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飯,就着屋檐下的燈光,幾人坐在楊黎家的院兒裡剝核桃,倒也不複雜,用鋒利的彎刀将沒有裂開的青皮劈開,再剝去就行。
楊黎是個熟手,手法很快,沒一會兒就剝了半筐子,陳正會用刀,也提了一根矮凳坐在邊上幫忙,他們兩個剝着剝着,就不約而同的看向劉知南,眼神都帶着緊張擔憂。
劉知南手裡那把刀用的叫人心驚膽顫,生怕他不小心就劈到自己手心裡去了。
陳正看不下去了,伸手奪過刀,說:“我們劈,你坐那邊去剝。”
楊黎連連點頭:“你别劈到自己,我可付不起醫藥費。”
劉知南自認他确實不會使那刀,便聽話的坐到後面去剝他們兩個劈好的核桃。
楊黎邊劈着手裡的青皮核桃邊随口聊道:“鎮上去小村溝的那條路要重新修,打算擴寬些,這兩年那邊在發展種植業,每次拉貨的車走那裡都錯不開車,鎮上就批錢下來要重新修路。”
陳正嗯了一聲:“好事,去年還有車在那裡開下過溝,因為路窄,還是出過幾次事故,既然要發展那裡,是要先修條好路。”
楊黎将手裡的核桃扔到筐子裡去,笑道:“所以才決定要将路兩邊的地都擴進去,方便運輸,我是去看到那裡的路邊剛好有幾棵百香果樹,施工的人說要一起鏟了,問有沒有人要去摘點,我想着你們要是喜歡吃就給你們留着,你們不要我就叫鏟車一起拖走了。”
那是之前來青桐灣搞露營基地的一批外地年輕人種的,後來因為經營不善就搬走了,留下的百香果樹倒是長的挺好,隻是村裡年輕人少,老一輩的人又吃不慣那玩意兒,覺得全是籽籽,嚼的腮幫子牙齒疼。
陳正沒說話,而是轉頭去問身後的劉知南,“百香果,吃嗎?”
劉知南慢吞吞的剝着核桃皮,點了點頭:“還行,以前沒少點奶茶店的百香果檸檬水。”
陳正這才點頭:“那你就給我們留些。”
“行。”楊黎點頭,然後他的視線慢慢停在了劉知南的手上,緩緩道:“正哥,你剛剛沒告訴他,剝核桃皮要戴手套嗎........”
陳正蹙眉,轉過頭去看,隻見劉知南的手上空蕩蕩,剛剛給他的那副橡膠手套完好的放在他的腳邊。
真是個祖宗!
陳正起身一把拉起劉知南,翻過他的掌心,“你不戴手套就剝?”
劉知南看着自己被染黑的手心,不慌不忙道:“戴那個不好使力,我又不怕髒,沒那麼講究。”
楊黎在旁邊笑的肚子疼,哈哈道:“知南哥,你怕不是不知道核桃青皮染手上洗不掉吧?”
劉知南還真不知道,舉着自己一雙染的烏漆嘛黑的手,看陳正:“洗不掉?”
陳正嗯了一聲:“洗不掉。”
劉知南低頭看着自己那雙像是剛挖完煤的手,手背是白的,手腕也是白的,可手心是黢黑的....
他不想要這手了!
回去的時候,劉知南都是耷拉着臉,把手揣進了褲兜裡,不好意思拿出來。
楊黎媽媽提了一口袋鮮核桃給他們,還笑着安慰道:“沒事兒,那色自己就掉了。”
劉知南:“要多久?”
“半個月吧。”
劉知南都想哭出來了,他的手沒法見人了。
月色很亮,陳正推着自行車和劉知南慢慢的走在鄉間道上。
劉知南看着地上他們兩個的影子,一時起了玩心,兩隻腳一蹦一跳的要去踩陳正的影子。
陳正故意加快了腳步,不讓他踩到影子。
“嘿,你慢點兒,跑什麼?”
陳正:“不想讓你踩影子。”
劉知南加快了腳步跑着跟上去,“為什麼?”
“沒聽說過嗎,踩影子長不高。”
劉知南看着他那近一米九的身高,自己足足比他矮了半個頭多。
“那我還偏要踩了!”
陳正推着自行車加速了腳步往前小跑起來。
兩個人借着皎潔的月色,在無人的原野上跑鬧。
劉知南跑的有些小喘,追上去想要拉住陳正,結果距離不夠他的手往後一縮,沒拉住陳正的胳膊,他又想着去拉他的衣擺,結果手指隻剛剛夠到他的褲腰。
他便伸出手指往裡一蜷,想要拉住他的褲腰。
拉是拉住了,拉住的也算是褲腰,隻不過是内褲褲腰。
陳正也不跑了,兩個人靜站在原地,一人推着自行車,一人在後面伸手勾出了對方的内褲褲腰。
劉知南3.6的視力不是白有的,還能借着月色看清對方褲腰上的英文字母。
陳正回過頭看着他不說話,劉知南尬笑了兩聲,手指跟燒灼了一下似的,松開手,隻聽見内褲的松緊彈了回去,輕微的啪一聲。
很輕,但很清晰。
劉知南搓了搓指腹,“你内褲挺不錯,ck,還是牌子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