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郎練功法門與别人不一樣,陸家全門在上一次妖魔大戰中全部隕落,隻有他護着年幼的陸千機活了下來,卻也受了重傷,閉關幾百年,今年突然出關了,靈力更勝往昔,尤其是封印的獨特手法,從沒人能破解。
可是,諒他靈力再高,卻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還帶着累贅,這樣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益處。
秦十郎想的卻是,官城恢複真身需要一味特殊的靈藥,這味靈藥煉制的材料秘境裡沒有,而再耽擱下去,恐怕他就得永遠以透明人的樣子活下去了。
“好,我答應你。”
就這樣,兩方人馬互相提防着,亦步亦趨往秘境入口而去,到了入口處,秦十郎隻身前去解封印,執念斷後,将秦小小和官城護在中間,秦小小腦海裡默念着他教她的口訣,雙掌往赤螢所在的一推。
剛才她那一推實在太有震懾力,赤螢一直防備着她,秦十郎和陸千機她都打過交道,都是驕傲到不屑使詐的人,但是秦小小這個人她不了解,注意力便全放在了她身上,此刻見她不顧她和秦十郎達成的協議暗自動手,立刻跳開,将一衆妖獸留在原地。
預想中的哀嚎并沒有出現,赤螢回頭一看,那群妖獸什麼事都沒有,轉臉對着秦小小怒目而視:“你這個小人……”
秦小小也沒想到這次竟沒偷襲成功,唇角微勾,嘲諷地看着她:“吓吓你而已。”轉過頭後,臉上的嘲諷消失不見,變成了一臉擔憂。
她的靈力枯竭了。
赤螢被她羞辱地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卻又無法奈她何,隻咬牙切齒地恨道:“你最好别落到我手裡。”
秦小小冷笑一聲:“誰落到誰手裡還不一定呢!”
赤螢想到她那威力四射的一掌,暗暗閉了嘴,決定一會兒出去後先吸幹幾隻妖獸,争取把她留下。
封印解除,秦十郎率先踏了出去,秦小小和官城緊随其後,執念最後,緊接着便是赤螢領着一衆妖獸魚貫而出,兩方人馬在秘境口又對峙了起來。
外面不比秘境靈力充沛,赤螢很快發現,她在秘境裡還顯充盈的靈力竟在迅速外洩,不禁暗自吃了一驚,隻能臨時改變計劃,面不改色地對秦十郎說:“下次再見時必然是你死我活之時。”
秦十郎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帶着秦小小健步如飛,聲音遠遠傳了過來:“下次再見必是你再次被封印之時。”
秦小小好奇地問:“為什麼是再次封印而不是滅了她?”
秦十郎腳下一個趔趄,這個小女子張嘴就要妖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眼光。
秦小小覺得肯定不是這個原因,撇了撇嘴:“我想聽實話。”
“妖蜂有不死之身。”執念帶着官城趕上他們,幫她解了惑,“陸家世代以鎮壓妖蜂為己任。”
秦小小恍然大悟,同情地看了眼官城和執念,忽然有點發愁,将來她要是出去了,官城怎麼辦?他難道要永遠留在這裡嗎?
官城似乎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抿了抿唇,對她道:“我可能……我也不是很清楚。”
秦小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執念一頭霧水地将他們兩個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不知道他們打得什麼啞迷,臉沉得能擰出水來。
秦小小沖着他聳了聳肩,笑了笑,什麼都沒說。這點他就不如官城,官城分出執念時是有殘缺的,執念雖然心智健全,也漸漸生出了情緒,卻到底不如本體,沒有官城的七竅玲珑心,當然也不會和秦小小有任何默契。
秦十郎看得有趣,打趣道:“丫頭,這兩個你喜歡哪個?”
官城和執念齊唰唰看了過來。
秦小小好不容易脫離虎口,還沒喘口氣就被他丢來的這個問題炸了個滿頭包,狠狠瞪着秦十郎:你别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他倆是一個人嘛!都喜歡!都喜歡!”她心虛地敷衍着。
“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那小子昏睡的這些日子,你和另一個幹得那些事兒他可沒參與。”秦十郎繼續火上澆油。
官城望了過來,用眼神問她:你和他都幹什麼了?
秦小小委屈:我倆什麼也沒幹啊!
官城再看執念,執念正一臉柔情蜜意地望着秦小小,他嘴裡突然冒出一股酸水兒,酸得他胃疼,全身都疼,割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