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身為太子頭等心腹,這幾年卻如隐形人一般,今日,終于到了他發揮作用的時候,張振武控制京城周邊是異常順利,隻等幽雲那邊的大軍,急行過來控制北邊,至于江南有謝氏這些大族壓着,翻不起什麼浪來,而東邊,他自然也派了人刺殺安定候。
隻是沒想到在他要攻入京城時,守城兵力遠遠大于他的預算,京城遲遲攻不下來,沒多久又有手下來報,鎮國公帶着不少兵力,圍住了他們的後方。
趙振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那太子在京郊藏了不少私兵,他這麼大的動作,若沒有皇上允許,決定是不可能完成的,這對父子可真叫人吃驚,彼此信任到了這般地步。
恐怕這和太子的秘密有關。
一瞬間,他腦子想了許多,眼見鎮國公逼近,他再次下來讓人強攻,同時又讓士兵沖着對面喊道:“太子乃是妖孽,隻在夜間現原型,否則不會隻在白日出現,夜間從不見人,他此行不過是替天行道。”
盡管是無稽之談,但那些士兵喊得有理有據,不少人的軍心被動搖。
鎮國公面露怒色,他早有準備,也讓手底下的士兵大喊,張振武意圖謀反,和胡人勾結,殘害百姓,生擒此人者賞千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哪管對面在喊什麼,全部沖上去厮殺。
叛軍被這士氣所震懾,鎮國公又趁此讓人喊降者不殺,不是所有人都有膽量謀反的,面對對面勇猛的攻勢,叛軍們軍心開始動搖。
張振武身邊的侍衛不斷倒下,鎮國公看準時機,沖上前和張振武對戰,身邊不斷有士兵倒下。
寅時,鎮國公長槍戳中張振武左肩,将其生擒,叛軍被團團圍住,除了張振武的幾位心腹,全部投降,這場轟轟烈烈的叛亂被平息下來。
鎮國公命人打掃戰場,看這被拉走的士兵的屍體,他内心沉痛,索性将張振武綁好,用馬拖着他入了宮。
被壓在大殿的沈安,見皇上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聽見侍衛來報張振武已被生擒,他的精氣仿佛被抽空一般。
他跪在那低着頭,發出陰沉的笑:“呵呵,到底是我小看你們父子了,太子殿下,如今我已到這般地步,何不出來瞧瞧,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趙晏站在屏風後,尾巴無聊的甩動着,“不急,等到你的夥伴來,人多才熱鬧,不是嗎?”
溫華玖見他勾着唇,一臉頑劣,知道他又要吓唬人了,無奈搖搖頭。
沒多久,張振武被壓了進來,他眼神兇厲,盯着皇上,皇上不為所動,再兇又如何,如今已是階下囚了。
皇上揮手讓鎮國公先退下,乾承宮裡裡外外被暗衛包圍着,權一領着人壓住張振武和沈安。
趙晏領着溫華玖從屏風後出來,尾巴垂着,毛茸茸的尾尖勾起,防止拖地。
皇後别過頭去,不去看他這副模樣。太子也不在意,他徑直走到跪着的兩人面前,笑道:“二位,可看清楚了?”
說完準備用尾巴拍拍他們的臉,可是想到溫華玖對他尾巴的喜愛,時不時摸兩下,便放棄了。
那兩人睜大眼睛,出口喊趙晏是妖孽、怪物。
皇上聽了直皺眉頭,他呵斥道:“住嘴,兩個蠢貨。”
沈安渾然不解,他大聲道:“皇上何必包庇這妖孽,果然你也被蠱惑了心智,真是天要亡你們大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完他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趙晏:“笑得太難聽了。”
權一聞言一把堵住兩人的嘴巴,他早就想這麼幹了。
皇上聽完他這番話,冷哼一聲:“胡說,晏兒聰慧機敏,有明君之風,大啟興盛在望,有他是大啟之幸,你們知道些什麼,若非為了朕和先皇,晏兒怎麼可能成這副樣子。”
說着,又将那些成年往事說了出來,原本皇上是不用搭理他們的,但他不想太子被說得這般難聽,就讓他們做個明白鬼。
太子轉過身:“父皇何必跟他們說這麼多。”他剛說完,溫華玖便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少說兩句。
皇上哼一聲,有些不服氣,“那也不能讓他們這樣污蔑你。”
然而人的偏見哪能輕易消除,何況手下敗将,沈安兩人的眼中流露出不相信和忌憚,以及害怕,口中喊着妖孽罪該萬死。
太子頓時沒了心情,他揮手讓人将他們拉走關入牢中,溫華玖擔憂的看着他,太子表示自己沒事。
張振武掙紮着,“趙晏,我勸你對我客氣點,可别忘了那些夫人們還在我手上,你的嶽母安定候夫人也在其中,若是她們出了事,隻怕你也讨不了什麼好處。”
趙晏笑了聲,渡步上前:“你知道元華長公主嗎?她昔日可是與你一同上過戰場,如今手中還有不少私兵,你可知,這些私兵又在何處?”
趙晏未回答他的話,可是此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有元華長公主在,那些夫人出不了什麼事。
張振武瞪大眼睛,太子可真是算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