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還沒來得及轉身,整個房間瞬間被照亮,刺眼的光甚至讓人睜不開眼。
白若将胳膊擋在眼前,眯着眼睛去看懷特的方向。
懷特穿着一身黑色的鬥篷,他張開雙臂,鴿子從籠子裡飛出,排列在他的胳膊上,像是聖潔的羽翼。
他逆光站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從他愉悅的語氣中,能窺見他似乎心情很好。
懷特的話充滿惡意:“你們想同艾迪一樣,死在馬戲團嗎?”
季姚聞聲往白若身後縮了縮,雙手合十喃喃自語:“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在一聲聲‘看不見我’的祈禱下,他的後衣領被人拽住,季姚身體僵硬的轉過頭,他甚至能感受到懷特在他身後的慘狀。
可回過頭卻看見沈朔冷臉站着,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像拎小雞一樣将他放在一旁。
季姚暗自估摸了一下,這裡似乎比白若身後更安全。
看不出來,沈朔這個人還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果然不應該以貌取人。
沈朔一點點挪到白若身邊,彎腰低聲問道:“是他控制了艾迪?”
耳朵處的溫熱氣息讓白若覺得有點怪異,她忍住想動手的想法,朝另外一邊挪了一步:“可能。”
沈朔扯着嘴角露出看起來極其乖巧的微笑,假如這個笑容是在其他人臉上,定然說是個好小夥,可在他臉上,怎麼看怎麼怪異。
白若暗自腹诽,這是打什麼啞謎,難道沈朔要提示些什麼不易察覺的信息?
還沒等白若想清楚,懷特嘴角挂着的微笑消失,他垂下手臂,待那些鴿子飛回籠子裡後,揚聲說道:“你想完成一場偉大的魔術表演嗎?”
季姚顫顫巍巍舉起手:“不想。”
懷特面帶微笑:“你想。”
随着懷特話落,整個房間開始變得扭曲,所有的物體開始擠壓,籠子忍受不了這種壓力,發出令人牙酸的碰撞聲。
籠子的鴿子瘋狂拍打翅膀想要逃離,但鋼筋刺穿它們的心髒,被齊齊排列在籠子外。
它們的翅膀還保持着張開的姿勢,血液從心髒處流出,順着鋼筋滑落到地面,最終在各種物品的擠壓下,變成一道美麗的花紋。
“死亡的讴歌——”懷特笑得前仰後合,活像個瘋子,他仰着頭高呼,“偉大的魔術!”
所有的擠壓停止,本來正常的房間變成一個長方體的盒子,看起來就像一個棺材。
懷特站在三人對面,他指着那排鴿子說道:“那裡面有一隻鴿子是活的。”
“你們有一個人是假的。”懷特滿足的眯起雙眼,“而我的魔術需要一個助手,魔術成功算我赢,失敗你們赢。”
白若:“助手?”
懷特:“大變活人當然需要助手,我将助手的靈魂和鴿子交換,來造就一場最偉大的魔術。”
赢下這場遊戲的關鍵,從三人裡找出鴿子,從鴿子裡找到人的靈魂。
前者很簡單,後者——
白若看了一眼那排鴿子,上面的鴿子都有着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甚至肉眼看去,羽毛的數量都差不多。
從七個死掉的鴿子裡找出關鍵,很難。
沈朔站在白若身後,他緩緩擡起手,幽藍色的漩渦開始彙聚,和懷特玩莫名奇妙的遊戲還不如暴力通關。
白若預感到沈朔的動作,不帶回頭的直接握住沈朔的手腕,對着懷特道:“當然可以,懷特先生。”
懷特嘴角綻放出詭異的微笑,他的聲音變得狂妄尖利:“這裡是瘋狂馬戲團最偉大的魔術師——懷特!”
他脫下那個大的誇張的帽子,對着三人行了個紳士的禮節:“現在——”
“Show Time!”
白若第一時間就轉過身看向後面兩人,沈朔也是一樣的動作,警惕的看着季姚。
季姚在兩道審視的目光下,舉起雙手:“我不是鴿子!”
“我還是我自己。”
懷特慢悠悠解釋道:“鴿子會繼承一切,并且會預測下一步動作,它就是另外一個你。”
“你能找到‘鴿子’嗎?”
白若問道:“可以提問嗎?”
懷特彎腰行禮:“當然,美麗的小姐,你可以盡情提問一切問題。”
“當然,我們這裡還為諸位提供驗證服務。”懷特離開原位,一堵牆從遠處推進,“這裡的一切都可以作為你們的道具。”
那面牆上全部擺放着五顔六色的瓶子,裡面似乎放置着一些紙條。
懷特神秘莫測地拍手,空中瞬間出現一個巨大的轉盤:“這裡是一些小道具,提出問題後選擇道具,活下來了才能得到答案。”
白若瞟了轉盤一眼,看着沈朔問道:“你是因為什麼進的遊戲?”
問題出現後,轉盤自動漂浮在白若面前,白若随手轉動,指針定格在一行字上:蒙眼劍術。
牆上其中一個瓶子降落到白若面前,裡面的紙條飄出,展開在白若面前。
懷特走過來看了兩眼,臉上的愉悅消散開來,露出不滿的神色。
白若很少去看魔術表演,最多是在春晚的時候看兩眼,更無心去探究裡面的秘密,對這個名字完全不熟悉。
但看懷特不滿意的神色,這個魔術應該不會緻死。
懷特撕下自己的鬥篷,在白若沒反應過來之前,将它纏繞在白若眼睛上方。
白若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她下意識召出卡牌準備動手。