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源打開了空調,車裡的溫度漸漸上來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氣溫大概有零下20度,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在路燈的光亮中随風飛舞,過往的人群結伴得很多,大部分都是來這邊滑雪的情侶或者朋友。
車窗上漸漸起了霧,溫度也升起來了,朗源脫了外套躺在座位上,開始幻想自己是否有一天能和栩婧肩并肩手挽手一起徜徉在風雪裡,想到這裡,他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在車窗的霧氣上抹了一片空隙出來,正巧栩婧裹了厚厚的衣服捂得嚴嚴實實出來了,不過朗源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在等的人。
他立馬打開了車門,下了車朝着栩婧揮手。一瞬間冷風嗖的一下席卷而來,車裡也飄進了雪花。
栩婧看到朗源穿着單衣在揮手,立馬過去了。
“你怎麼穿這麼薄?還跟我說要穿厚點呢。”
“車裡熱,我就把羽絨服脫了。”
打開車門撲面而來的溫暖瞬間包圍了栩婧,“還是車裡暖和啊……”
栩婧摘了圍巾,手套,朗源看着她說道,“外套也脫了吧,過去還得一會兒呢……”
“要很久嗎?”邊說着,栩婧把外套脫了下來
“給我吧,我放在後面。”朗源把手伸了過來。
朗源接過了栩婧的外套,上面還散落着零星的雪花。
衣服的内裡還殘存着她淡淡的體溫和淺淺的香氣,朗源伸手拍打了幾下,雪花落下來,化成了斑駁的水迹。
“離得不遠,但是我怕路不好走,要開得慢一些……安全帶……”朗源指了指卡扣說道。
“哦,差點給忘了……”
“那……出發了……”
走近街市區的時候,人明顯變多了,燈火通明,煙火氣也濃了些。
挺好了車,朗源把衣服遞給了栩婧,衣服在車裡已經烘得暖暖的,栩婧想着就是下來吃個飯,圍巾帽子什麼的就算了吧。
哪知道朗源還是一把抓住了想要開門的栩婧,“帽子,帶上,耳朵會凍壞的。”
“就這一點路,不打緊。”
“帶上吧,我之前來這裡,也總覺得自己扛得住,後來就一小會兒沒戴帽子,進了室内耳朵就開始發癢,第二天就起了凍瘡……後來聽當地人說起,還好我隻是沒帶了一小會兒,不然整個耳朵都要凍掉了……”
栩婧聽了說道,“這麼嚴重……”
“可不是嘛,東北的冬天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教人重新做人的……”
栩婧聽罷乖戴了帽子,兩人才下車走進了店裡。
朗源說道,“掃碼看看你想吃什麼……”
栩婧指着面前的鍋,“這麼大的鍋擺在這裡,肯定得來炖大鵝了……”
“他們家還有别的,燒烤小吃什麼的,你再看看,好不容易來一趟,多嘗試嘗試……”
“也對……那我再點點小吃,鍋包肉必須得點上吧,這冷面看着也不錯……這烤魚也不錯……是不是點太多了……咱倆能吃完嗎?鐵鍋炖點的是小份吧?”
“嗯,你放心點,我吃的完……”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再點個凍梨……”
栩婧點完了點單,“這次過來我也嘗嘗這東北的鐵鍋炖跟尚江的有啥不一樣……上次吃鐵鍋炖好像都是一年前了……那個時候我們公司附近一下子開了好多家鐵鍋炖,周末朋友聚會會一起吃,每次都感覺點的不夠吃,最後總是吃不完……”
“東北菜分量一般都比較大……我也是在尚江待了幾年才發現原來南方的菜品可以做那麼精緻的……”朗源附和道。
“那按照你吃飯的分量是不是會……吃不飽……”
“還好,我基本都在學校食堂吃,食堂的飯菜嘛,畢竟主打一個性價比……好不好吃另說,肯定是管飽的……”
“那你平常很少跟室友朋友一起出去吃飯嗎?”栩婧疑問道。
“我上學那幾年不是剛好疫情嘛,大部分時間也挺忙的……”
“那大學這幾年,你會有遺憾嗎?好像很多想做的事都沒能做吧……”
“其實還好吧,我這不是順利畢業了?”朗源笑着說道。
“額……說的也是……不過你一門心思撲在學業上,也沒談個戀愛什麼的嗎……”
朗源擡起頭,看着栩婧的眼睛沒有說話。
栩婧被盯得有些困惑,“沒有遇到合适的?”
“沒見到喜歡的。”朗源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
“哦……那确實也是強求不來……”
朗源見栩婧沒有反應,緩緩說道,“倒是這幾年也确實沒能在尚江好好轉一轉……以至于快畢業了,我對這個城市都沒有太多的了解……”
“那過完年你可以多轉轉啊,除了畢設,你應該還會有很多空餘時間吧……”
“在家裡待着也不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
“不是說要監督你跑步嗎……”
“這……也不是非跑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