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浪同學,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張老師在虞平安問過之後又問,她是吳浪的班主任,吳浪想着這件事和學校的事沒有關系,便堅持之前的說法,他也害怕他供出那群小混混之後又被報複,“就是昨天晚上我回家的路上騎車不小心摔倒的!”
虞平安三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明白吳浪說的話明顯帶着慌張不安,不可信。
高三的學生,每天上下學都騎車,回家上學的路閉着眼都能騎,怎麼可能會摔倒,還摔得這麼慘這麼不像摔的。
閉着眼可能太誇張了,但确實很可疑。
虞平安又問:“你說照片不是你發的,那你為什麼今天不去學校?難道不是心虛嗎?”
“吳浪同學,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把精神損失費給魏染,從此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可你偏偏要發照片,又發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罪上加罪了。”
“而且這件事情鬧得太大,即便不報警也不行,到時候那張照片的來源我們肯定不會隐瞞,所以警察還是會找到你。你想清楚怎麼跟警察解釋你昨天一早做的事情了嗎?”
吳浪激動的反駁,牽扯到臉上的傷口,讓他的臉變得面目全非,“虞老師,你答應過我的,而且魏染已經收了錢,我們達成了和解!”
“是是是,”虞平安按住暴起的吳浪,“你别生氣,我和魏染肯定會告訴警察,你們已經和解了。但是,照片的事呢?你又要怎麼說?”
“三位老師,照片不是我拍的,也不是我發出去的,我就實話實說,不是我做的,怎麼也賴不到我頭上。”
吳浪顯然對照片的事無所畏懼,他怕的隻是他欺負魏染的事說不清楚。
隻是吳浪還是想得太天真了,警察隻要找到他,不難發現他和拍照人之間有聯系,再一查通話或者聊天記錄,很快就能鎖定是誰和吳浪合謀。
偏偏吳浪還自以為自己安全得很,反正事情不是他做的,就算他知道是誰做的,他也不說。
張老師率先站起身,“主任,虞老師,我們先回學校吧,我看這件事确實和吳浪沒什麼關系。下午我們就報警吧,等警察來了,我們再說詳細情況。”
“也行,”年級主任跟着起身,“那我們要好好配合警察,總不能魏染沒做過的事要讓她承擔吧?現在學校裡謠言四起,學生們都無心學習,等找到幕後的始作俑者以及他的同夥,學校都會重罰。隻是不知道警察那邊會有什麼懲罰…”
虞平安接着說:“是啊,要是做這件事的學生可以主動坦白,學校方面我們還能求情,也不需要報警了,不會浪費國家資源,也可以讓學生免受懲罰。”
“但是,難就難在,我們不知道是誰做的。”
三人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說“悄悄話”。
“等等,主任,學校重罰有多重?”吳浪站起身,手中端着水,說完話之後他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緊張。
年級主任轉頭靜靜看着吳浪,誠實的搖頭,“這我不确定,最終的決定需要學校領導開會決定。”
吳浪将杯子放下,側着頭面向光看着年級主任,“如果他們自己坦白了,老師們會為他們求情嗎?”
三人站在門口的光裡,背着光,吳浪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
“當然,畢竟都是學校的學生,我們也不忍心讓他們走上錯路。”
吳浪卸了力,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往後仰,“真的嗎?”
“老師怎麼會騙人。”
“隻是如果學生們咬死不說,那學校就算想保護學生也無能為力,你說是吧?”
吳浪不想因為白雨做的蠢事再牽連自己,他還要高考,還要讀大學,不能栽栽這裡。
想了又想,他還是将事情的全部真相說了出來,包括他和白雨的聊天記錄,這些都可以證明所有的事情都是白雨指使他做的。
他将所有的聊天記錄全部截圖發給了張老師,張老師轉發給了年級主任和虞平安。
“還有我身上的傷,是被一群小混混打的,我不知道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但我平時沒有招惹過小混混,倒是白雨常和一些小混混待在一起。”
張老師疑惑,“你懷疑這件事是白雨做的?”
“我不确定。”
學校到吳浪家有大路,隻是大路比他穿過小巷子要遠幾分鐘,他習慣了節約這幾分鐘的時間,沒想到昨天就被人堵着打了一頓。
本來他也沒多嚴重,要真是白雨,一頓打換三千塊他覺得挺值的。隻是現在他已經坦白一切,生怕那些小混混真是白雨指使的,為避免以後再挨打,他隻能這樣說。
張老師松了口氣,這件事總算有了一點眉目,“吳浪,你是我們班上的學生,你能主動坦白老師也很欣慰,老師沒有教錯人,這件事老師會去調查清楚。”
“既然整個事情的發生經過你都一清二楚,寫個書面的過程吧,免得到時候白雨誣陷你。”
吳浪跑回自己房間從自己包裡拿了紙筆,快速寫下了事情的經過,還簽了自己的名字。
張老師收下這張紙,放進了包裡。
虞平安則問道:“吳浪,你是白雨的熟人,你能幫老師勸勸她嗎?如果她能自己坦白最好。”
吳浪想也不想使勁搖頭拒絕,“虞老師,你也看到了,白雨她很恨我,說不定還找人來打了我,再加上現在我又出賣了她,她肯定更恨我,不會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