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太太沒有多想,“那些孩子,那麼小,怎麼就這麼壞啊。”
廉玉樹倒是看了徐荷葉一眼,又看了看傻乎乎的弟弟。等徐荷葉離開後,他做了決定,“阿媽,暑假我不去打工了。下半年就升高三了,我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學習上。”
原本廉玉樹打算暑假時去舅舅工作的玩具廠打暑假工,但聽了徐荷葉這個故事後,他總有種莫名的不安。仿佛他不在家裡,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這種莫名的預感太過強烈,強烈到壓過了對掙錢的渴望。
“好好,你不去是對的,掙錢着什麼急?你現在安心學習就對了,掙錢有阿媽和你阿爺呢!”廉母本來就不同意廉玉樹去打暑假工,見他自己放棄了打工的打算,立刻就同意了。
廉嘉樹就是個哥寶男,廉玉樹在家,他也不出門。每天就喜歡跟着哥哥,哥哥學習,他也在一旁拿着紙筆寫寫畫畫;哥哥洗衣服,他幫忙壓水;哥哥做飯,他就幫忙捅煤爐子;哥哥出門買醬油,他就幫忙拎空瓶子……
徐荷葉觀察了兩天,稍稍放了心。
廉嘉樹喜歡哥哥,根本不會離開廉玉樹。兄弟倆每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有廉玉樹在,那群壞東西也不敢打廉嘉樹的想法。
以防他們把壞念頭打到其他孩子身上,徐荷葉依然沒有放松警惕。每天除了學習外,也一直關注着這些小屁孩的動靜。
時間一連過去了小半個月,徐荷葉發現這群‘兇手’每天除了調皮搗蛋,折樹枝打仗,撒尿和泥巴,偶爾再玩點高端的,諸如鬥雞、打彈珠、拍紙包之類的遊戲外,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完全就是普普通通有點頑皮的小孩模樣。
轉眼間又過去了半個月,時間進入八月。
天氣越發炎熱,樟樹巷依然熱鬧且平靜,就在徐荷葉以為那樁慘案已經過去時,變故悄然間發生。
八月的第二天,午後,原本的豔陽天突然轉陰。
黑雲沉沉,狂風不止,眼瞅着大雨将至。徐荷葉午睡醒來,屋外已經下起了大雨。大雜院的其他鄰居也被雨聲驚醒,或坐在屋門口,或走到廊檐下,感受着雨後帶來的清涼。
雨下的很急,地面不一會兒就開始積水。
泥土濕漉漉的,地下的蚯蚓缺氧,紛紛爬出了地面,并且往幹燥的地勢更高的地方蠕動。
檐廊,或者房間裡。
軟趴趴的環節動物,蠕動過的地方還會留下白色的黏液,若是被它鑽進了屋裡,髒不說,還很惡心。那股獨特的泥腥味,除非大太陽暴曬,否則很難清除。
因此衆人拿起掃帚,準備把這些蚯蚓掃回水裡。
好不容易爬上岸又被掃到水裡的蚯蚓,為了求生開始不停地掙紮。徐荷葉看着這些在泥水裡伸縮蠕動的軟體動物,隻覺得頭皮發麻。
她心底有種莫名的不适,以及不好的預感。
徐荷葉把目光投向了廉家。廉家房門緊閉,屋檐下挂着的被單。雖說房檐遮雨,但是這麼大的風,還是會有雨絲飄到被單上,把被單打濕。
按理說廉家兄弟如果在家,這麼大的雨,他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聽不到,肯定會把被單收回屋内。
但這麼久了,都沒有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