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瘋了!他們這麼高端的奢侈品公司,會找這樣一個設計總監,還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家裡的勢力大。秦總裁也是一直頭痛,但是沒有辦法,隻能讓這個女人在這裡上班。
這個女人剛畢業就憑借幾個作品坐穩了口碑,甚至讓幾名資深設計師為她說話。當然了,公司裡哪有不透風的牆,在她光鮮的表象下面,不但傳言她的設計作品都是剽竊别人的,甚至傳聞她将被剽竊的設計師擠出了公司,讓對方在整個設計圈裡名聲都臭了。
這些話,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鄭秘書倒是屬于相信的一方,畢竟在那幾件驚豔的作品之後,那女人再也沒有創作出好的作品,反而是更加否定手下設計師的作品。這一季度推出的新品珠寶,其銷量更是創下這近十年來的最低值,以至連着好幾天,秦總的臉都是鐵青的。
她之前剛從秦總的辦公室裡出來,今天辦公室來了一位貴客,是一名俊美的年輕人。
鄭秘書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光看這長相,大概能猜出來他的身份。
嶽沁走入秦總辦公室的時候,換了一副臉孔。她本來就極美,隻是微笑便有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有點意外的是,今天總裁辦裡,除了以往的秘書長,還多出來一個年輕人。
嶽沁一看那個人,身體微微有些僵硬,但随即笑的更加妩媚。
秦總一邊看那個年輕人,一邊看嶽沁,最後開門見山,并沒有任何鋪墊,直接說道:
“本來想賣嶽先生一個人情的,但是小沁啊,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們的董事長是姓鄭的,所以請你盡量安靜地離開吧。”
嶽沁毒蛇一般的視線轉向一邊的年輕人。
她前幾天還收到了他的推送消息,但是這幾天幾乎看到關于他的宣傳,不知道是宣傳力度不夠,還是粉絲基礎不夠。
嶽沁心裡飛快地打着算盤,從現在來看,秦總要她離開,是因為陸遠之。陸遠之雖然不姓陸,但是他的母親是鄭氏集團的千金,手裡掌握着鄭氏三分之一的産業。她不知道這家公司算不算在這“三分之一”裡,但她現在知道了,在鄭家,陸遠之絕對算的上說話算話的那一個人。
“聽說你得罪了人,”秦總歎着氣說,“總之,你最好識相一點,有些人的位置已經今非昔比。”
嶽沁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如果是别人,肯定沒辦法從秦總的幾句話裡推論出什麼來。但嶽沁不一樣,她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察言觀色,這并不是需要經過人情冷暖才能鍛煉出來的,他們這樣家庭裡出生的孩子,從學會說話之前,就已經知道很多事情。她知道人們說什麼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表達的言外之意。
這個人,顯然是為了顧熙的事情來的。
是因為那天在宴會上,她跟顧熙翻臉了,所以陸遠之為了替他出氣,才來到這裡嗎?還是他因為要巴結陸海川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就在他們在這裡僵持的時候,陸遠之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朝分公司的秦總裁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嶽沁的指尖微微收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她看着陸遠之的背影,心裡那股不甘和憤怒像毒蛇一樣纏繞着她的心髒。她知道,如果今天讓他就這麼走了,自己可能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她朝秦總也點了點頭,笑容僵硬:“那個,秦總,我先走了。”
秦總看到她立刻轉過身要離開,伸手敲了敲桌面,嶽沁隻好重新轉回身,看向秦總。
“我是因為老嶽跟我交情不錯,才跟你多說幾句,”秦總好整以暇地交疊起雙手,“聽說你家和洛家的小子,婚約已經解除了——他們家跟我也有交情,聽說那孩子死了。”
嶽沁微微有些訝異,但很快就覺得,如果是真的,那也不錯。
“多看看别人,才能知道自己的斤兩,你要識相一點,”秦總最後歎了口氣,擡起手晃了晃,意思讓她離開,“工作什麼的,也不用交接,你明天也不用來了,老嶽那邊,我會自己去說的。”
秦總和嶽沁的父親,兩個人私下的關系非常好,嶽沁能在這家高端奢侈品公司這樣肆無忌憚,也是仗着這層關系。
但是關系再好,跟鄭家比起來,也是不值一提。
所以他不會再多說什麼了,他能坐在這裡,肯定不是搞不清局勢的人。如果你不知道該結交什麼的話,至少應該知道該和什麼人拉開距離。
“好的。”嶽沁匆匆地回了一句,“秦伯伯,我先走了。”
她甚至沒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跑了出去。
秦總歎了一口氣,不再糾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