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眼,看得無憂身體更為軟膩膩的,萦繞的迷疊香裡,混着絲絲縷縷罂粟花的氣味,濃度很厚重,不難聞,甚至惹得胃部有種空虛的饑餓感。
但因為熏得腦袋迷迷糊糊的,她沒心思深想,也舒服得沒力氣起身。
隻能鹹魚屬性大爆發,對着香汗淋漓的俊秀少年,張開了雙臂:“乖狗狗,我沒力氣了。”
少女半睜着水霧霧的眸,紅唇嘟起,嗓音軟軟糯糯的,似是在無意識的撒嬌,嬌得惹人憐愛。
白發哨兵睫毛顫抖,握着腳裸的手松了又緊,片刻後,他站起身,又彎下腰,握着少女的腰肢,将她抱了起來,分開她纖細的雙腿,如同抱小孩那般,面對面置于胸前,朝門口走去。
溫泉房的溫度很高,底下的火熾石不分晝夜的燃燒着,哨兵大多體表火熱,進來時就算脫掉衣服,難免熱汗淋漓。
此刻的哨兵卻像感受不到似的,隻收縮着手臂,緊緊地把少女柔軟白嫩的肌膚,壓在自己身上。
循環往複,不過幾步的距離,卻始終走不出去。
春季的晚風很調皮,風力總是忽大忽小。
惹得在這個季節結下的春果,互相盈盈亂撞,枝幹在甯靜的夜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嗚咽聲。
但在水汽彌漫的溫泉室裡,調皮的春寒,被迫染上夏季的潮濕。
愛盛開在夏日的荷花,自然喜不自勝。
那朵新開的美麗芙蕖,此時嬌羞地拿開翠微色的團扇,任由濕潤的熱汽,洋洋灑在縓緣色的花瓣。
“唔……”
無憂嗚咽一聲,呼吸有些亂。
荷花粉色的凝露滴答滴答落在地闆,有些蜿蜒成條條可愛的小溪流,溪水滲透進哨兵黑色薄透的裹褲。
裡頭興奮地玩着躲迷藏的小活物,嗅到了甜甜的味道,主動走了出來,急不可耐想要喝下更多。
它的主人,稍顯内斂。
白發哨兵紅着臉,羞答答的垂首,略帶急切地關心道:“大人,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回答他的是少女陣陣咬住唇的淚痕,他自責地表達歉意,手輕柔地分開她的唇瓣,不讓她傷到自己。
“沒事的,您的一切,奴都喜歡。”有着薄繭的指腹捉着後退的軟舌,徐徐攪拌。
所以請不要有顧慮。
盡情綻放吧,如同花那般。
蓦地,荷葉劇烈抖動,齒牙重重落下時,他停下腳步,拱着腰,手臂用力捆住少女的腰,不讓她逃離半分。
碧綠色瞳孔染上渙散的霧氣,顴骨漫起癡迷的潮紅,直勾勾地注視着少女為他而起的一切反應。
直到指腹傳來皮膚刺破的動靜,他喉間溢出聲聲喘息,眼尾像是哭過那般,在蒼白的膚色勾勒出清澀無辜的風情。
傷口摩挲着少女的尖牙,再度羞怯地笑了起來。
“大人,請再重一點吧。”他卑微地懇求道,眼底的霧氣愈發多了起來。
明明提出要求的是他,掌控的人也是他,神色卻猶如強抓而來,備受折磨淩·辱無力反抗的處子。
然暗地裡。
他卻是往想脫籠而出的精神體,再加了一道嫉妒的枷鎖。
無憂此刻哪還能留意對方說了什麼,耳中全是潺潺的流水聲,聽得她又享受,又發軟,心髒劇烈的跳動,卻沉淪在對方愛憐的呵護。
她第一次罕見放空思緒,沒有回到家,就已經深眠在蒼白又不失有力的溫暖臂彎。
一夜好眠。
無憂再次醒來時,翠鳥正唱着歡快的音調。
她視線接觸到的地方,是古色古香的家具,湘绯色的帳幔随風飄動。
不遠處,縷縷天光透過窗紙,照映在一扇繡着山茶花的羊脂白玉曲屏,床尾的側面立着一個雙層衣架。
上面貼心地放着一套青梅色的齊胸衫裙,還有短衫、披帛和繡花鞋,色彩搭配得非常好看。
她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寬松的褒衣裹褲。
停留三秒,無憂收回視線,在溫暖的被衾裡伸出一隻腳丫,再伸出第二隻,直愣愣地坐了起來。
過了一會,又躺回去閉上眼睛,身體在床榻蠕動幾下,臉蛋埋在枕頭,戀戀不舍地蹭着,最後一鼓作氣起身,穿鞋穿衣綁發,對着銅鏡咧嘴笑了一下。
下一秒,搭拉下嘴角,垂頭垂肩,以章魚哥的疲态,慢慢磨蹭走到門邊,拉開門的那瞬,立馬又揚起笑顔,蹦蹦跳跳地離開小院。
院門外等候多時的小蜻蜓,見到少女,嗡嗡飛過來,繞着她轉了一圈又一圈,翅膀悄悄卷出兩個小桃心。
無憂指尖輕觸,碰了碰小蜻蜓圓溜溜的腦袋,眉目帶笑,眸光靈動,猶如春花變幻的花仙,單單看着,就感受到春的氣息。
在拐彎的牆角處,姜先雪拿出随身攜帶的小銅鏡,照看一番自己的嘴角是否嚴肅後,邁着發麻的步伐,朝無憂走去。
“咳咳。”她手握拳,輕咳示意,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少女哒哒就走到她面前,綠色的發帶翩跶得像隻蝴蝶。
“先雪,早上好呀。”無憂捏着小跨包的帶子,微微仰頭看着姜先雪,眼睛撲靈撲靈閃着光芒。
姜先雪忍住某種沖動,淡定地應道:“嗯,早上好。接下來,将由我領着你,去見塔長。”
“不過在此之前,我先帶你去吃早膳。”
無憂:“好呀,好呀,有先雪陪着我去報道上班,可太好了。”嗚嗚,她又要準備當牛馬了。
姜先雪步伐一頓,幾秒後,還是問道:“班是何意?你昨日說的加班,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