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聽見了,轉頭看他:“再吃點?”
劉知南直接道:“好啊。”
兩個人便又坐在街邊,開始了今天的第二頓早飯。
劉知南要了兩碗豆漿,瞧見了旁邊的老闆正在炸油條,剛出鍋的油條外表金黃,内裡蓬松又酥軟。
他甚至能聽到隔壁那桌咬下油條時發出的嘎吱脆響,于是便也要了兩根。
老闆娘很快就把豆漿先端了過來,跟城裡用豆漿粉勾兌出來的味道完全不同,這裡的豆漿是用豆子現磨的,隔老遠都能聞到豆香濃醇。
劉知南端着碗聞了聞,豆香味醇厚濃郁,還冒着熱氣,他沿着碗邊吹了吹,小喝一口,豆漿順着喉道流入腸胃,舒坦。
“這豆漿好喝!”
老闆娘聽見有人誇自家的東西,當然是高興,笑道:“早上用豆子打出來的,能不好喝?放心,啥都沒有加,就純豆子,我娘家的爸做了三十年的豆腐,這豆漿你就放心喝,周圍的人誰不是喝我家的豆漿。”
“那就再來一碗。”劉知南笑道。
“行嘞。”
老闆娘走後,旁邊的陳正說道:“這裡的豆漿還是用的紗布過濾的古法,喜歡用熟豆子,豆腥味不重。”
劉知南點頭:“感覺喝到了小時候的那種味道,沒有科技與狠活。”
過了兩分鐘,新出鍋的油條便用盤子端了過來,老闆特地将油條剪成了幾節,方便顧客食用。
劉知南将喝空的豆漿碗推開,開始飲用新的一碗,桌上有白糖罐子,這裡的人愛在豆漿裡面加入白糖。
陳正是不愛吃糖的,劉知南便往自己碗裡放了兩勺,筷子夾起一節油條,外表便掉下一些酥脆的渣,咬上一口,用雞蛋和鹽調制的面粉被食用油炸後,鹹香酥軟。
劉知南吃了兩節油條後,便将油條泡進了豆漿裡,甜甜的豆漿浸泡着油條,略微泡了泡,口感又是不同。
最後兩根油條,劉知南一人吃了一根半,吃的肚子滾滾,整個人都惬意慵懶。
回去的路上他就不願意騎自行車了,賴在車後座上打了個呵欠。
陳正長腿蹬着自行車,車輪滾滾,劉知南阖眼将額頭抵在陳正的背上,聽着耳邊呼嘯的風。
遇到快下坡的時候,陳正低沉道:“還不抓緊,我可要不捏刹車下坡了。”
劉知南沒動,笑了聲:“誰怕啊,當心我連你帶車一起拽溝裡去。”
陳正喉嚨裡滾出一聲短促的笑,下坡的時候,他直接松開了自行車把手。
“卧槽!你鬧玩兒呢!”劉知南被吓到了,這他媽是下坡啊!
“大哥别鬧!”劉知南服軟,雙手緊緊的抱着陳正的腰。
陳正挑了下眉,這才又捏住車把手,吹了聲口哨,“帥不?”
劉知南被氣笑了,“帥帥帥,我承認你是青桐灣第二帥!”
“第二?”
“第一是我。”
陳正哼笑了聲,又要松開自行車把手。
“你你你,你是第一。”
下了坡後,兩人就遇到了路邊的地裡有人在挖土豆,想起要做箜飯吃,便停下了車,打算買點。
劉知南仔細瞧了瞧,認出了這是剛來的時候給他番茄吃的爺爺,便跟陳正說了這事兒。
陳正說:“這是王爺爺,他兒子在沿海做生意,他不肯去,說活在這裡一輩子了,去城裡待不慣,就留在了青桐灣,平時就愛種點地,遇到誰家向他要點菜吃都給。”
王老爺子彎着腰從地裡扯出一株土豆,根系帶出了五六個大土豆,還有零星的小土豆,大約比拇指大一些。
瞧見了陳正劉知南兩人,提着土豆苗叫他:“正小子,吃土豆不?綿糯糯品種的。”
陳正笑道:“吃,剛想向您要一些。”
王老爺子大方的直接從地裡提了一桶來,“今年的土豆種好,刨了多半畝,估摸着比去年多幾百來斤。”
陳正笑道:“那您回頭刨完了叫我,我給你拉到收購商那兒去。”
王老爺子爽快道:“使喚你小子我可不客氣,行嘞。”轉頭瞧見了旁邊站着的劉知南,咧嘴笑開:“是你這娃子。”
然後跟陳正笑着說:“前陣兒見了我在地頭,給他這娃娃吃點番茄,還非要給我錢,客套的很。”
劉知南叫了聲王爺爺,笑道:“今天白吃你土豆,不給錢了,後面要是挖地拔草我來出力。”
“哎,這才對嘛。”
陳正從桶裡選了半口袋的小土豆,王老爺子急着往他手裡塞大的,“咋選些不值錢的,把大的拿上。”
“下回拿,選小的回去箜飯吃。”
聽了這話,王老爺子才點了點頭:“箜飯是得用小的,喜歡再來撿點兒。”
告别王老爺子後,已經是正午,青桐灣到處飄散着飯菜味,該開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