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舫川卻遲遲沒有消息。
這倒是讓謝遲有點出乎意料,不禁想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他發信息問了林彥。
林彥那邊回複得很快,說沈舫川并沒出什麼事情,叫他不用擔心。
緊接着發信息調侃:遲哥你還真是粘人啊,這麼離不開你的親親發小?
謝遲黑臉,向林彥發送了一條語音:眼瞎可以去挂神經科或者五官科。
林彥接下來發過來的消息立馬正經不少,但是還是神神秘秘的:沒事,你不用想他,他馬上就會讓你心想事成。
謝遲在腦海中緩緩用鍵盤打出來一個問号“?”,什麼意思?
沒等他細細琢磨,謝遲的宿舍門傳來敲門聲。
謝遲好奇地在貓眼看,門外站着的,不是沈舫川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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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把門打開,于是深藏功與名的沈舫川同學終于得以進門。
因為還沒有把行李拿走,所以沈舫川這次來并沒有拿什麼東西,甚至還穿着校服背着書包,很顯然是剛放學就從學校趕過來的。
謝遲接過沈舫川的背包,放在旁邊的櫃子上。沈舫川換完鞋之後去衛生間洗手,謝遲就這麼杵着依靠在浴室的門框上看着他。
“保安大爺居然放你進來了?”,謝遲有點疑惑。
“我有參賽證,大爺估計沒仔細看時間吧。”沈舫川洗完手之後在水池甩甩,沒在毛巾架上看到自己擦手的毛巾,于是很自然的把手上的水蹭在謝遲的毛巾上。
“你還挺聰明。”謝遲轉身回到書桌前面刷題,說出來的話語氣不明。但是沈舫川卻知道這人八成是心裡挺開心,起碼不像嘴上說得話似的陰陽怪氣。
沈舫川“蹦蹦跳跳”地跑到謝遲旁邊找地方坐下,也從書包裡掏出自己的作業開始寫。
“你知不知道,咱倆一個月沒去學校,桌子上的卷子快要堆成山了。”沈舫川迫不及待開始分享他這兩天在學校的見聞,“林彥給你理卷子都要急眼了。”
“是麼?”謝遲正在刷題,卻也分出了一點注意力聽沈舫川說話,“他沒和我提過。”
“八成是不敢吧,你兇巴巴的。”沈舫川十分不要命地說出了班裡大部分人對于謝遲的初印象和現印象,在感受到謝遲身上散發着的“黑氣”之後果斷輾轉話語,“不過你面對我的時候可是so——cute!”
謝遲抛給沈舫川一個冷笑。
“還有哦,你不知道,咱們可是錯過了月底的運動會呢!”沈舫川的語氣中充斥着遺憾,于是謝遲騰出一隻手拍拍沈舫川的手臂表示安慰。沈舫川全盤接收之後繼續說,“這樣的話,阿遲你目前為止一次運動會都沒有參加過诶!好遺憾哦,你也沒辦法欣賞我的英姿了。”
謝遲心想上次運動會已經欣賞很多了,還拍了很多照片,這次就算不欣賞也無傷大雅吧,反正知道這人很厲害就是喽。
沈舫川倒是比當事人還遺憾,使得謝遲不得不先把筆停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目光定在沈舫川身上。“反正高三還有機會,到時候你再大展英姿。”
“不過咱們還剛好錯過了月初的月考,還算好事。不過事後當然要補上考試卷子啦。”要說的事情太多,謝遲都要懷疑沈舫川是不是要掰着手指頭數起來了,所幸還沒有。“但是也完美錯過了國慶的七天小長假,大壞事!!!”
眼看着沈舫川自己說着說着要把自己說生氣,謝遲連忙制止,把筆往桌子上一甩,就上手掐住了沈舫川還在張合說話的嘴,捏得死死的,于是沈舫川隻能可憐巴巴地發出“唔”的聲音。
“唔唔唔?”(為什麼)
“不讓你說了,把自己說生氣了我又要哄你”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我不需要你哄我啊)
“我會信?你每次都這樣說,生氣了還不是我要哄!”
“唔唔唔唔唔唔!”(我也會哄你啊)
“這不一樣。”謝遲自有一套道理,“你哄人得心應手,更何況我好哄多了。”
“唔唔唔”沈舫川雙手舉起,表示投降。這場沈舫川理解大賽終于告一段落,宣布勝利者為謝遲同學。
“不過阿遲,你居然完全知道我在說什麼诶?”
“這不是很正常?”謝遲毫不在意,沈舫川其實很好懂啊?才怪,沈舫川是大家公認最不好看透的人,謝遲也許在沈舫川這裡充了VIP吧。
被沈舫川這麼一耽誤,謝遲題都沒寫幾道,一看沈舫川的卷子也是空白的,安心了不少。
接收到了謝遲怨怼的眼神,沈舫川十分識趣地給謝遲倒了杯水,把杯子遞到他手裡,“我不是故意幹擾你的嘛。”
謝遲沉默地往嘴裡灌了一口水,鼓起兩邊腮幫子,挑了挑眉。隻是在沈舫川看來這十分沒有威懾力,反倒有點張牙舞爪的可愛。
“明天就要比賽了,你就應該好好放松啊,神經不要崩那麼緊嘛~”沈舫川伸長手臂揉了兩下已經好久沒揉到的謝遲的頭,手拿開的時候謝遲果然又炸毛了。
字面意思的炸。隻能輕輕又幫人把發型恢複好。
“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啊,要相信自己。”
“我的意思不是要相信自己拿第一的那種相信。要相信自己曾經的付出,結果會好的。”
“如果沒有達到預期,這也不是你的問題。沒有人要求你必須要做到什麼,不可以、也是可以的。”
沈舫川說這話的時候,手還輕輕在謝遲的頭上撫摸,為他撫平翹起來的、亂糟糟的發絲。
這是一個好溫柔好溫柔的人,謝遲甚至有些沉溺于眼前這人的溫柔裡了。從小到大有很多人告訴他他一定可以,但是現在,在這個小小的都是彼此氣息的空間,邊界線幾乎模糊,所以沈舫川才可以十分順利地“摸進”謝遲的内裡,他告訴謝遲,不可以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