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春蒐時節來臨,皇室專門開設宴會慶祝。
還未婚嫁的貴族男女暗中卯勁,試圖在這場春季狩獵中大放異彩,奪得心上人芳心。
相府。
姜盱也被要求練好騎射之術,以便能在未婚妻面前刷好印象分。
又一次射空,姜盱有些失望,帶着點小脾氣把手中的弓箭丢下,轉頭對着躺在樹下椅子上的林遙,神情委屈,清俊眉眼耷拉着,“阿遙,這個好難,我不想學了。”
林遙瞥了眼故意射偏的箭矢,表情似笑非笑,盯着姜盱不說話。
姜盱固執委屈,硬是和林遙對視許久,眼眶漸漸紅了,清亮眸子濕漉漉地好像玻璃珠一樣清透,整個人蔫蔫巴巴的。
他不喜歡看到無動于衷的樣子。
他想要她哄他。
他想要阿遙在乎他。
“為什麼你沒有不開心,我學這個可是為了能在狩獵宴會上驚豔那個未婚妻,我、我這樣做,你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嗎?”姜盱不解,眼睛紅紅質問,心裡有種酸澀感在侵占着心髒。
林遙擡頭看着斑駁的樹葉,稀碎的光從縫隙中透出來,随着樹葉的搖擺,忽明忽暗。
林遙的心情也跟着起起落落。
怎麼會不在意呢,酸脹的感覺一直在心口積蓄,但林遙不想讓自己失去分寸。她害怕一旦開了口,無底的欲望會裹挾着她,促使着她做一下不可挽回的事。
滔天可怖的想法在林遙心裡橫沖直撞,全是林遙陰暗不能述說的心思。
林遙突然将姜盱拉倒身旁,“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你要是不想,為什麼還要來練它,還會因為不成功感到失落,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姜盱沉默,隻是任由林遙牽着他的手。
他心裡的那些小心思怎麼敢說出口,他害怕被嘲笑,更害怕不被認真對待。
姜盱吞吞吐吐道:“我、我隻是想練一下它,沒、沒什麼其他的想法。”
林遙見人這副明顯有隐情的樣子,心涼了半截,“你還是不肯說。”
果然,人都是謊言動物,善于用最天真無辜的樣子僞裝自己。
濃重的黑霧緊緊包住林遙的心髒,陰暗的想法終究是束縛不住,占據林遙的大腦。
她看着姜盱閃躲的眼神,内心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呢喃。
把他打暈,把他關進沒有一絲光亮的屋子,給他戴上鐐铐,與他夜夜笙歌。
将那些不堪入目的衣物穿在他身上,露出他冷白的肌膚,鮮紅嬌嫩的花蕊,再在這如玉般白皙的肌膚上落下點點紅痕。
将這隻不知道忠誠兩字怎麼寫的金絲雀狠狠欺負,讓他往後人生刻上林遙兩個字。
黑霧不斷擴散,将要籠罩住那本就黑黢黢的瞳孔,姜盱突然蹲下來。
林遙摸着被柔軟唇瓣碰觸的側臉,有些怔神,不解地看着姜盱。
姜盱感覺臉上熱度直線上升,他有些羞恥,但還是選擇坦誠自己,“我、我練這個,是為了…能在狩獵時…讓你把目光放在我身上……”還是忍不住避開林遙過于火熱的眼神,姜盱繼續說:“和你在一起這麼久…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會…選擇和我在一起,我、我想要讓你的目光放在我身上久一點,這樣是不是或許你會更喜歡我……那我們可以在一起更久。”
聽到意想不到的答案,林遙感覺自己就像是冬天冷了好久的人終于得到保暖的物品,溫暖留存。
迫不及待的吻落在姜盱額頭、眉眼、唇瓣。
帶着歡喜和珍惜。
頭頂的樹葉嘩啦啦作響,帶着兩個人的心意來到春蒐。
姜盱帶着林遙落座在安排好的位置上。
林遙下意識觀察周圍。
場中戒備森嚴,各個角落都有人把守,但是暗地裡的渾水摸魚的家夥也不少。
男女分坐兩邊。
姜盱落座不久,便被姜盒催着去未婚妻面前刷個臉熟,留個好印象。
姜盱剛想拒絕,林遙拉住他的手,朝他搖頭。
姜盱不解,但在林遙的要求下隻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