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川躺在床上,用筆記本看着今天公司的過來的郵件,擡頭看到顧熙從衣帽間裡出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非常貼身,長褲寬松,沒穿鞋子,頭發也沒紮,在柔和的光線下,像某種野生動物,帶着慵懶,但性感又緻命。
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顧熙笑了一下。陸海川原本以為他這會兒總算會回去了,沒想到竟然爬到了床上。
陸海川:“……”
顧熙:“……”
兩人沉默了一會,顧熙鑽到了被子裡,畢竟十二月份,還是有點冷的,看到陸海川的視線,他辯解道:“我猜夫妻的意思,肯定不是睡覺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在工作,而另一個人在另外一間房間看電視吧。”
陸海川的臉色有些難看,顧熙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他,于是小聲地說:“我有點害怕。”
陸海川這次臉色倒是不難看了,但是有點像在看神經病。
接着顧熙又做了一件,更侮辱人的事情。他伸出手指,用指尖輕輕戳了一下陸海川裸露的肩膀。
陸海川忍無可忍:“如果你覺得我會像隻會咬人的蟲子一樣,你可以睡回自己的房間去。”
“别這樣,”顧熙露出一個像太陽般燦爛的笑容,“世界上比你可怕的東西多了,我會好好克服的。”
陸海川沒理他,繼續翻了一頁書,好像書上的内容有趣極了,至少比顧熙有趣。
顧熙正要說話的時候,手機響了。
床太大了,而他一直往陸海川這邊擠,以至于現在他隻能爬過去拿床頭的電話。
陸海川也被電話鈴聲吸引了注意力,但是視線卻停留在了顧熙對着他的背脊上,他散落的黑色發絲下露出白皙的頸項,纖細柔韌的腰身,被褥從他的腰側滑落下來,可以看到臀部和腿的形狀……
打電話來的是林月,顧熙一接起電話,就聽到林月抱怨說,等到月亮都升老高了,他還沒有來,抱怨了一大堆。
“你不能因為你自己是律師,而要求别人什麼都做到,”顧熙趴在床上不客氣地準備煲電話粥,“放鴿子這種事情又不犯法,而且也不是天天有人找你打離婚官司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鐘,林月開始聲嘶力竭地抱怨,最後顧熙保證會請他吃一頓好吃的,才平息了林月的怒氣。
他挂掉了電話以後,籲了一口氣,抱着枕頭,将手機放到了床頭,隔了一會才轉頭看向陸海川:“你看,因為你,我都被林月罵了。”
陸海川不以為然:“跟我有什麼關系?”
顧熙忽然笑了出來,抱着枕頭說:“因為你昨天喝醉了,哭着抱着我,不讓我走,吃早飯的時候還讓我不要去找林月。”
陸海川放下書,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狡辯什麼,最後才說:“昨天喝醉的時候,我做什麼了?”
顧熙的笑容更加燦爛:“你猜。”
陸海川沒理他,依然拿起書,似乎準備繼續看書。
顧熙又湊過來,還把頭靠在陸海川的肩膀上,陸海川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沒有把他推開。
顧熙靠他的肩膀上,還覺得肩膀有點硬,動來動去想找個舒服的地方——
“再動就回自己房間去睡!”陸海川猛地坐起來,把顧熙推搡到旁邊,“别動來動去!”
“我知道了!”顧熙眨眨眼睛,重新靠過去,把頭枕在陸海川的肩膀上,自顧自地玩着手機,他一邊玩着手機,一邊開口道:“那個,你知道什麼路遠工作室嗎?”
陸海川那雙黑色的眸子,忽然轉向顧熙:“路遠?”
“剛給我轉了十五萬,那是什麼錢?我該不會收了不該收的錢吧?”顧熙打開轉賬記錄給陸海川看。
陸海川隻看了一眼,忽然将手機從他手裡抽了出來,扔在自己這邊的床頭櫃處:“不用管他,像蒼蠅一樣惡心的玩意。”
顧熙驚訝地半擡起頭看他,這是十五萬哎……就算十年後的物價再怎麼漲,十五萬也是一筆錢啊。
“我明天要去上班,如果你還不想睡的話,就回自己的房間去。”
陸海川的話音剛落,整個房間的光源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