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華玖一行人一到林府,安定候便領着兩個兒子去了前院先給泰山大人拜壽。溫華玖則随着母親先去舅母那。
如今林府也隻有兩房,溫華玖的外婆早年離世,林太傅便沒有再娶也未再納,獨自扶養三個孩子長大。但是家中子弟都有出息,溫華玖的兩個舅舅都為進士出身。做了幾年地方官後,便調入京城,開始在京官中嶄露頭角。如今溫華玖的外祖在朝中已是半隐退狀态,便是想把機會留給兩個兒子。
溫華玖和她表姐是林太傅孫輩中唯二的女孩,自然深受寵愛。溫華玖投桃報李,在準備壽禮時自然十分用心,她說外祖一定會喜歡也不是胡謅的。
随着林氏見過兩位舅媽,因着今日家中客人太多,溫華玖也不在那兒添亂,便随着表姐一起招呼與她同輩的閨秀們。
走過一個小花園,來到湖邊,便見一水榭上或站或坐着的各個風采動人的閨秀們。很快水榭上的人也發現了溫華玖一行人往這邊走來。
“知錦姐姐,這位小妹妹是誰呢?怎麼我從未見過。”與林知錦相交甚好的一位好友問道。
“這是我那安定候府的表妹,她年小,因是很少參加宴席,你們不認識也屬正常。”林知錦拉着溫華玖向大家介紹。衆人一聽是安定候府的小姐,若有若無的視線便向她投射過來。
“衆位姐姐們好,大家叫我玖兒便可。”溫華玖笑意盈盈的向大家打了個招呼,舉止得體讓人挑不出錯誤。
“原來是安定候家的小姐,我說怎麼如此不凡,方才遠遠看着就像從畫中走出來一般。”林知錦的好友孫菲雪率先開口道,她言辭真誠懇切讓人一聽便覺舒服。
溫華玖看向她,一邊的林知錦介紹道:“這是禦史中丞的女兒,孫菲雪,年齡與我相仿,也是我閨中好友之一,她這張嘴慣是能說會道。”
“孫姐姐。”溫華玖向她行了個平輩禮,又謙遜道:
“孫姐姐謬贊了,我看姐姐才是氣度不凡。”溫華玖态度不急不緩,沒有一點自覺出生不凡的高傲,從容優雅。很快便赢得大部分人的好感,尤其是孫菲雪。
其實能來參加林太傅壽宴的人大多都是與林府相交甚好的人家。而這些人家,大多家教清正,講規矩,不會出現什麼無禮之人。因此很快,大家便聊在了一起。
溫華玖也很快便交到幾個聊得來的好友。
“玖兒妹妹平常在家喜歡做些什麼?”孫菲雪問道。
“我在家中閑時便愛侍弄些花草。”
“如此,我倒有幾株花草,雖不珍稀,卻也瞧着有趣,不知你喜不喜歡,若喜歡我可送你一些。”孫菲雪也知道安定候府顯赫,溫華玖身為嫡長女什麼好東西沒有,不過她還是問了句。
溫華玖知道她的好意便道:“定會喜歡的,我相信孫姐姐的眼光。”
見她沒有拒絕,孫菲雪便放心了。一旁的的戶部侍郎的女兒齊無憂這時便詳裝道:“孫姐姐偏心,咱倆認識這麼久都沒見你送過我什麼。”
孫菲雪掩嘴,點點她的頭道:“你個貪财的,你哪次生辰我沒送你禮物。今日我和玖兒妹妹不過是初次見面,我又年長于她,自然是想着送些見面禮給她。”
一邊大理寺卿的女兒藍迎月掩嘴打趣道:“孫姐姐向來周到,那像我們,一個個笨拙的很。”
聽了她的話孫菲雪便道:“若是旁人也便罷了,你還這般說,誰不知道我們迎月妹妹是出了名的周到知禮的。”說完裝作不理将頭扭向了一邊。
藍迎月忙輕晃她的衣袖道:“好姐姐,你可饒了我吧,我那有你說的這般好。原是我說錯了話,你便原諒我,如何?”
瞧着她倆這般,衆人都笑了起來。
孫菲雪也是故意裝成如此,調笑了幾番後衆人便聊向其他了。
大多數時候,溫華玖都是在聽着她們聊,很少插嘴。然而她每說一句都是見解獨到,一看便知是讀過不少書,有真才實學。那些文臣清流出生的大家小姐們常常瞧不起嬌蠻胸無點墨的功勳小姐,見溫華玖如此對她的印象更佳。
姑娘家們聊天,不管所處時代如何,難免會聊到幾句少年。正好這群姑娘中有不少到了定親的年齡了,家中長輩自然也提了兩嘴。
今日林府的壽宴較之以往中規中矩多了些特點,那便是少男少女們宴會的地方僅有一湖之隔。盡管還是分前院後院,且這湖也很大,但影影綽綽,若仔細看還是能看清對面是何人的。因此沒過多久,少女們便或多或少的被對面吸引了注意力。
溫華玖有些疑惑,雖然如今男女大防沒那麼嚴重,但向來守規的林府怎麼會用這般形式辦宴會。這樣想着她便問出了聲。
“其實是我娘,她見往年的壽宴都中規中矩,今年是祖父的整壽,就想着多一些花樣,便想了個這樣的法子。隻是讓我奇怪的是不知為何祖父和父親也同意了。”林知錦聽了她的疑惑解釋道。
溫華玖點點頭,若有所思道:“許是外祖和舅舅今年想要熱鬧些吧。”
林知錦看着邊上故作深沉的小表妹,頓時母性大發,她摸了摸溫華玖毛茸茸的頭道:“我們乖寶還小,怎麼這般嚴肅呢。”
溫華玖一聽她這麼叫自己,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見無人注意到才拉過林知錦的衣袖羞惱道:“表姐,你說好的不在外人面前叫我乳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