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伏九眉眼間透露出不耐煩,手指扣住許昌下巴,稍一用力,将其卸下。
隻聽許昌“唔唔啊啊”,望向伏九的眼珠子也越瞪越大。
伏九用衣服擦了擦手,略微思考,試探問出:“江湖情報網?”
果然,許昌神色突變,目光質疑。
伏九重新将其打量一遍,此前從未聽過此人名号,一入江湖便打着江湖情報網的主意。
她本想開口詢問,卻忽然頓住。
罷了,落雲山莊惹的禍事便讓他們自己來平。
思及此,她便要起身離開。
她方轉身,便見到匆忙趕來的扶明和逢青二人。
“阿姐!”
扶明一眼便注意到伏九的傷勢,立馬奔上前将其扶住,神色極為擔憂:“阿姐,你的傷……”
伏九拍了拍他的手背,寬慰笑道:“無礙,不過是打鬥時扯開了傷口。”
“伏九姑娘,你臉色不太好,我們還是快些出去找大夫療傷罷。”逢青擔心不已,見扶明将她扶着,便默默收回伸出的手。
伏九一行人走至密室口便聽見正均和菀娘的驚呼聲。
“伏九姑娘?!”
“公子!他們出來了!”
伏九低頭出了密室,再擡頭時差點兒與沖上前來的楚臨風撞上。
伏九擡眸看向他,不解道:“你急什麼?”
“我急……我不急啊。”楚臨風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神色不太自在,默默後退一小步,拉開兩人距離。
伏九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主動指了指身後,說道:“你放心,許昌沒跑,固神丹我也拿到了。”
楚臨風目光默默投向她的傷處,答非所問:“不值得。”
“嗯?”伏九一頭霧水,“什麼不值得?”
楚臨風将目光從她傷口處移向她的雙眸,兩人對視,他神色認真道:“為了固神丹,用自身安危冒險,此舉——不值得。”
聞言,伏九輕輕一笑,難得沒有反駁他的話,隻說道:“無奈之舉。”
許昌這厮狡詐非常,若再讓他逃走,那固神丹可真就沒了。
楚臨風注意到她隐約忍痛的神色,吩咐菀娘:“送伏九姑娘回房療傷。”
“阿均,去……”
“我去我去,”逢青積極争取,“我這就去找大夫。”
說罷,便跑了出去。
見菀娘上前準備扶她離開,伏九仍有些不放心,“那許昌……”
楚臨風自然接過她的話:“我審。”
“那外面的人……”
“我來解決。”
扶明催促道:“阿姐,你趕緊回房療傷罷,這些瑣事無需你操心,我還在這兒呢。”
在扶明和楚臨風的催促下,伏九終于回了房。
菀娘打來溫水替她清洗傷口,按照大夫給的藥膏一一為她上藥。
伏九看似随意問道:“方才大夫的話你都聽到了,沒什麼想問的?”
菀娘仔細上藥,動作輕柔,聲音也放輕了些:“大夫說,你的傷勢不輕,近日不可妄動内力,身上的皮肉傷也需一日三次換藥,否則會留疤。”
伏九細細聽着,等着菀娘的下文。
“大夫還說,”菀娘上藥的手微微停頓,放下藥瓶,輕輕地将伏九肩上的衣裳往下理開,将後肩傷口完全暴露,又拿起藥瓶,繼續替她抹藥,“新傷易治,舊疾難改。”
察覺到伏九的細微變化,菀娘不在意地笑了笑:“行走江湖,誰沒點兒陳年舊傷?伏九且安心,我并非多舌之人。”
伏九扶明二人闖蕩江湖,本就勢單力薄,不必那些門派子弟有靠山,若再讓人知曉弱點,可謂是步步艱難。
思及此,菀娘不由得對眼前女子增添幾分敬佩。
聽菀娘如此說,伏九好奇道:“菀娘你對江湖事知曉不少,可楚公子卻不像江湖人啊。”
此言一出,伏九感受到後背之人明顯一愣,随即聽到菀娘的回答。
“姑娘聰慧,不過我也算不得江湖人。”
待膏藥上完,伏九委實有些撐不住,腦袋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見她熟睡,菀娘便輕手輕腳關了房門,去給自家公子彙報。
“她如何了?”
菀娘恭敬回道:“服藥後伏九姑娘已經睡下。”
聞言,楚臨風注意到一旁的扶明準備離開,出聲喊道:
“扶明公子,你去哪兒?”
扶明停住腳步,轉過身看向他,隻覺得他這話問得實在沒道理,“去照顧我阿姐啊,不然留在這兒做甚?”
正均疑惑道:“許昌和落雲山莊的事你不管了?”
扶明雙手環胸,瞥了眼一旁的許昌和趙峰,不屑道:“我管他們作甚?吃飽了撐的。”
說罷,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诶,這人!”正均震驚,“不是他自己答應伏九姑娘要處理這些事的嗎?”
“阿均,辦正事。”楚臨風掃了眼角落裡的許昌。
“好嘞,公子。”正均上前一把拎起重傷的許昌扔在楚臨風面前,不忘踹他一腳,“老實點!”
“公子!”從外面進來的正則神情凝重,“山莊外圍了許多人。”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唐聞連和向春生等人的喧鬧聲。
楚臨風掃了眼地上的許昌,吩咐道:“看住他。”
山莊門前,衆人齊聚。
趙峰忍着傷痛一個勁兒地賠着不是,換來的隻是聲聲诘問。
“趙莊主!落雲山莊出現命案,你卻封鎖山莊,阻止我等相助,這是何道理啊?”
“就是!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我家公子還在裡面的呢!”
趙峰扯着笑臉,拱手彎腰:“諸位息怒啊,此事複雜,不如諸位先進山莊吃盞茶,待我細細解釋。”
“吃茶便免了,”一人身背大刀着紅邊黑衣自人群中走出,“趙莊主,唐某沒什麼耐心,交出我三弟和固神丹,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