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有負數？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嗤笑出聲，秦小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威脅道：你最好不要吃我種出來的東西啊！

那人忙作揖賠罪，大聲喊了聲：“走了走了，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秦小小這才面色稍霁，沖他揚了揚眉：算你小子識相。

人群很快散去，偌大一間屋子裡隻剩了秦小小和算命先生大眼瞪小眼。

“我不是來算這個的，”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能沒數嗎？

“那你是想算……”算命先生見她面色紅潤，額頭發亮，顯然是紅鸾星動的迹像，“姻緣？”

秦小小一擺手，算什麼姻緣，誰會想在這裡結婚生孩子啊？

“先生，我想請你看看我有沒有靈根？”她把最近修煉的情況跟他講了一遍。

算命先生恍然，原來是進益太慢，想過來探查一下靈根啊。

他從懷裡掏出一隻荷花雕紋的木制長盒，打開蓋子，一隻蜻蜓飛了出來。

“去吧，”他說。

蜻蜓飛了過來，在秦小小的頭頂繞了幾圈，落在了她的頭頂，秦小小隻覺得有針一樣的東西紮了她一下，她下意識就要揮手将它拍走。

“你的蜻蜓怎麼還咬人啊？”

“别動，”算命先生制止了她的動作，順便白了她一眼，“什麼蜻蜓，這是豆娘！”

“沒文化真可怕！”

秦小小：“……”

算個命而已，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

她正準備反擊回去，忽然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輕輕砸了一下，隻見算命先生急忙走過來，将她頭上的東西取走，秦小小伸長脖子一瞅，好嘛，那豆娘渾身覆了一層白霜，變成冰豆娘了。

“它沒事吧？”她假模假式的關心了一句。

算命先生瞪了她一眼，将豆娘放回盒子裡，一隻手在它身上輕輕一抹，豆娘身的白霜漸漸消了，卻不敢再出來，趴在盒子裡面一動不動。

“有靈根。”算命先生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揣回身上。

“啊？”那她為什麼不管吸收多少靈石都沒用啊？

秦小小觑了一眼他不太好的臉色，他不能是糊弄她的吧？

“那個先生，你不能因為我跟陸閣主有點交情，就用這種話來搪塞我，實話實話吧，我沒關系的。”

算命先生又白了她一眼，說出的話更不客氣了：“你以為我是那陸小子請來的托兒？”

什麼陸小子？這話也太不禮貌了，人家好歹也是閣主好不好？

秦小小撇撇嘴：“你看着還沒他大呢，張嘴閉嘴叫别人陸小子。”官城因為麥色皮膚，看上去就穩重許多。

算命先生冷哼一聲：“他是我孫子。”

“你怎麼還罵人啊？”秦小小噌地一下就火了。

“姑爺爺。”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秦小小僵在了原地，忽地回過頭來，見官城正往裡走來。

官城一進門就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下意識地隔開兩人，擋在秦小小身前，小聲問她：“怎麼了？”

秦小小能說什麼，人家真是爺孫。

算命先生見他明顯維護的姿态，冷哼一聲，一擡眼看到他頭頂和秦小小一樣的紅氣，愣了愣，又将他們兩人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不情不願地問他：“你小子幹嘛來了？”還沒等他回答，又追加了一句：“怎麼？怕我欺負你媳婦？”

秦小小瞪他：誰是他媳婦！

“這是我姑爺爺，跟你一樣姓秦，在家行十，”官城介紹道，“姑爺爺，這是秦小小，她年紀小，有什麼沖撞您的地方多擔待。”

秦老頭瞧了她一眼，見她眉清目秀，兩個眼珠咕噜噜亂轉，透着一股機靈勁兒，從鼻子哼出一聲：“模樣還行，沒你姑奶奶長得好看。”

秦小小：“……”

男人都這麼膚淺嗎？

秦老頭見她一臉不服氣，心道：機靈是機靈，就是這性子，不太溫柔啊，小子以後有得受了。

他朝她揮揮手：“丫頭過來，我再細細瞧瞧。”

官城這才知道秦小小是來探靈根的，站在那兒看着他姑爺爺從袖中甩出一根比蛛絲還細的銀線搭到她眉心，三根手指搭在銀線上，半盞茶的功夫後，他才收了銀線。

“單靈根。”他說完，皺了皺眉，朝外望了望，“按說是最好的靈根，隻是你這靈根……”

“怎麼了？”秦小小顧不上跟他置氣，被他一句話說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也不是沒辦法，隻要找到……”秦老頭忽然頓住，上前握住官城的手腕，兩指在他小臂上探了會兒，露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