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瞥到溫華玖,不由笑道:“本宮也曾聽聞溫姑娘琴藝了得,雖然你已定親,但對于你和孫姑娘誰更勝一籌,本宮可是好奇的緊,不知有沒有機會聽上一曲。為了好評比,不如你也彈高山流水如何?”
她這樣挑撥不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膈應皇後。果然皇後不似方才那般高興,也盯着溫華玖看她如何作答。
溫華玖内心吐槽:她是哪裡聽來的自己善琴她自己都不隻是自己擅長這個,想着便起身,隻是還未說些什麼,便被一直未出聲的皇帝打斷。
“好了,貴妃,還是把機會留給那些還未展示才藝的姑娘們吧,她們都等急了,溫姑娘先快坐下。”
張貴妃隻好稱是,她暗恨皇上如此維護太子連帶着他的未婚妻也護着。不過她想到之後的計劃便平複下來。
宴會行至中途,皇帝有些累了便起身離開。離開前不斷低聲交待太子留下好好和他未婚妻培養感情,太子無奈稱是。
皇上一走本來熱鬧的宴會更放松了些,衆人離開坐位,互相交談,又或者結伴賞花。太子為避免皇帝的唠叨,便叫人找來了溫華玖,兩人站在月桂樹下交談。
他們談論着溫華玖所辦的學堂,她有些不好決定的地方也都告訴趙晏。太子一一給她解惑,太子解答完,又支持道:“溫小姐不必太擔心,有什麼難處便告訴孤。”
對于自己未婚妻辦的學堂,他并不覺得不合規矩。要說不合規矩,應該是他自己更典型,如果不是父皇寬厚,長着尾巴的自己根本沒資格做太子。更可能一出生便被處死,自身的經曆讓他覺得,隻要溫華玖不做太出格的事他都不會反對的。
正事說完,一時間兩人都沒開口,氣氛有些沉默。這時一陣暖風吹過,頭頂上的月桂樹枝搖晃,幾粒桂花落在了溫華玖頭上。趙晏看着眼前的姑娘渾然不知,有些手養便擡手要将她黑發上的桂花撚走。隻是桂花太小,趙晏一不小心扯到了溫華玖的頭發。
溫華玖忍不住痛呼出聲,趙晏連忙将手收回,清咳一聲,表情有些心虛。溫華玖緩過來見他如此,有些想笑。
趙晏又清咳了一聲,将手中的桂花展示給她看。“方才你頭上落了桂花,孤才伸手。不小心扯了你的頭發。”
溫華玖早感覺到自己頭上有東西,隻是沒想到太子會親手幫她将桂花弄下。便笑道:“殿下也是好意,怎能怪你。”說着便聽見有人說月亮出來了。
兩人走出月桂樹下,擡首望着天上的圓月。風起,帶動着兩人的衣裙,不遠處的來德看着這一對璧人,正想感慨卻忽然想起什麼。不好,殿下的時間要到了,再不走尾巴要露餡了
他正想上前提醒,趙晏回過神向溫華玖道别準備回東宮。說完匆匆離去,來德朝溫華玖行禮連忙跟上。看着兩人急切的背影,溫華玖一臉茫然,方才還好好聊着,怎麼說走就走。好在她也沒有多在意,想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吧。
她往人群走去,卻在這時聽見遠處傳來喧鬧聲,隐約聽見有人落水了。她急忙來到林氏身邊:
“母親可聽見是誰落水了?”
林氏搖頭,她也是才聽見有人落水。不過很快便有宮人來安撫衆人,并請她們回到席上去。溫華玖跟着大家回到宴席,便見上首的皇後臉色不太好。沒過多久大家便知道了來龍去脈,原來是孫太師的孫女不慎落水,還好三皇子趙闊正巧看見,将其救起。衆人才明白為什麼皇後臉色不好,倒是張貴妃掩唇驚訝道:“孫姑娘怎會走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還恰好暗黑一片,若非闊兒看見,這要是人沒了都不知道。皇後娘娘您可得好好查查孫姑娘落水的原因呢。”
皇後内心有氣,不太想搭理她,隻叫了負責那區域的總管太監和負責守在那的宮女過來問話。
不一會兒,丫鬟太監們都來齊了。去換了身衣裳的孫雅月也回了席上,隻是狀态有些不好。皇後本想叫人先回府休息,但她卻執意要過來。孫雅月的母親孟氏将她拉到身邊,擔憂的将女兒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才放心了些。
孫雅月向母親點點頭,随後起身向皇後解釋為何自己會落水。雖方才受了驚吓說話卻已經恢複鎮定,說話也條理清晰。皇後不由更加可惜,本來快到手的兒媳婦沒了,她可不相信這是場意外。
“孫姑娘你說是聽人講那邊有幾株非常稀有的名菊,便想去瞧瞧,來時的那條路本來是有燈的,隻是回去路上燈全滅了?且後面有不明的人在跟随,你看不見全貌,情急之下走到湖邊時石塊松動不慎掉下了湖。”
孫雅月:“回娘娘,正是如此。”
皇後:“很好,竟有人在宴會中動手腳,王公公你帶人去查看那幾展宮燈怎麼回事。”她剛說完,遠處邊上一位年齡尚小的宮女戰戰兢兢,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衆人瞬間把目光投向她。宮女抖的更厲害了,皇後見此将她叫上前來。
“說,你為何如此是犯了何事,還是說你有什麼發現?”
小宮女不斷磕頭,驚慌道:“求娘娘原諒,跟在孫姑娘身後的奴婢,奴婢是新進的宮,不懂規矩。開宴前,奴婢腹中饑餓,便多喝了些水,在宴中忍不住内急。回來時害怕擅離職守被發現便匆匆往回敢,并未注意到前方有人,害的孫姑娘落水。奴婢罪該萬死,還請娘娘饒命。”她聲音顫抖着說完,又不斷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