神色帶着怒氣,手已然放到了配劍之上。
“你,你們!”
獨孤明沒想到自己會被一腳踹出包廂,痛得嗷嗷叫。
護衛獨孤明的貼身侍衛見情況不妙,沖進來擋在獨孤明身前,一瞬間,包廂亂作一團。
墨玉身姿矯捷,躲開侍衛的阻攔,隻盯着獨孤明打,應好一腳踹開侍衛,咬牙切齒卻沒有拔劍,隻用劍鞘狠狠抽在獨孤明身上。
“咳咳……”
白禦卿捂着被嗆到的喉頭咳嗽着,呼吸急促,眸子朦胧眼尾洇着紅,酒水潤了他墨色的發絲和下巴,給薄唇都浸了豔。
他實在沒想到,獨孤明會纨绔到這般程度,直接将酒灌下去。
明明酒水冰涼,一股熾熱卻從胃到小腹灼燙起來,燒得他壓不出喘息。
……春藥嗎?
白禦卿的臉一下子呆滞下來。
所以他剛剛面對老鸨的贈藥立了flag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