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昉姓ge(三聲)名fang(三聲),當初蓋父蓋母給他取一個昉字,本是寓意日光初明,前途光明。卻不料因為蓋這個姓氏,導緻了蓋昉從小到大總被人錯叫為“蓋房”。趕巧兒蓋昉大學學了個建築設計專業,從此“蓋房”這個外号蓋棺定論,再也摘不下來。
蓋昉老家位于夏國最北的一個小山村,就是龍省天鵝鳥嘴所在的位置。這旮沓的人,往前數個幾十年,都是伐木工人,或是龍省本地人,或是好漢省人過來闖關東。
蓋昉的爺爺奶奶屬于混搭,爺爺是好漢省闖過來的壯漢子,奶奶是龍省本地敢引弓進林子的飒爽姑娘。
不過這都是老黃曆了,自98年禁伐令之後,大家陸陸續續都轉了行。又逢新舊動能轉換,東三省的經濟有些沒跟得上前進的步伐,人就更少了。
水往低處流,人嘛,自然總是往經濟發達的地方走。縣城中心早晨七八點的路上都沒幾輛車,就更别提那些原本依附于林場而存在的小村子了。
蓋昉的爸媽也早已不在那個名叫“林場二村”的小山村裡居住,而是在距離三四十公裡外的縣城裡開了家木雕工藝品店,憑着一手從小在林場裡禍害木頭練出來的好手藝糊口。
客戶當然不能指望縣城裡的這三瓜兩棗,夫妻兩個在抖音上拍段子,大小算個網紅。每月的直播賣貨收益,也就有蓋昉工資的五六七八倍吧。至于具體是5倍還是8倍,那要看具體當月的銷量。
蓋昉從小學習就好,又因為考上首都的大學,占着些許地利人和,畢業之後幹脆就在首都找的工作。工作3年,工作努力加上天賦尚佳,存款勉強攢出個衛生間,也算是頭上冒尖了。蓋爸蓋媽憑這點,在街坊鄰居閑談拼娃中多年不落下風。
可人要是總能在應該的年紀,幹應該做的事,這世界就不會有那麼多故事可講了。
蓋昉不相信魯迅先生在棄醫從文的時候,周老爺子沒有想過要給這逆子一頓拐棍;李煜詩畫雙絕名垂千古,可他名字前面永遠挂着四個字“南唐後主”。
這天,蓋昉工作剛好滿了三周年。也不知哪根弦不搭,他忽然做出了一個決定,把自己出租屋裡的鋪蓋往蛇皮袋裡一卷,發了快遞。他自己本人則背着寶貝電腦坐上唯一一輛直達的火車,目的地龍省老家。
小火車無比悠閑地在路上跑了兩天,發了順豐的鋪蓋卷甚至比蓋昉先到家。蓋爸蓋媽眼見跟着鋪蓋卷後腳進家門的老兒子,自然知道這不是什麼普通的探望。蓋爸蓋媽對視一眼,默契地決定暫時啥都不問。
誰這輩子沒換過幾個工作呢,是吧?等兒子想說的時候總會說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剛剛失業的兒子感受到家的溫暖。
第二天中午,在家裡好吃好喝享受了24小時整。蓋昉掐指一算,時候已到。當機立斷,把自己壓根兒就沒拆封的鋪蓋卷往老爸準備賣二手的老舊五菱宏光裡一塞,轟轟隆隆咔拉咔拉地躲去了林場二村的老宅子。
廢話!現在不走,等老爸老媽耐心耗盡,來個三堂會審嗎?
蓋昉有個秘密,他誰也沒告訴。
就在3個月前,公司一場聚餐過後,他得到了一個也不知道是随身空間,還是全息網遊的神奇存在。
蓋昉所在建築公司,工作強度大,天天加班,偶爾放松聚會,大家都玩兒的很瘋,蓋昉也不例外。幾瓶啤酒混大幾杯白酒下了肚,蓋昉整個人暈暈陶陶,隻恍惚記得被不飲酒的财務姐姐塞進出租車,送回出租屋。
半昏睡狀态下,蓋昉記得天邊好像閃過一陣白光,眼前一花,面前的景象就變成了一片虛無。他腳下軟綿綿的,好似淩空懸浮在一片黑暗的虛空裡,周圍什麼都沒有。就像是神話故事裡所描述的盤古開天地之前的混沌世界一般 ,天地混沌如雞子。奇異的是,明明周圍連光線都沒有,蓋昉心中卻有一股感覺,他能夠在這一片黑暗中分辨清楚存在的一切。
沒有上下四方,沒有古往今來;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
更沒有宇宙。
蓋昉心神恍恍惚惚,覺得天地之間自己最大,信口胡咧咧:
“我說,要有光,這世界便有了光;
我說,要有空氣,這世界才有空氣;
啊啊啊……看我五彩石,補天——補天——我是女娲,哈哈哈!”
第二天,蓋昉朦胧醒來,就莫名其妙有了空間,還是一個自帶建設功能的沙盒空間。
對,沒錯,就是那種一個方塊,一個方塊拼起來可以建起一個世界的沙盒空間。
蓋昉剛意識到自己得到了傳說中的随身空間的時候,興奮的要命,以為自己成了傳說中的小說男主角,可以坐擁寶庫,依靠着沙盒空間成為世界首富。先立個小目标,就從1個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