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失控的劍微寒仿佛是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下嘴不輕,所到之地留下了一朵朵紅痕。
好在這隻是看着吓人,其實并不痛。要不然葉梧秋也不會就這麼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睡着,定會和對方大鬧一場。
房間裡燃燒的蠟燭被一盞盞地吹滅,随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放下床簾之後,不算特别寬大的床榻此時更加私密。
錦被中,一隻結實有力的胳膊緊緊地攬在青年腰間,動作強勢,似乎隻要對方露出一點兒掙紮的迹象就會将對方死死地勒在懷裡。
大約是劍微寒的動作太用力,睡着的葉梧秋醒了過來,不過睡意朦胧,說話時的口吻都不甚清醒:“好痛。”
聞言,男人這才松開了些許力氣。
得到些許喘息的葉梧秋這才徹底放松下來,整個人柔軟地靠在劍微寒的懷裡,白發如緞,一般堆積在床,一邊搭在劍微寒的胳膊上。
*
睡前經曆了較為激烈的運動之後,葉梧秋這一覺睡得十分舒坦,幾乎是一覺到天亮。
他睜開雙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什麼時辰了?”
“快正午。”
男人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件淺色衣衫,坐在一旁拿着書的模樣看上去倒還真有幾分儒雅。
葉梧秋側躺在床上,一睜眼就能看到對方這幅和平日裡截然不同的模樣。
好帥啊。
他露出一抹笑來,随即抱着被子認真地欣賞起來。
而劍微寒自然察覺到了葉梧秋不加遮掩的目光,無奈一笑:“還不起來?”
“太累了,不想動。”
葉梧秋翻了個身,試圖在逃避起床。他用被子将自己整個人都緊緊地裹了起來,宛如一個煎餅。
見狀,劍微寒起身三兩步走到床邊。一道陰影爬上.床榻,将躺在床上的青年完全籠罩着。
察覺到對方站在床邊的葉梧秋依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逗弄對方。
突然,他壓在身下的被角被一隻手扯住,緊接着,劍微寒手腕一抖,裹得猶如蠶寶寶一般的葉梧秋頓時從被子裡滾了出來。
“今天也沒什麼事情嘛。”
“不是說好了要放風筝嗎?”
劍微寒好脾氣地彎下腰來,擡手輕撫着白發青年柔軟細膩的臉頰,指腹上的刀繭充滿魔力一般,所經之處皆引起一陣酥麻。
聽到這個,葉梧秋才從床上坐起身:“差點忘了。”
他擡手揉着頭,将因為剛才在床上翻滾而搞得淩亂的白發抓得更亂。
等葉梧秋下了床,劍微寒又任勞任怨地拿起梳子給他梳頭,手上的動作敏捷靈巧,眨眼間就給他束了一個飽滿的發髻。
“好了。”
束好發後,劍微寒并沒有立刻收回手,而是漫不經心地将手指下移,随後準确無誤地滑在了葉梧秋的喉嚨處。
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覆蓋上敏.感的喉嚨時,葉梧秋渾身升起一股緊張感。
這種生死交到對方手上的感覺帶來了幾分刺激,讓原本想要掙脫的葉梧秋頓時安靜下來。
“怎麼了?”
他低聲詢問,說話間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着,似乎主動将自己最敏.感的地方遞到對方手上一般。
這大大滿足了劍微寒心底那股難以言喻的掌控欲,任是誰也不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大俠,内心其實也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事。”
劍微寒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随即才将手收了回來。
好在葉梧秋對他有着一層厚厚的濾鏡,根本沒有懷疑他剛才做出這個動作又什麼意義。
“走吧。”
青年攬鏡自照,親自選了一個喜歡的發冠簪在了頭頂。
這個發冠通體雪白,唯有頂部鑲嵌了粉色的晶石,乍一看就像是一朵朵擠在一起綻放的桃花。
他滿意地點點頭,起身拍了拍衣角,眨眼間就往樓下跑。
昨天做好的風筝曬了快一天,上面的顔料顔色幹淨漂亮,栩栩如生。
“任遊原開闊,不如就去那裡放風筝吧!”
葉梧秋将挂在涼亭上的蝴蝶風筝取了下來,拿到手上之後轉頭期待地看着緊随其後的劍微寒。
任遊原是一片開闊草原,其中有一座高塔,據說站在塔上能将城内城外盡數看在眼底。
每逢春日,除卻那些王孫貴族之外,也有不少百姓去任遊原踏青。
“嗯。”
見男人同意,葉梧秋頓時喜笑顔開。
*
任遊原離聽秋莊不遠,兩人拿着風筝步行過去隻需一刻鐘。
淺綠色的草已經能淹沒馬蹄,遙遙望去仿佛一張碧綠色的地毯。地毯上還點綴着五顔六色的花朵。
來這裡放風筝的不隻是他們兩個,一路上,葉梧秋都看到了不少認識的人。
他在一處人少的地方停下,随即将風筝抖了抖:“就在這裡吧。”
說罷,葉梧秋舉起風筝,剛想邁出一步,一轉頭就看到了遠處那道熟悉的背影。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