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殘次品!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戴維·布朗咬牙切齒地低吼着,試圖從病床上撐起身子。
金屬床的冷硬邊角硌得他肌肉生疼,未愈的傷口撕裂般地痛。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發出一連串惡毒的咒罵,“他真把自己當什麼美國隊長了?還搞什麼全員廣播,戰前動員?”
一聲劇烈的爆炸打斷了他的怒罵,震動掀翻了他身下的病床。布朗狼狽地摔在地上,痛得吸了一口涼氣,手指用力扣緊床沿。
可正是這種劇痛,反而讓布朗的求生欲被徹底激發。他忍着滿身傷口的折磨,扶着牆艱難地站了起來。
固定傷口的繃帶礙事得要命,他惱怒地一把撕開纏繞在身上的繃帶,血水立刻透過衣物滲出,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想要我的命?”
布朗低低地冷笑了一聲,扶着牆一步步向病房門口挪動,“告訴你,想都别想。”
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他拖着受傷的身軀向停機坪的方向挪去,咒罵聲低了下來,卻依然含着刻骨的恨意,“我能殺一個兩個三個殘次品,就能殺五個六個七個……你等着,别高興得太早。”
他知道,隻要有機會,那個殘次品一定會來找他算賬的,沒人能擋得住他,他絕不能留在這裡等他找上門來,他必須得離開。
“他媽的殘次品……”布朗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回廊盡頭,隻留下微弱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布朗口中的‘殘次品’,也就是沈輕輕,已經站到了史密斯醫生的辦公室門口。
她的戰衣上還帶着硝煙的痕迹,深色的靴子踩在地上發出沉穩的聲音。史密斯醫生仿佛等待了許久,當看到她時,眼中閃過難以掩飾的興奮。
“Hello,隊長。”他聲音微顫,卻竭力壓抑着情緒,試圖用平常的語氣問候,“你是來檢查身體的嗎?”
沈輕輕挑了挑眉,冷笑着大步走進房間,到了這種時候,她也懶得演戲了,“不,我是來消滅九頭蛇的。”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卻像一把利刃直擊人心。他們既然要把她培養成美國隊長,那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哈哈哈哈!”史密斯醫生突兀地大笑起來,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他一步步靠近沈輕輕,臉上的笑容滿是得意,“沒錯!當然!身為美國隊長,你要消滅九頭蛇,這才是完美的宿命,對吧?”
沈輕輕沒有動,隻是冷冷地注視着他,她覺得這個人已經完全瘋了,陷入了自己的幻想當中。
史密斯醫生卻像自顧自地陶醉于自己的話語中,聲音逐漸放柔,甚至帶着幾分‘慈愛’,“你做得很好,孩子。我在監控視頻裡看到了,基地裡有很多人已經拿起了武器。隊長命令,對嗎?他們願意跟随美國隊長。”
沈輕輕看着這個幾乎陷入癫狂的男人,眉頭微皺。手裡的槍被她重新上膛,聲音清脆而刺耳。“醫生,你還有什麼遺言嗎?”她可不玩讓反派瞎逼逼最後翻盤那套。
史密斯醫生的笑容頓時多了幾分惋惜,他搖了搖頭,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殺不了我的,孩子。”
沈輕輕眯了眯眼睛,槍口微微一頓,“什麼意思?”史密斯醫生的語氣,幾乎是讓她立刻警惕起來。
“開關,”史密斯醫生像施舍般地說道,“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植入了開關。隻要掌握密碼,這個開關就能控制你的一切。所以孩子,現在放下槍,我們可以來談談。”
沈輕輕當然不會忘記這件事,她不動聲色的放低了槍,聲音平淡得聽不出情緒:“你是說,開關在我的記憶裡?”
這件事她必須要搞清楚,不然真的會讓她寝食難安,她可是知道九頭蛇的洗腦有多可怕的。哪怕是一點的可能性,她都不能放過。
“沒錯!”史密斯醫生笑得愈發得意,“是你的記憶,我在植入記憶的時候就同時植入了開關,隻要記憶植入成功,開關就跟着啟動。無論是誰,隻要掌握了密碼,就能掌握這個開關。而這個開關掌握着你,我的孩子。所以你殺了我是沒用的,知道開關的人可不止我一個。”所以他從最開始就穩操勝券,這才放任一切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