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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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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孟清嘟了嘟嘴,似乎有些不情願,卻還是乖巧地應了聲:“是,阿姊。”轉身的瞬間,又悄悄回望了蕭歡一眼,眸底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和期待。

蕭歡站在原地,目送着那對漸行漸遠的背影,月白錦袍被風微微拂動,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然斂去,隻餘深沉的眸色,映着滿園絢爛卻又暗流湧動的春光。

午後,天色驟變。方才還是晴空萬裡,轉瞬間便烏雲密布。驚雷在天際炸響,豆大的雨點噼啪落下。衆人紛紛尋地避雨,孟顔與孟清也急忙登上回府的馬車。

車行至半途,一道刺耳的破空聲劃破雨幕。數道黑影如鬼魅般從林中竄出,刀光凜冽,直撲馬車而來。馬兒一時受驚,瘋狂地向前奔去。

“有刺客!”孟清臉色煞白,一把拉住孟顔。

車廂被利刃劈開,冰冷的雨水混着殺氣灌入。兩人狼狽地滾下馬車,不及多想,便聽孟顔急促道:“分頭跑!快!”

孟顔拼命往密林深處跑去,雨水模糊了視線,泥濘的地面讓她步履維艱。身後風聲緊随,是那些黑衣人的腳步聲,如同催命一般令她不敢停下。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腳下卻已是萬丈懸崖。涼風裹挾着雨絲,吹得她衣袂翻飛,幾乎站立不穩。身後,幾個黑衣人呈合圍之勢,步步逼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退無可退,孟顔慘然一笑,不如……她深吸一口氣,望着深不見底的深淵,雙目決絕地一阖,身體便如斷線的風筝,直直向後倒去。

“姐姐!”

一聲嘶啞的呼喊穿透風雨。就在她身體失重下墜的瞬間,一隻蒼勁有力的大手閃電般伸來,緊緊攥住了她的皓腕,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孟顔愕然睜眼,對上那雙熟悉卻盛滿焦灼的眼眸。

“小九……”

那群黑衣人早已被他一刀封喉,悄無聲息地倒在血泊中,頸間是一道細細的血線。

謝寒淵拽着她的手,半個身子已探出懸崖,崖邊的碎石簌簌滾落。

“小九,快放手!”孟顔急得眼淚都出來了,雨水混着淚水滑過臉頰,“放手!不然你也會一起掉下去的!”

他手臂青筋暴起,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唇邊卻勾起一抹執拗的笑,聲音在風雨中異常清晰:“我不會放手的!絕不!”

話落,少年胸前的崖壁再也承受不住重量,轟然塌陷了一塊。伴随着失重感再次襲來,這一次,兩人一同墜入無盡的深淵。風聲在耳邊呼嘯,孟顔隻來得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許久,孟顔在一陣疼痛下悠悠轉醒。

意識像是沉在冰水裡,緩慢地浮上水面。她動了動僵硬的手指,觸到的是潮濕的泥土和枯葉。周身骨頭像散了架一般,每一處都在叫嚣着疼痛。她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昏暗,隻有些許微弱的光線透過頭頂交錯的枝葉灑落下來。

這裡是……崖底?

記憶如潮水般湧回,墜崖前的驚心動魄,孟顔心頭一緊,俯視一看,她正躺在謝寒淵的懷裡。

一股暖意傳來,驅散了她心中的寒意和恐懼。少年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發紫,長長的睫羽上還挂着未幹的水珠,不知是雨水還是冷汗。他身上的衣袍被撕裂多處,沾滿了泥濘和血污,尤其是手臂上的那道舊疤,此刻更是皮肉外翻,觸目驚心。

少年周身散發一絲清冽的氣息。孟顔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掙紮着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酸軟無力。

“小九!小九!”孟顔顫抖着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入手一片冰涼。她又急忙探向他的鼻尖,鼻息微弱,懸着的心稍稍落下。

孟顔環顧四周,二人似乎墜在一片幽深潮濕的山谷底部,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腐葉和泥土的氣息。

雨似乎停了,但谷底依舊濕冷。天色看起來已經不早,昏暗的光線下,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陰森危險。

還是先看看哪兒有人家趕緊找個地方吧,孟顔咬緊牙關,試圖将謝寒淵扶起來。可他身形高大,又處于昏迷狀态,沉重猶如一塊巨石。

孟顔用盡全力,也隻能勉強将他的上半身擡起一點。汗水很快浸濕了她的額發,手臂因為用力過度而不住地顫抖。

怎麼辦?丢下他獨自去找人求救嗎?不!她做不到。且不說這荒山野嶺她一個人能否找到出路,單是讓他獨自留在這裡,她就不放心。

“小九,你醒醒!你快醒醒啊!”她呼喚着,終是徒勞,回應她的隻有山谷間微弱的回聲。

看着他蒼白的面容,想起他墜崖前那決絕的神情和言辭,孟顔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她深吸一口氣,抹去臉上的淚水,神情變得堅定起來。

她觀察一番謝寒淵的傷勢,撕下自己裙裾的布條,笨拙地替他包紮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

之後跪坐在他身側,用盡全身力氣,先将他的上半身一點點拖到自己背上,再将他的手臂緊緊禁锢在自己肩前,以防滑落。然後,她雙手撐地,咬着牙,一點一點地将自己和他一同撐離地面。

孟顔緩緩起身,仿佛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謝寒淵的重量幾乎要将她壓垮,她雙腿抖得像篩糠,視線一陣發黑,死死咬着下唇,不讓自己倒下。

終于,她搖搖晃晃地站穩了。謝寒淵大半的重量都壓在她纖瘦的脊背上,每走一步,腳下的泥濘都似乎要将她吞噬。她辨不清方位,隻能憑着直覺,朝着地勢相對平緩、似有微弱光線的方向,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動。

背上的人呼吸依舊微弱,身子發涼。孟顔清晰地感受到少年均勻的呼吸拂過她的頸側,是一片溫熱,癢癢地。

許久,她的體力早已透支,全憑一股蠻勁在支撐。視野愈發模糊起來,腳步越來越沉,幾乎是拖着最後一絲氣在前行。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前方林木掩映間,一縷若有若無的青煙,袅袅升起。

是炊煙!有人家!

孟顔眼中瞬間迸發一絲亮光,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精神一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朝着那炊煙的方向踉跄走去。

一座茅草屋出現在眼前。屋頂的煙囪正冒着煙,淡淡的飯菜香氣彌漫開來。

孟顔幾乎是撲倒在那扇簡陋的柴門前,背上的人因為颠簸發出一聲無意識的悶哼。她顧不上調整呼吸,擡起顫抖的手,用力敲了敲門。

“打擾一下,請問有人在嗎?”她的嗓音嘶啞幹澀,帶着難以抑制的急切和期盼。

“吱呀”一響,柴門被拉開。一位面容和善的老大爺探出頭來,老大爺的年歲雖至花甲,可雙目卻異常有神,同尋常人不大一樣。

他看到門口女子一臉狼狽,脊背上拖着一個受傷的男子。先是一驚,轉瞬招呼道:“姑娘快進來吧,瞧這小兄弟傷得不輕哪。快,快進屋子!”

環顧四周,這茅屋雖小,卻收拾得幹淨整潔。

老大爺不由分說,趕緊上前搭了把手,幫她分擔重量。孟顔幾乎是立刻癱軟下去,幸好被老大爺及時扶住。兩人合力才終于将昏迷的少年弄進了榻上。

孟顔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幸好及時扶住了床沿。

老大爺打量着孟顔,她衣衫破損,發髻散亂,臉上又是泥又是汗,卻難掩清麗氣質,隻是雙目透着倦容、擔憂。他又看了看床上昏睡過去的俊朗少年,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帶着幾分了然地笑道:“姑娘,這小夥子是你相好的吧?傷得可不輕啊。”

孟顔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連忙擺手,氣息不勻地辯解:“不是,不是!大爺您誤會了,我們……我們隻是認識而已。”她下意識地隐瞞了身份,畢竟眼下情況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給彼此,給這位好心的大爺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老大爺“唔”了一聲,也沒再追問,隻道:“看姑娘你累壞了,坐下歇歇吧。我去看看有沒有草藥,給他簡單處理下傷口。”

孟顔感激點頭,聲音微弱:“多謝老大爺。”

半響,謝寒淵忽而口中喃喃自語:“母妃……母妃……不要丢下淵兒……”嗓音破碎,帶着孩童般的無助,猶如困在深淵裡,拼命想抓住最後一絲光亮,散發的脆弱感就像易碎的琉璃。

下一瞬,他蓦地拽緊孟顔的皓腕,力道大得驚人,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死死不放手。

“小九,你輕點,你捏疼我了!”孟顔吃痛,秀眉微蹙,她試圖抽回手,可少年的力道大得驚人,仿佛要将她的腕骨烙上印記。

他方才口中喚着他的母親,可她記得,去年中元節時,他在屋内燒紙錢卻隻是念叨着他的父親,也不知這家夥和母親是怎樣的關系。

少年似沒聽到一般,深邃的眼眸迷離恍惚,手仍舊未松開,反而更加用力,将她朝自己身前一拉。孟顔毫無防備,一個踉跄身子前傾,眼看着少年那張俊美的臉近在咫尺,他唇瓣微微張合,帶着濕潤的氣息,幾乎要貼上她。

一股淡淡的冷香氣撲面而來,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眼看就要吻上他的唇。

孟顔心頭一驚,本能地伸手一擋,兩人的唇瓣被她的手生生擋在中間。少年滾燙的唇緊覆于她的手心,帶着些許潮濕和微顫,酥麻的感覺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使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柔軟的觸感帶着微涼的濕意,像一滴晨露落在花瓣上,她僵着身子,指尖不自覺地瑟縮,掌心仿佛被他的呼吸燙得發麻發癢。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雖為他以口渡藥過,但那不過是權宜之計,況且他若真娶了妹妹孟清,于自己于他和旁人終究是不妥,怎麼都得避嫌着才行。

謝寒淵睫羽輕顫,緩緩睜開眼,琥珀色的瞳孔先是茫然,随即迅速聚焦,銳利地掃視着周遭環境。看到一旁的女子時,眸中的警惕才稍稍褪去。

他低頭,視線落在自己仍舊緊扣着她腕骨的手指上,連忙松開,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般,迫不及待解釋道:“姐姐抱歉,小九不是故意的,别罵小九……小九隻是……隻是夢魇了。”

孟顔撇開視線,指尖還殘留着少年的溫度和柔軟。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着紊亂的心緒,故作鎮定地捧起一旁的水碗,遞到他唇邊:“我我知道……你可算是醒了,感覺如何?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謝寒淵接過水碗,卻未立刻喝,目光深邃地望着她,嗓音暗啞道:“小九還好,姐姐你呢?可有傷着?”

“我也還好,隻是方才一路背着你,身子有些乏力。”孟顔避開他過于專注的目光,道,“多虧這屋子的老大爺收留。”

少年再次打量周圍片刻,目光最終落在她的臉上:“姐姐……”他低聲喚她,嗓音清冽,尾音卻缱绻得像是羽毛拂過心尖,“小九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孟顔一怔,擡眸對上他那雙幹淨得仿佛能窺見心底的眼眸,心頭猛地一跳。她咬了咬唇,強裝鎮定地輕哼一聲:“吓到倒不至于,就是……下次别這麼莽撞了。”她頓了頓,口氣不自覺放軟,“你剛醒,身子還虛着,别亂動,好好歇着吧。”

“我聽姐姐的!”

彼時,老大爺恰好端着熱騰騰的飯菜進來,見謝寒淵醒了,笑呵呵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快,餓壞了吧?老頭子我做了點家常便飯,兩位年輕人别嫌棄。”

“老大爺您真客氣,現在能吃上一碗熱乎乎的米飯,我就很滿足了。”

謝寒淵跟着颔首附和,隻是眼前這位大爺,他怎麼看都與當朝皇上有幾分相似!

孟顔确實又累又餓,桌上擺着一碗青翠的野菜,土豆絲,還有一鍋香氣撲鼻的野菌湯。雖是簡單,對于饑腸辘辘的兩人來說,無疑是人間美味。

氣氛漸緩,孟顔胃口大開,謝寒淵依舊帶着幾分疏離,但也确實餓了,吃得比平時多了些。

孟顔看着忙前忙後的老大爺,随口問道:“老大爺,這屋子就您一個人住嗎?您的孩子呢?”

老大爺正在捯饬草藥的手微頓,緩緩道:“就我一個老頭子,我……未曾娶妻。”

聞言,孟顔拿着筷子的手一僵,眸中滿是驚愕。就連謝寒淵的神情也透着一絲疑惑。

老大爺渾濁的眼中泛起一絲追憶,道:“老頭子我隐居在此,十多年未曾有外人踏足此地,既然有緣遇見二位,也不妨跟你們講講我曾經的故事。”

“大爺請講。”孟顔放下筷子,洗耳恭聽。

隐隐覺得這老頭的故事比話本子裡的還要精彩。

謝寒淵靜靜地看着老大爺,心底生出了一絲好奇。

老大爺端起桌上的粗瓷茶碗,抿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幽深的山谷,眼眸變得深邃悠遠,記憶如洩閘的洪水在他心頭翻湧、席卷。

這老大爺本是前朝第一任太子謝傾琂,因感慨世間殺戮過重,遂在曹溪寺出家,法号“定識”。

原本他以為此生就平平淡淡地在寺廟度過,直到遇見了一個風塵女子。

那風塵女子本是敵國的長公主眉蘭,國破家亡後,在逃亡的路上與新婚夫君失散,淪落為歌姬,雖不賣身,卻偶被下/流男子占便宜,眉蘭有苦難言,忍氣吞聲,一心隻想着複仇,還要找回他的夫君。

夫君綏峰是鄰國王子,與眉蘭情同意合。二人大婚當日,兩國同時被前朝士兵攻入城門,最終淪陷。

那夜成了眉蘭、眉香兩位公主一生的噩夢,兩國的君王和王後也因此逝去。

隻是眉蘭習得家傳秘術,善用音律制造幻象,因此,與謝卿琂才有了更深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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